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本名花解夢,也是雪仙閣寒冰一脈的高手,當年顧念帶著章寒落等人出走雪仙閣,花解夢因為跟汪震相好,便留在汪震身邊,後來汪震創了這驚雷幫,並且暗地裏在幫中培養特殊勢力“暗流”,因為花解夢實力不差,又是這汪震的心頭好,所以這暗流的把頭,便是由花解夢擔任。


    這花解夢長得美豔,再加上本身寒冰真氣就駐顏有方,所以乍看起來也就如年輕女子一般,平日裏又笑吟吟的,所以這些監牢中的女孩自然對這花解夢親近許多,可花解夢本性陰毒,長了一副蛇蠍心腸,可偏偏長相無害,這驚雷幫地牢中的女孩子,可以說全部都是花解夢一手控製的。


    平日裏花解夢便好吃好喝的養著這些女孩子,倒不是怕這些女娃娃吃不好,其實其中另有原因,汪震獨子汪奇所練功法,用的乃是雪仙閣中驚雷一脈的基礎,雪仙閣的驚雷功法大開大闔,雖威力無比但練起來卻非常困難,便是進一層功法也要勤修不輟練個十幾年,汪震苦修五十餘年,也才算得上爐火純青,顧念強行突破第六重還傷了心肺,可見這驚雷心法實屬不易。


    汪震既然能坐到雪仙閣長老位置,實力當然不弱,所以近幾年來,他不斷鑽研,改善驚雷心法的修煉方式,終是試出來一種,便是陰雷玄功,但修煉此功需要童女千人,汲其至純陰氣納入體中作為己用,汪震練了大半輩子驚雷心法,已然沒法再改,便讓他的獨子汪奇修煉,所以花解夢作為見不得光的“暗流”把頭,拐孩子的事均是她一手操辦。眼下公孫晴為了試探花解夢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裝作自己肚子疼,引得花解夢進入監牢中查探,這花解夢是何等狡猾,一試便知公孫晴實在演戲,但觸手查探之時,心中便知公孫晴通了小周天,對於少幫主汪震來說,這可是一等一的好引子,當即也就陪著公孫晴演了起來。


    花解夢道:“這位妹妹,你可是肚子不舒服嗎?”


    公孫晴仍舊捂著肚子,口中不住喊疼,花解夢嘴角掛笑,輕輕抱起公孫晴:“可憐妹妹,我這就帶你去瞧郎中。”說完徑直走出監室,阿四順手將門鎖了跟在花解夢後麵,邊走邊道:“你們等會吧,一會再給你們送吃的。”


    花解夢抱著公孫晴在前,阿四推著木輪車跟在後麵,公孫晴一雙大眼睛偷偷觀察這監牢甬道,三人沒走多久,便來到甬道盡頭,這盡頭仍舊是一道鐵欄杆,門外兩名男子把守,花解夢冷言道:“把門打開。”


    門口二人不敢怠慢,連忙開門讓花解夢一行人出得門去,公孫晴默默觀瞧,心中便知這花姐並不像表現得這麽溫婉,在監牢中這花姐瞪了阿四一眼,阿四便低下頭不敢吭聲,這邊看門的兩個人見到花姐也是畢恭畢敬,這花姐到底是正是邪還真不好說。


    花解夢見公孫晴在懷中睜著眼睛四處瞧,便咯咯笑了起來:“妹妹,為了你姐姐可算是破了規矩了,反是進來的丫頭,還沒有一個有這個待遇呢。”


    公孫晴仍舊裝疼,邊呻吟邊道:“好姐姐,我疼的厲害,不然也不給您添麻煩的。”


    花解夢笑的更響:“傻妹妹說的是哪裏話,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你這肚子疼若是放著不管那可不成。”


    三人邊說邊走,從甬道盡頭鐵門出來沒多遠,便走到了頭,公孫晴這才知道,這監牢不止一層,自己是在最低層,公孫晴心中默記,花姐抱著她上樓總共折了六次,也就是說這監牢總共四層,若是層層關著少女,這地底監牢中關著的竟然有三百多人,公孫晴越想越害怕,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會關著這麽多的女孩子?


    正思索間三人便從地底監牢中上得地麵,花解夢對著公孫晴說道:“好妹妹,出來了可不能亂看了,姐姐帶你去看郎中,你乖乖的睡會吧。”說完便用手去捂公孫晴的口鼻。


    公孫晴大驚,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想要用雙手去抓開花解夢的手,卻發覺四肢無力,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鼻中一股異香公孫晴便暈了過去。等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小床上,周圍哪有第二個人?公孫晴正要下床,卻聽門外有人向屋中走來,公孫晴立即閉了眼睛假裝未醒。


    耳中聽到一位女子說話,正是花解夢:“代藥子,這女娃娃鬼靈精,裝著肚子疼讓我帶她出來,一來是想看看這裏到底是哪,二來是想試試我的底細,可再聰明的孩子哪能算計過大人,你們等她醒了,立馬向我報告,在我過來之前,不要跟她說任何幫裏的事。”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知道了,花老大。”


    而後花解夢進得屋內,見公孫晴仍舊昏迷便道:“老代,你也拾掇不少小姑娘了,這丫頭可比其他女娃娃不同,也不知她是何來曆,竟能通了小周天,等我摸清她的來曆,再給少幫主送去也不遲。”


    隨後花解夢又交代了一些雜事這才離開,公孫晴心中狂跳,已然知曉這花姐哪是真心對女孩子好,隻是這些牢中女孩心思單純太過好騙罷了。心中越想越怕,先前跟花解語說話的蒼老男子進得屋內,見公孫晴閉著眼睛仍舊昏睡,自言道:“這花老大的軟異香用的太多了吧,怎麽睡這麽久還沒醒?”


    邊說話邊坐在公孫晴床邊,公孫晴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可這蒼老男子隻是將手放在公孫晴手腕處,仍舊自言道:“這小小年紀就能氣運丹田,不知道是哪門的姑娘?若是惹了不該惹的,那可不太妙。”說完這老者對著門外喊道:“阿細,你去喊汪入流堂主過來敘話,就說代藥子有要事相商。”


    門外一個聲音道了聲喏,接著便是跑著離開的腳步。直到汪入流來到這裏之前,這代藥子都沒再說話,公孫晴也就一直裝睡,甚至連翻身都不敢,身下已然被汗水浸濕,可公孫晴哪裏還顧得上。


    不一會一個男孩進來稟報,公孫晴微微抬起一點眼皮,見這男孩也就跟裴書白差不多年歲,對著代藥子就說:“汪堂主來了。”說完便退了下去,緊接著一個粗野漢子推門就進,對著代藥子哈哈大笑:“怎麽了代老頭,什麽事情非得喊我過來,莫不是知道我龍陽散用完了,這是給我補藥材呢?要我說你那藥還真就管用,上次劉家那小娘子.....”


    一進門汪入流便喋喋不休,公孫晴仍舊微抬眼皮去瞧,這一看之下心中便知,這人不就是在醉江壺中,連扇店小二的那個粗鄙男子嗎?


    代藥子連忙止住汪入流話頭,小聲道:“汪堂主,那龍陽散晚上便讓阿細給您送去,今日我喊你來,不是為了這事,而是有別的事要問你。”


    汪入流一聽便沒了興致:“什麽要緊事,非要我過來才說,快講快講!”


    代藥子用手一指床上的公孫晴問道:“汪堂主可認得這個女娃娃?”汪入流拿眼睛斜了一眼道:“又不是風騷老娘們兒,一個小女娃娃誰認得?”


    代藥子又道:“還請汪堂主好好看看,這女娃娃是不是你手下人拐來的?”


    汪入流不耐煩:“老子拐了幾百人了,哪能個個都認得,況且認得這些女娃娃作甚,都是咱們驚雷幫少幫主練功的藥引子,化成灰燼的玩意兒,記得名字好做噩夢嗎?”


    代藥子趕緊賠著笑說道:“汪堂主你聽老朽跟你說,這女娃娃跟別的不一樣,方才花姐也跟我說好好瞧瞧,老朽細細查了,這女娃娃年紀不大卻已經築基,假以時日便能以氣化形,你想這女娃娃才多大,就能有此功力,她的師父還得了嗎?所以若是堂主識得,趕緊說說這女娃娃的來曆。”


    汪入流這才走上前來,一把捏住公孫晴的下巴,公孫晴內心恐懼至極,幾次想喊出來都強行忍住,一雙小手在被子下麵緊緊攥著。汪入流看了一會道:“哦,她啊,她是醉江壺店小二送來的,帶著她的是個胖道士,沒什麽本事,照樣放倒沒個人樣兒。對了,之前送過來那一竹簍丹藥瓶罐,便是那道士送來的。”


    赤雲道人暈倒以後,汪入流手下便將公孫晴帶走,順帶著把鴆婆用海鬆子煉的百青丹全部帶了回來,這代藥子雖然醫術不差,但終歸比不了五仙教,所以這百青丹雖是奇藥,但終歸沒能研究明白是怎麽做出來的,更沒人敢輕易服用,所以這一堆奇藥始終放在代藥子藥櫃中,聽汪入流如此說,代藥子問道:“那道士真的像你說的這般膿包?倘若他是名門大派的高手,過來興師問罪那該如何?”


    汪入流冷笑一聲:“莫說那胖道士太過草包,即便像你說的,是什麽名門大派,我們驚雷幫又會怕嗎?一閣二門三大家,現如今早就沒這個說法了,如今咱們驚雷幫可比肩當年的雪仙閣,莫說區區一個道士,等少幫主陰雷玄功練成,便是陸淩雪來了,我們又何須放在眼裏?”


    代藥子還是不放心:“可我終歸有些擔心,這女娃娃裝病試探花老大,你想平常的小丫頭,就算有這個腦子又哪來這麽大的膽子,這女娃娃可真的不簡單,花老大將她放倒放在我這裏,交代我好生看管,等這女娃娃醒了,便過來探探她的底細,汪堂主願不願意一起聽一聽?”


    汪入流一擺手道:“你個小娃娃就把你擔心成這樣,他們說你老代膽小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何止是膽小?簡直沒有膽子!現在少幫主已經納入四百多少女,這一批八十一人湊齊,又可以湊個九九歸元之數,你還是好好準備一番,將這八十一個女孩子拾掇好,給少幫主送去,至於是哪門的姑娘,哪派的女娃,你不用擔心,早點讓少幫主煉得奇功才是大事。”說完汪入流轉頭走了,臨到門口大笑轉頭:“老代,別忘了九陽散。”


    代藥子對著汪入流連連點頭,直到汪入流走遠,代藥子這才回頭去瞧公孫晴,口中喃喃道:“唉,代藥子啊代藥子,想當年在雪仙閣中,行的都是扶危濟困之事,為何驚雷幫與雪仙閣同氣同枝,為何落到現在這樣?我代藥子也淪落到助紂為虐,百年之後我何有臉麵去見陸閣主!”


    公孫晴在床上聽完所有談話,心中已然有了點眉目,將自己關起來的好像叫做驚雷幫,控製這麽多少女,是為了給少幫主練功,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是好事,況且那粗鄙男子說這些少女最後都化成灰燼,想來就好比藥渣一般,那少幫主練完功,怕是這些女孩子都活不成,這老頭搖擺不定,言語中還尚存一絲善念,況且從他口中得知,這驚雷幫和雪仙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先前在倒瓶山上,雪仙閣護法顧念好像也說過,雪仙閣三大長老中還有一個叫做汪什麽的,修煉的就是驚雷心法。


    公孫晴冰雪聰明,稍加思考便貫通了這些碎片式的線索,隻是眼下深陷險境,如何將這些女娃娃全部就出來才是關鍵,可自己脫身都難,又如何救下這麽多女孩子呢?


    公孫晴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若想脫身,看來隻有在代藥子身上賭一下了,心念至此,公孫晴便把眼睛睜開,對著代藥子輕聲說道:“老爺爺,我醒了。”


    代藥子本就坐在床邊愣神,見公孫晴睜眼,便朗聲喊來阿細,準備讓阿細去稟報花解夢,此時公孫晴一骨碌坐起來,對著代藥子說道:“老爺爺救我!”


    代藥子眉頭一皺,沒有說話,公孫晴又道:“老爺爺救救我們!”


    阿細正巧進屋,代藥子連忙起身道:“阿細,將門從外麵關好,來人就大聲請安,好讓我知曉。”


    阿細不知道代藥子此舉何意,但看到公孫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忍她像之前的那些女孩子一樣,被陰雷擊身痛苦身亡,當即掩了門,站在門口把守。


    代藥子見阿細出門,這才小聲對著公孫晴說道:“你找我救你,不想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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