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鳥叫十分清脆,帶著新一天的活力四射,愉悅了青蘿。


    青蘿試了試自己的輕功,提氣縱身躍上樹梢,揮舞之間阻隔了鳥兒逃離的路線,伴著女孩清脆的笑聲,跳躍在山間林道,陽光碎碎的撒在淡藍色衣裙上,隨風蕩漾起層層漣漪,似極了碧波仙子。


    李秋水昨日裏交代了一聲青蘿,便離開去尋無崖子了。青蘿整日裏獨自留在琅環福地,除卻練功的時間,便是整日與花鳥相伴,自言自語。剛開始的新鮮過去,剩下的就是重複單調生活的乏味。


    也不知那個小狼人怎麽樣了?青蘿心有些癢癢的,她的輕功進步的飛快,若是去找那小孩,就算遇到了危險也有逃命的本錢。


    下了決心,青蘿收拾一番,拿了防身的佩劍往林子深處走去。順便還可以抓些野味,試試自己的武功。


    想到此處青蘿躍躍欲試,興奮起來。


    青蘿不耐走路,凡是能用到輕功她都毫不吝嗇,這也間接的導致了她輕功的飛速上升。


    越往裏走,泉水潺潺的聲音越發清晰,草叢裏撲棱一聲,青蘿興奮的躍到聲源處,見是一隻灰楞楞的小兔子。兔子這種動物極為膽小,聽到一點聲音就會撒腿逃跑,青蘿剛才已經弄出了聲音,這會兒嚇著它正要向裏麵竄去,青蘿怕它跑沒影了,急忙展開輕功追去。


    她輕功雖不錯,終究學武的時間尚短,不能一蹴而就。


    青蘿也不慌張,隻當是修煉的一種方法,不知不覺就追到了不知道的地方。周圍的環境十分陌生,靜悄悄的帶著點詭異的恐怖感覺,青蘿終於有些害怕了。


    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嚎叫聲,聲音帶著陰森森的嗜血感,青蘿回身望去,卻是一匹骨瘦如柴的老狼。狼這種動物一般是晚上出來活動,如今白日裏出來,隻怕是餓到了極致。


    青蘿一個翻滾堪堪躲過狼爪的撲抓,背脊一涼,隻覺刺骨的疼痛襲來。再去瞧那畜生,一雙狼眼即便是在這白日裏依然閃著幽幽的光,那裏麵對食物和鮮血的渴求表露的直白無疑,驚得青蘿不覺倒退幾步,最後靠在一棵算不得粗壯的樹幹上直喘氣,眼中驚懼不定。


    趁著狼尚未進行第二波的進攻,青蘿忍著背後的疼痛提氣縱身飛起,狼也跟著縱躍相撲過來,青蘿抬腳踢在狼頭上借著這股力飛到最近的枝杈上停住。


    隨著樹枝的顫動,青蘿的心不由得一跳,這才發現剛才隻顧著找個高的地方停腳,沒有發現這樹幹太過細小,隻怕撐不住太久的時間,如今青蘿隻能牢牢地抱著樹幹,和這匹餓狼打持久戰。


    說是持久戰,但是誰最終支持不住卻還未可知。


    青蘿隻覺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連衣襟都濕透了。抱住樹幹的雙手也漸漸地麻木起來,由剛開始的疼痛到現在的沒有知覺,隻怕再過上一刻鍾,青蘿就要支撐不住了,而樹下虎視眈眈的狼卻無絲毫離開的意思。


    青蘿暗自唾了下麵的畜生一口,說道:“你還挺聰明的,有耐心等著獵物自己掉到嘴裏去,我要真死在你嘴裏,還真是停冤的。”


    不行!青蘿不想坐以待斃,但是此刻下去也肯定是自投羅網,李秋水昨日走的,她出去尋找無崖子沒個十天半月才不會回來。


    青蘿提高了聲音像四周喊道:“有人嗎?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喂……林夕,你在不在?你家同夥要吃我,你快來救我……”


    青蘿喊了一陣子,精力漸漸不濟,卻還是無人影出現,不由得一陣失望。又鼓起力氣喊了幾聲林夕的名字,確定那家夥不會來就自己,這才憤憤然的住了口。


    又歇息了一會兒,青蘿正待找別的法子不想她腳下的枝幹卻是受不住了,隨著一聲脆響,青蘿雙手摩擦著抱著的枝幹刺刺向下滑去,一雙細嫩的手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在枝幹上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


    在樹下轉了數圈的餓狼頓時興奮的一聲大叫,向青蘿撲去,那速度快如閃電,青蘿沒有精力躲閃,正害怕著自己就要命喪狼口,卻聽得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青蘿一喜,叫道:“林夕!”


    一個小小的身影迅速的撲向搭在青蘿胸口的狼,兩個身影很快糾纏在一起。林夕年紀雖小,但是自小生活在狼群中,又得了青蘿丁點的指點,如今的速度可是比這瘦骨嶙峋的老狼快得多。


    隻是他終究年紀幼小,對付敵人終是有些吃力。青蘿怕他漸漸不支,拿了身上的劍瞅準機會一劍刺去,力道雖然差了些,但是好歹助了林夕一臂之力,之後的事就不用青蘿再操心了。


    青蘿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身上一陣舔舐給驚醒的,睜開眼時被趴在自己身上舔傷口的林夕嚇了一跳,再看她身上的衣服,本來已經破破爛爛襤褸不堪,又被林夕一陣撕扯基本和沒穿衣服無差別了。


    林夕正在舔舐青蘿背後的那道爪傷,青蘿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將林夕推到一旁,自己蹭蹭離他遠了幾步,警惕的看著他道:“你幹嘛?”


    林夕衝著青蘿一頓呲牙咧嘴的威脅,又歪著頭看著青蘿,不懂她的意思。青蘿晃了一下神,這才自言自語道:“你聽不懂,自然也不知道把人家女孩子衣服有什麽後果。嗨,還真是迷糊了!”


    說罷對著林夕招了招手,自己也往前挪了兩步,對林夕說道:“你還記得我啊,來,叫我一聲,阿蘿!”


    林夕“啊啊”的發出幾聲模糊的語言,聽得青蘿直搖頭:“慢慢來,以後記得叫出名字,你說你是人卻不會說話也挺無趣的,沒法聊天,不知道狼群裏的狼是怎麽聊天的。”


    林夕不能回答她,青蘿也隻是無聊自說自話罷了。


    青蘿看了看林夕的傷口,還好不怎麽嚴重,比她自己的要輕的多。動物都喜歡用口水來彌合傷口,看著自己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青蘿稍稍放下心來,又恢複了歡喜的神情,對林夕說道:“你是不是聽到我叫你啦,所以趕來救我?”


    林夕沒有回應,青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也虧得他不洗澡不洗頭也能保持頭發的幹爽柔順,他身上有種青草的味道,不知道是住在哪裏。


    青蘿又道:“還好你還記得我,不然我可死定了。咱倆這算不算是扯平了,我救你一次,你也救我一次。嗯,咱倆是平等的朋友啦!”


    說著青蘿一笑,握住林夕的手上下搖了搖,林夕愣愣的瞧著青蘿的舉動,大大的眼睛裏全是問號,那純真的模樣逗得青蘿又是一陣歡笑。


    笑的聲音太大,震動的傷口又疼了起來,青蘿哎呦一聲,暗罵自己自作自受!林夕見青蘿又疼,傷口似有血絲冒出來,又湊到近前舔了舔青蘿胸口的傷,青蘿急忙躲過,嘴裏說道:“這裏就不用了,謝謝啦!”


    林夕不顧青蘿躲閃,上前將她壓倒在地,所有傷口添了一遍,逗得青蘿直癢癢,還有些害羞。雖說是小孩,卻也太“坦誠相見”了,兩人終究的有性別差異。


    青蘿的笑聲還未停止,樹林裏風聲忽起林夕抱著青蘿一閃而過。青蘿回神時才發現剛才那一顆石子打的是林夕,林夕直覺靈敏異常,若不然這一顆石子的速度可多不多。那人似乎也沒有要置人於死地的意思,是以兩人除了有些狼狽,沒有其他的事。


    青蘿揚起聲音問道:“是誰?出來!”


    遠處一個灰色的身影佇立,青蘿模糊的看不清那人的麵容,唯有那雙眼睛,清亮的像夜空裏的繁星,裏麵盛滿樂複雜的情緒。青蘿看的清楚,那人瞧得正是自己,而且眼神有些陌生的熟悉,一時之間青蘿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但是自她來了這裏,半步都未出過崖底,哪裏去見除李秋水無崖子之外的其他人?


    那人也隻是佇足了一兩秒,青蘿再眨眼時已經消失了他的身影。


    “奇怪?在哪裏見過?”青蘿盯著那人消失的地方,疑惑不已。


    青蘿思量了半晌,得不出結論,又看了看天,陽光已經漸漸昏黃了,時間不早也該回去了。青蘿同林夕告別,問他:“我家裏沒有人,你要不要去陪我?”


    知道林夕不會回答,青蘿牽住林夕的手向琅環福地走去,也不見林夕掙紮,頓時笑起來,說道:“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其實吃生肉喝冷水對身體不好,還容易生病。也不知道你身體如何,抵抗力好不好?”


    林夕任由青蘿拉著走,瞧著這個小小的身影用自己聽不懂的聲音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心裏不由得起了疑惑,想要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麽。


    林夕點了燈,照亮房間的一切這才收拾東西給自己做起飯來,林夕在後麵亦步亦趨跟著,滿眼的好奇。


    青蘿經過這幾個月的鍛煉,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端上桌的勉強算的上美食。林夕不會用筷子,伸手就要抓,被青蘿打了手指,林夕又是一陣示威的叫聲,露出鋒利的牙齒。青蘿白了他一眼,想著短時間內也讓他學不會,暫時先這樣吧。


    也就任由林夕伸手抓吃食的現狀了,隻是最後累的青蘿要替他洗澡穿衣。


    回房時青蘿看到立在門口的玉石雕像,恍然驚覺,難怪她會覺得那灰衣人的眼睛如此熟悉,不正是與這雕像的女子相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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