看著沈大等人漸行漸遠,秦觀才回到了方寸山。剛剛走到議事殿,就看到自己的玄光鏡發出了光亮,上麵寫著:“宮主,於齊醒了。”


    秦觀連忙飛到了煉丹堂,見到了給他發送信息的宋東明:“怎麽樣了?於齊道友醒過來了?”


    宋東明點了點頭:“是的,於柔前輩煉製成功了一爐靈丹,給於齊道友服用之後,沒過多久,於齊道友就醒過來了。”


    秦觀鬆了口氣,雖然他知道肯定是有辦法醫治好於齊的,但是畢竟於齊一直都沒有醒過來,秦觀的心也就提著。要知道,於齊可是他們取信鯤魚一族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要是沒有辦好,說不定會在三清宮和鯤魚一族之間留下什麽裂痕。


    秦觀問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望一下傷者?”


    宋東明擺了擺手:“宮主不要著急,於齊道友雖然蘇醒了片刻,但是現在已經又重新昏睡過去了。不過既然醒過來,就說明於柔前輩的丹方是有用的,想要慰問也不在於這一時。”


    秦觀信服宋東明的判斷,也就沒有去打擾人家,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接下來,就是該準備如何安置鯤魚一族的人了。”雖然他們提前就已經決定好了,要在洞府之外的陣法上麵下功夫,容納些海水進去,營造出和岩石山差不多的環境,但是說的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廖星辰曾經提出過,需要的靈材不多,但都是三品以上的靈材,像是定靈木這種四品的靈材,需要的數量極大。這定靈木,顧名思義,就是固定住靈氣不會發散出去的陣法之中最重要的部分,但是這東西在修行界之中運用的範圍極廣,消耗的數量也很多,三清宮裏現在剩餘的並不多。


    “看來這修改陣法一事還是得謹慎一些,不然消耗得太多,一點庫存都沒有的話,以後遇到別的事情,就沒辦法應對了。”


    秦觀在苦惱如何節省材料,而於古這邊正在苦惱該如何加快速度。鯤魚一族雖然是海底的妖族,在海水之中行進的速度並不慢,但是長達數萬裏的路程,光靠他們身體的速度,實在是望而生畏。而且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達到預定的最大速度,因為要繞開不少人族門派的底盤,還得小心戒備周圍出現古怪的靈隱樓修士,於古和甲一等人累得是半個月沒有合眼,但是也就隻是行進了不到五千裏。


    按理來說,這個速度比尋常的海船要快上不少了,但是於古並沒有滿足,剩下的路程還有不到三萬裏地,照這個速度,他們還得在海裏行進數月才能到達方寸山。而族中體弱的妖修,現在已經快要跟不上隊伍了,隊伍的士氣也降到了最低點。


    於古沒有辦法,隻得宣布道:“也罷,咱們在此處珊瑚礁修整一天,恢複體力。叫身體強壯的族人們去外麵巡視一下,以防有敵人來襲。”剩下的三名鯤魚族金丹長老領命而去,而於古和甲一四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商討事情。


    甲四小聲對著於古說道:“前輩,果然不出您的所料,您說的那幾個人最近確實有些不對勁。他們經常三五個人一起行動,總是墜在隊伍的後麵,明麵上是說以防有人掉隊,其實暗地裏不知道發出去多少的訊息。我跟甲三一直盯著他們,但是他們發出的訊息我們卻看不懂,想來是靈隱樓知道我等叛逃之後,重新改進的方法。”


    於古歎了口氣:“原本我還想給他們個機會,就算是以前誤入歧途,隻要改過自新,我也就不再追究他們引狼入室的罪過了。誰知道他們還是冥頑不靈,一門心思要把靈隱樓的人引來。也罷,等到靈隱樓的人來了,還要靠諸位在暗處把他們一一解決掉了。”


    他們在商量的,正是於柔所說的,鯤魚一族中勾結外人的人。本來於古從那些人擅自出入岩石山,就已經懷疑起了那些人的動向,但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鏟除他們,這次他之所以幹脆地從岩石山搬遷到方寸山,也就是存著引蛇出洞的心思,好一舉覆滅這些人。


    “冥頑不靈之人,死不足惜。”甲二冷冷地道。他骨子裏就是個冷漠之人,雖然跟著駱南和甲一他們一起加入了三清宮,從三清宮裏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但是對於其他人,本質上還是不在乎的。不過如今鯤魚一族已經即將成為三清宮的人了,這些害群之馬還想著勾結別人來禍害他們三清宮的人,真是熊心豹子膽。


    於古麵色不好看,誰知道自己的族人居然有背叛自己種族的事情之後,都會是一副不虞的神色。就好比敵人來襲的時候,有人選擇了奮力抵抗,有人卻選擇了投敵,投敵的自然是被人所不齒的。


    過了兩個時辰,於古宣布啟程,甲一四人也散落在隊伍的幾個角落,密切監視著那批鯤魚族的敗類。隊伍剛剛開拔,還沒有正式開啟路程,於古就發現那群敗類有脫離隊伍的嫌疑,心裏一緊:“難道靈隱樓的人又來了嗎?”他不敢耽擱,連忙傳音給其餘的金丹長老和甲一四人,讓他們小心戒備,恐怕有敵人來襲。


    甲一四人知道那群敗類的存在,但是其餘的三名金丹長老卻不知道,還在納悶怎麽族長突然就有如此的神通,能夠提前預知敵人的到來呢?但於古在鯤魚族的威信極重,他們也不敢違背族長的命令,連忙帶著自己的親信,就來到了隊伍的外圍,拱衛著隊伍加快速度前進。


    幸好鯤魚族的人大多都是原形狀態,大大小小的魚身和海底其餘的魚類並沒有什麽不同,除了眼神更加靈動,還會一些粗淺的法術之外,就和尋常的燕魚相差無幾。


    過了一刻鍾,鯤魚族裏的那**細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隊伍,人數也就是十二三個人。他們還以為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被人發現,哪知道早就落在了於古等人的眼裏。


    於古冷笑了一聲,心裏說道:“再見之日,就是敵人了。”倒不是他大發慈悲放過了這些人,而是要靠這些人去給靈隱樓的人報信,好誤導靈隱樓的人走向錯誤的方向。


    等到這**細走的不見了人影的時候,於古突然下令道:“停止前進,向東轉身,繼續前進。”他改變了個方向,原本是向著南方前進的隊伍,驟然轉變成了向東,直直的衝著方寸山的方向而去。


    離開的奸細並不知道,他們帶著的消息是於古故意遺漏給他們的,原本的目的地,於古說的是先去南邊的一個小島下麵休憩一段時間。而去方寸山的事情,於古並沒有告訴其他人。這**細帶著消息來到了和靈隱樓的人商議好的地方,把消息告訴給了靈隱樓的黑袍人。


    黑袍人桀桀笑道:“別看你們族長老謀深算,還不是要落在我等的手心裏!”


    一名奸細諂笑道:“這是自然,閣下謀略更深,哪是那個老匹夫可以比得上的!”


    黑袍人又是一陣大笑,說道:“你還真是會說話,看來是想加入我靈隱樓了?”


    那名奸細說道:“全憑大人做主。小的心心念念就是離開那個死氣沉沉的鯤魚族,這下子終於有了希望了。”這個人的性子本來就好吃懶做,平時在鯤魚族就被人看不起,心裏對鯤魚族的其餘人都是憤恨的心情。所以當初在岩石山的時候,偷偷溜出去興風作浪的時候,遇到了靈隱樓的這個黑袍人,兩人一拍即合,一個在內部給靈隱樓傳遞消息,一個在外麵謀劃鏟除岩石山裏的這群妖修。


    狼狽為奸的二人如今快要到了收網的時候,本來如果沒有於魏帶著駱南等人回來的話,他們的計策早就已經成功了,但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還差點折損了黑袍人手下的一員大將。這讓本來就隻是完成任務的黑袍人,一下子惱火了起來,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數十年,接下的任務還沒有失敗的時候,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輕易被人破壞了。


    黑袍人桀桀笑了一會兒,問道:“你們可知道那些修士是從何而來的啊?”


    “小的已經打聽清楚了,正想給大人回報呢!”為首的鯤魚族奸細說道,“那些人據說是族長的孫子師門的師長。自從族長的孫子外出了幾年之後,居然一回來就成了金丹修士,想來他拜入的宗門也不是什麽小門派。而且那些人居然是人族修士,還收下一名妖修作為弟子,實在是匪夷所思。”


    正說著,他突然發現,這靈隱樓的人也都是人族的修士,怎麽會把他們這些鯤魚族的叛徒妖修收入門下呢?


    他正猶疑著,猛然聽到黑袍人說道:“是不是想起來什麽沒有說?”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一時之間這名奸細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


    黑袍人桀然一笑:“既然沒有用處了,那你們就給我在這裏好好沉眠吧!”


    十幾名奸細臉色一變,大喊道:“大人!這是為何!我等忠心耿耿,為何要殺死我等!”


    那黑袍人說道:“要怪就怪你們是妖族吧!我們靈隱樓怎麽可能容納你們這些皮毛戴甲的怪物呢!”說完,從黑袍裏伸出來一雙枯骨樣的手,輕巧地點在了十幾個奸細的頭頂。這十幾名妖修還想逃跑,但是他們發現麵前的黑袍人修為比他們高出太多,這些奸細雖然大多都已經一半的身體化形,但是麵前的黑袍人可是有著金丹圓滿的修為,光是氣場散發出來,就壓得他們動彈不得。


    眼看著枯骨點在了自己的頭頂,一陣眩暈之後,就陷入了死寂之中。這些鯤魚族的奸細七竅流血,眨眼間就沒有了氣息,而後變回了鯤魚的原形。


    黑袍人淡然一笑,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把這些妖物的皮肉都給我撥開,咱們上岸美餐一頓。”其餘的靈隱樓小嘍囉歡呼了一聲,妖族修士的原形對於人族修士來說,也都是大補的東西,這些血肉當中富含著靈力,光是吃一口,就抵得上平日裏苦修一個時辰所提升的修為了。


    一頓美餐之後,靈隱樓的眾人打坐消化著血肉,而為首的黑袍人那出一枚黑鐵令牌,上麵寫著一個靈字,還泛著幽光。隨手在靈字上描畫了一會兒,就看到黑鐵令牌散發出了熒光。


    做完之後,黑袍人靜靜地等待著,片刻之後,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修士禦使法器飛行的聲音。等到那群修士落地,正是當初在海底圍困鯤魚一族的藍胖子等人。


    藍胖子——也就是藍威,現在的精神格外抖擻,遠不是當初受傷時候那種麵如金紙的樣子了。馬千裏、魏明穀、藍威三人帶著一行人,對著黑袍人拱手行禮道:“參見首座。”


    黑袍人微笑說道:“不必多禮,起來吧。我叫你們來,也是為了當初你們沒有辦好的那事。那鯤魚一族的人現在正在朝著南邊的荒島前進,你們速速去前方埋伏,給他們迎頭一擊。這件事情要是再給我辦砸了,你們就提頭來見吧。”


    藍威三人聳然一驚,連忙說道:“屬下必不負首座的期望。”而後帶著身後的手下,就飛速趕往南邊的那座荒島去了。


    黑衣人低頭沉吟了片刻,心裏還是有些不安,他覺得以於古的老謀深算,應該不會如此輕易就被他們發現蹤跡,想必是有什麽後手在等著他。他不敢掉以輕心,遲疑了片刻,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來一枚黑色的木盒。


    這木盒上麵層層疊疊籠罩著不少的封印陣法,看起來十分詭異,他咬了咬牙,打開了封印,肉痛地說道:“小寶貝兒們啊,這回得靠你們來為我扳回一局了!”


    雙手一揚,從木盒之中密密麻麻飛出來許許多多的黑色小蟲子,圍繞著黑袍人飛舞著。黑袍人取出剛才食用過的鯤魚族奸細的一塊兒殘渣,朝著小蟲子們一拋。呼啦啦地一片黑蟲子就籠罩在了血肉殘渣之上,片刻之後就完全消化了這塊兒血肉殘渣。


    “去吧!給我找到那些人的蹤跡!”黑袍人揮了揮雙手,這群黑色的小蟲子一哄而散,飛走了。你好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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