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闞羽萱在案前寫字,一頁紙上獨有“白丘”二字,密密麻麻,端端正正。


    “你看我這次寫的怎麽樣”


    闞羽萱將最後一點空白也填滿後,就炫耀地問向坐在她身側的白丘。


    “嗯,寫的很好。


    但你也可以練練別的字,不必光練我的名字。”


    白丘認真地瀏覽後,予以她讚揚。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名字寫起來簡單啊!


    我倒是想練我的名字,可太複雜了!”


    闞羽萱鋪上一層新紙,砸著嘴地將毛筆蘸了蘸墨汁。


    “我寫一張給你,你照著慢慢來。”


    白丘拿過她手中的毛筆,身子挨向了她,將紙張正向自己,提筆在正中間寫下了兩遍闞羽萱的名字,一遍是闞羽萱教他的,另一遍是他根據她的解釋,用這異世中凡人的字譯過來的。


    他寫得字很正很大,每一筆一劃都很清楚,以便闞羽萱臨摹。


    “你果真一次就記住我的名字怎麽寫了啊!”


    闞羽萱驚訝於白丘居然真的記得,她在他手上就寫了那麽一次的她的名字。


    “嗯,我說記住了,自然是真的記住了。”


    白丘淡淡笑著,將手中的筆遞還給闞羽萱。


    “你記性還真好,我的名字那麽複雜,你都不認識,居然還能一次就記住!”


    闞羽萱說著,就接過了毛筆,蘸了蘸墨汁,拿出新紙,照著白丘寫的字,繼續低頭練字。


    “有心去記,自然都能記住。”


    闞羽萱練字,白丘則側坐在一旁,支著腦袋看她。


    “……白丘,你別盯著我!


    你盯著我,我寫得字都怪怪的!”


    闞羽萱抬頭蘸墨時,看見白丘盯著自己,便是不好意思起來。


    “咳咳……那我閉眼!”


    被點破的白丘亦是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說著就閉上眼去,不再盯著她。


    見狀,闞羽萱偷偷笑了一下,又低頭繼續寫字,隻是寫了兩筆又開口問道:


    “……白丘,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大很多,具體的年歲已經不記得了。”


    白丘沉默片刻,給了一個不算答案的回答。


    “你騙人吧!哪有人連自己的年歲都會不記得啊!”


    闞羽萱卻是不信地反駁。


    “活得太久,自然就不會想去記自己是幾歲了。”


    白丘確實不記得具體的年歲了,他隻知道自己活了一千多年,但具體一千多少年,他早就說不上來了。


    可他是不可能直接告訴闞羽萱,他有一千多歲了。


    “那你的生辰呢也不記得了”


    就算沒有每年去記自己是幾歲,可隻要記住生辰,就能算得出來的吧!


    難不成白丘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闞羽萱好奇地追問著他。


    “嗯,我從未過過生辰,也就沒有去記的必要。”


    白丘見闞羽萱一直問他年歲的問題,便是睜開了眼,坐正起來:


    “怎麽了


    為何突然關心這些事情”


    “沒什麽!就是好奇你究竟大我多少!”


    闞羽萱搖了搖頭,故作隻是隨意問問的樣子。


    “我大你幾歲,有那麽重要嗎”


    但白丘卻是知道闞羽萱是有在糾結這個問題的,畢竟他化作白狐陪她時,她都會自言自語這件事。


    “也是!


    其實也沒那麽重要!”


    闞羽萱盯著白丘的眼睛,倏地臉紅起來,想通了似地回了白丘一個笑容,就又低頭練字了。


    “……”


    白丘見闞羽萱臉紅,卻是有些擔憂地皺了眉頭,他想開口勸說闞羽萱一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在這自己練!我去外殿休息!”


    故,他決定還是以實際行動,來冷卻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免讓闞羽萱錯誤地陷在他的身上。


    闞羽萱不知白丘為何說話的語氣突然就變得冷漠,原本這幾日他都未再出現陰晴不定的情況,今日卻又發作了!


    “哦。”


    原先遇到白丘陰晴不定的情況,闞羽萱心中隻有惶恐,但此刻,她心裏卻是失落、鬱悶。


    接著,這之後的兩日,白丘都刻意與闞羽萱保持著距離,並以冷漠相待,就連夜裏也不再變成白狐去安慰她,這讓闞羽萱不僅僅隻是失落和鬱悶,更是讓她心痛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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