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隻是掃視了一眼四周,就清楚了大致的情況。侍衛隊的這些人明顯是在等暴狼的命令,暴狼說等,他們就等,暴狼說衝,他們就衝,意見可以忽略。至於暴狼本人也是在等待和衝擊中猶豫,不過更加偏向等待一點,至於吳生,看著這個家夥瞪著自己的眼神就知道,這家夥是將這一次當做建功立業的機會了,任何妨礙他的人,都會被他給惦記上。


    他隻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老朽沒有任何意見,這次前來,隻是聽從都尉的安排,既然都尉讓我聽從暴狼統領的安排,我自然是聽從暴狼統領的安排。”


    暴狼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雖然早就料到可能是這樣一個結果,但是從王廣的口中說出來,還是有點……讓人感覺操蛋!


    這個時候,侍衛隊裏麵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侍衛隊裏麵的不少人都是在生死之間摸爬滾打的人,實力或許算不上最強,但是在直覺這一方麵,卻是極為敏銳的。至少,大多數人都感應到這個黑霧中的威脅,當然,並不是說他們不願意進入黑霧之中,隻要暴狼一聲令下,他們會立刻衝入黑霧之中。


    暴狼最後猶豫了片刻,這種背負太多人期待的感覺真的是極為不好受,最後他還是說道,“現在,全體準備,我們馬上要進入黑霧。”


    侍衛隊裏麵很快響起了一些聲音,不過很快都被壓製下去了。顯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雖然知道進入黑霧中是有一定的危險,但是也理解暴狼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且侍衛隊裏麵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慫貨,黑霧一直不退,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命令是到黑霧的中心清剿邪祟!那就必須在規定日期之前到達大空山山腳下,將那裏的邪祟一個不留,全部清掃幹淨。


    秦越這個時候還靠在一邊的樹木上麵睡覺,昨天晚上忙活了整整一夜,之前又沒有怎麽好好休息,所以現在的他是特別的困。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因為碧海雲濤訣這門功法運行的時候,身體內所有的疲勞感似乎是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倦意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除了左十三是用驚人的毅力在支撐著,其他兩個人雖然是站在一邊,但是半邊身體已經是靠在樹幹上麵了,腦袋在不停地往下點動,做著有規律的運動,重複著睡著和醒過來的一個過程。


    霜和王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她們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人,而且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是越來越濃烈了。


    “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天亮了吧,為什麽這裏的天,還是暗的。”王語終於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這遮蓋太陽,顛倒日月的陣法,可不是一般的陣法可以辦到的。這裏的幕後之人看起來是……”


    “幕後之人未必是什麽陣法大師,畢竟之力又當年南秤的十多萬冤魂,屍體,加上當年南秤豢養的妖獸,足夠將這裏打造成一片屬於邪祟的樂園。在這裏,邪祟的氣息極為濃重,簡單利用一下,遮蔽日月應該不是什麽難事。”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隻是有一點我很好奇。”


    “什麽?”王語聽到邪祟之氣遮蔽日月也是嚇了一跳,畢竟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遮蔽日月的。


    “你認為布置這個陣法的人會發現不了我們嗎?既然發現我們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動手?”


    “這是……”王語也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說不通,如果自己是幕後之人,那麽自己這些人一定可以算是阻礙。既然是阻礙,那麽為什麽不早點除掉,而是讓她們蹦躂了那麽長時間?如果按照霜所說的,這裏應該有不少已經凝丹境的存在,收拾掉她們兩個應該是不成問題。


    可是事實就是到現在為止,隱藏在暗處的人還沒有動手。


    一種可能就是幕後之人還沒有辦法操控那麽多的邪祟,畢竟操控邪祟這種東西可不像吃飯喝水那樣簡單,至少,一些邪術師操控不當很有可能會翻車,就是被邪祟反噬致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幕後之人根本就不足畏懼,頂多是和她們兩個一樣,是禦靈境的高手。


    還有一種就是對方已經出手了,隻是自己這些人到現在還沒有發覺而已!


    “你就沒有發覺這些霧氣有問題嗎?我們兩個的靈識似乎已經變弱了很多,要等到人進入我們身邊一百米之後,才會有所感應。”霜深吸一口氣,“把人都叫醒,我們很有可能已經被包圍了。別到時候死的不明不白的。”


    “好。”王語直接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隨手丟出。


    鍾離譜和軌兩個直接從夢裏驚醒,不過當他們看見出手的是王語的時候,都是訕訕的笑了笑。畢竟讓小姐和小姐的貼身侍女替他們守夜,這種事情,就算是說到天邊都沒有道理。


    不過和他們比起來,某個人就過分的多了。就算是被石子擊中,這個家夥還是毫無所覺地呼呼大睡。


    “我去叫醒他。”王語也不由地有了一些怒氣,這個秦越竟然這麽不給她的麵子,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霜卻是將她給攔了下來,“我去看看他,這個家夥的性子應該是沒有那麽疲懶才是,說不定是有一些其他的緣故。”


    作為最熟悉秦越的人,她很清楚這個家夥的性子,那就是在沒有確定自己現在的處境安全之前,這個家夥是絕對不會放鬆任何警惕,甚至說是睡著的。現在睡著了,說明了算是隊自己和王語有信任,這倒是讓她很高興。不過也有一些擔憂,王語的那顆石子應該是足夠讓人感覺到痛的,但是為什麽他會沒有醒?


    走到秦越的麵前,手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秒,臉上就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個家夥就是累壞了,全身的經脈都處於一種極為放鬆的狀態,明顯是在深度睡眠。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還要歸功於自己的那本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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