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目空在重嶼強行破壞雪山陣法的基礎上,帶著門中子弟,花費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徹底解除了雪山陣法,並將妖城存活下的凡人一一盤查。


    目空在確定了妖城中沒有妖怪餘孽後,於妖宮的一處空曠大平台上,做了一場浩大的法事,足足又用了七天時間來淨化妖城內的烏煙瘴氣。


    待這一切都完成之後,目空才命子弟先行回觀,而他自己則去了櫟城秦一飛的府上接闞羽萱一同回觀。


    闞羽萱早就想走了,在秦一飛府上住的這些日子,秦一飛一有空就來纏著她。


    最令她煩的還不是秦一飛,而是紅夙。


    紅夙喜歡秦一飛的事情,闞羽萱在山寨時就看出來了,沒想到秦一飛離開了山寨後,這紅夙也追著他出來了。


    但紅夙沒有地方可去,秦一飛因為曾經出生入死的情誼,便讓紅夙住在了自己府裏。


    如此一來,秦一飛每每對闞羽萱犯花癡或獻殷勤時,紅夙都會在旁邊用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瞪著闞羽萱,讓闞羽萱渾身不自在。


    所以當目空來接闞羽萱回青雲觀時,闞羽萱別提多高興了。


    但秦一飛是依依不舍的,他送著闞羽萱到了府門,然後又送到城門,要不是有官職和軍務在身,他恐怕會一路把闞羽萱送到青雲觀去!


    秦一飛在城門前與闞羽萱作別後,闞羽萱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感覺終於從秦一飛那兒得到了解脫。


    “嗬嗬……為師今日總算見識到何為‘十八相送’了!


    看來這秦公子,還真是舍不得徒兒你啊!”


    對於秦一飛那與外在形象完全不符的粘人,目空也是忍俊不禁。


    “秦一飛簡直了!


    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不管我怎麽跟他說,都是白費唇舌!


    每天煩都煩死我了,我早就想走了,今天終於是如願了!”


    闞羽萱抱怨地念叨了秦一飛幾句,眼珠一轉又問向笑嗬嗬的目空:


    “誒,道長師父,道士有沒有什麽禁止談情說愛的規定啊”


    “你放心,我們道家不阻止弟子談情說愛。


    隻要不荒廢道法的修煉,不胡來yin亂,不有傷風化,不背德亂lun,一樣可以成家立室。”


    目空說這話本是怕闞羽萱擔心她入了道觀就得了斷紅塵,但卻沒想到闞羽萱聽了這話還大大失望地歎了口氣:


    “唉!


    那我不就沒有強硬的借口拒絕讓秦一飛來看我了麽!”


    闞羽萱本想著有個什麽禁止談情說愛的觀規,可以給她當做借口,來擺脫秦一飛的糾纏!


    “嗬嗬……你就這麽不願意看到他”


    目空隨口問道。


    “我也不是討厭他、不願意看到他。


    隻是我現在無心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他這樣一股腦兒地追著我不放,讓我實在有壓力。”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但闞羽萱的心傷還在流血。


    對她來說,白丘給她造成的傷害,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都太刻骨銘心了,讓她很難忘記!


    還被一段痛苦的感情陰影籠罩著的闞羽萱,看到秦一飛的炙熱追求,自然會覺得畏懼且十分有壓力。


    “如此……青雲觀中,你這輩的子弟皆是‘無’字輩的,那不如你的法號就叫‘無心’,願你心無旁騖,專注修行!


    如何”


    目空話題急轉,一下子就從闞羽萱的話中得了靈感,給闞羽萱取了這麽個法號。


    雖說道士可以談情說愛,但目空確實希望像闞羽萱這樣擁有超靈體的好苗子,可以放下會使她分心的紅塵,希望她能專心致誌地投入在道法的修行之中。


    “嗯……可以啊!那今後我就叫無心了!”


    闞羽萱欣然接受道。


    對她來說,這個法號能很好地提醒她,千萬不要再對男人輕易地動心,千萬不要再對任何人輕易地付出信任和真心!


    所以,闞羽萱對目空這個突然的提議很是滿意。


    闞羽萱應下後,目空便是順其自然地稱呼起她剛得的法號:


    “無心啊,長路漫漫,為師就趁此機會跟你說一說何為道,還有我青雲觀的曆史吧!


    所謂道……”


    一旁的闞羽萱十分汗顏,她對這些道法淵源和道觀人文並不感興趣,但目空根本不給她拒絕聽的機會,自顧自地就說了起來,闞羽萱也就隻好心不在焉地蠻聽蠻去了。


    於是乎,這一路上,目空從道的產生講到道的發展和傳承,再從青雲觀第一代觀主的光榮事跡講到了他師父的傑出貢獻,這念經般的旅程又是讓闞羽萱倍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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