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羽萱本還想繼續罵白丘,但她按到白丘的傷口處時,感覺到確實有濕黏的觸感,便是散去怒火,想要關心。


    可她剛一張嘴,又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再關心一個傷害過她的人,故她壓抑著心中的關切之情,有言在先地問道:


    “你說話算話


    隻要我幫你包紮好傷口,你就離開,再不來打擾我!”


    “嗯!我說話算話!


    除非你要我留下,否則我絕不會賴著不走!”


    黑暗中,白丘眼底滑過一絲狡黠地肯定道。


    “……那你起來,到凳子上坐好,我幫你包紮!”


    闞羽萱淡淡地說罷,便是又走去茶桌邊點燈。


    聞言,心中暗喜的白丘就起身坐到了床上去。


    “我不是讓你坐到這兒來嗎!”


    闞羽萱點起燈後,回頭看到白丘坐在自己床上,便是又沒好氣地問道。


    “木凳子太硬了,坐著難受!


    我都受傷了,你就不能讓我坐得舒服些麽”


    白丘故作可憐地賣慘道。


    “不知道是誰剛才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現在反倒還嫌棄凳子硬了!”


    闞羽萱板著臉地念叨了一句,隻好轉身去翻找包袱裏的傷藥和繃帶。


    白丘卻是裝作什麽都沒聽見,暗自偷笑著,靜靜坐著等待闞羽萱來為自己上藥。


    闞羽萱找出了傷藥和繃帶後,回身一看,白丘還端坐在床邊,便是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怎麽還不把衣服脫了!”


    “你幫我脫!”


    白丘繼續要求著。


    “要脫自己脫!不脫就算了!


    我不是伺候你的女仆!


    你不自己脫,就直接走吧!”


    闞羽萱又是被白丘得寸進尺的要求氣著了。


    “好吧!好吧!


    我自己脫就是了!”


    害怕又激怒闞羽萱的白丘,隻好起身自己寬衣解帶起來。


    全程,闞羽萱都撇開頭去,不敢去看白丘,但她的餘光還是會不受控地瞟向白丘。


    當她用餘光看到白丘解開了衣帶就想把衣服完全脫下時,她急忙抓住了白丘脫衣的手,製止道:


    “誒!你解開就行!不用真脫下來!”


    此時白丘的衣服已經脫至了肩下,且衣襟完全散開,胸前掛著的紅色護身符還因他剛才的動作而搖晃不停。


    見狀,闞羽萱不自覺地紅了臉,慌忙地移開了視線,同時鬆開了白丘的手。


    發現闞羽萱突然臉紅,白丘隻是表麵故作淡定地暗自歡喜著,將衣服又披了回去,然後鬆了鬆褲腰,坐回床上,拉下褲腰邊,露出小腹部淌血的傷口。


    “……”


    闞羽萱見白丘坐下了,便是蹲下身來查看他的傷勢。


    這一看,闞羽萱發現他的傷根本就沒有處理過的痕跡,一時便是心情複雜地蹙起了眉頭,放下手中的傷藥和繃帶,轉而去將水盆和布巾拿來。


    闞羽萱輕手輕腳地為白丘清理著傷口附近的血汙,白丘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如此用心認真的闞羽萱。


    “萱兒,我雖然沒能找到證據,但我想起來一件事。


    當初我在離開寢宮之前,為了確保你的安全,設下了防止妖怪輕易進入的結界。


    設下那結界後,隻有凡人,還有我,能夠自由進出寢殿,或是修為高的妖怪破解了我的結界後,才能自由進出。


    破解結界的動靜是極大的,當初你在看到那個偽裝成我的人之前,可有聽到什麽巨大的動靜”


    好不容易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如此平和,白丘便是抓住了這機會,解釋當年的誤會。


    他理所當然地以為,重嶼是進入了宮殿內迫害闞羽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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