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羽萱追出石洞時,無塵已經跑下了思過崖的石階。


    原本,闞羽萱背對著無塵,無塵還能幻想或許和白丘在一起的人不是闞羽萱。


    但當他聽到白丘說出“萱兒”那兩個字時,他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逃跑,而不敢去麵對。


    “師兄!師兄!


    你別跑了,師兄!


    師兄——”


    闞羽萱一路追著無塵,可無塵跑得太快,她隻能是氣喘籲籲地跟在他後頭。


    無塵根本不想麵對闞羽萱,不想麵對剛才的事情,所以他並不想停下來聽闞羽萱解釋。


    “無塵!”


    但無塵並沒有往寢院跑,因為他怕闞羽萱追到他的寢院,驚動大家,故他一直往山門的方向跑,卻是沒想到在白石橋頭撞見了目真。


    “……師父!”


    無塵被迎麵走來的目真大喝了一聲,才慌張地刹住了腳步。


    “你作為大師兄,破壞觀規,在道觀中疾跑,像個什麽樣子!


    你這樣還如何成為師弟師妹們的表率!


    如何成為他們的模範!”


    目真大聲責問起無塵來。


    “師父,我知道錯了,明日我會去祠堂領罰!”


    無塵攥緊雙拳,低頭認錯道。


    “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個孩子麽!


    你作為青雲觀的大師兄,代表的是青雲觀眾弟子的作風!


    你這樣急急躁躁的模樣,要是被上門的貴客看到,他們還如何相信你麵對妖魔時能夠泰然處之、應付自如!


    下次若再讓我看到你犯錯,你這大師兄,就別做了!”


    目真十分嚴厲地斥責著無塵,讓終於追趕上來的闞羽萱十分聽不下去地打抱不平起來:


    “不就是跑了兩步嗎!


    至於說得那麽嚴重嗎!


    別人看到我們青雲觀的弟子跑得這麽快,說不定會覺得我們青雲觀的弟子體能好、身手敏捷呢!


    除妖魔又不是單靠冷靜的頭腦,要是身手不夠敏捷,躲閃不夠及時,頭腦再好,不也被妖怪直接爆頭了,那還除個屁妖!”


    “放肆——


    你作為一個弟子,怎麽跟我說話的!


    你作為一個女子,言語又怎能那麽粗俗!”


    目真聞言,更是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怎麽樣我就喜歡這麽說話,你奈我何!”


    闞羽萱從來就不怕目真,此刻因為離開在即,更是敢直接怒懟目真。


    “你別以為你為青雲觀立了功勞我就不敢罰你了!


    我今日不親手罰你,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目真說著就要上前去拉闞羽萱到祠堂領罰。


    “師父!


    師妹年紀尚輕,個性衝動,口不擇言,請您饒了她這回!”


    見目真想要親自動手懲罰闞羽萱,無塵還是挺身護在了闞羽萱身前,攔住了上前來的目真。


    “師兄,不必求這個偽君子!”


    闞羽萱拉了拉無塵的衣袖,還不屑地白了目真一眼。


    “萱兒,你別再說了!”


    無塵聞言連忙喝止闞羽萱。


    “反了!反了!我看你們真是反了!”


    目真推搡著無塵,奈何無塵人高馬大,他有心要護闞羽萱,便能把闞羽萱護得死死的,讓目真根本無法碰到闞羽萱。


    但雖碰不著闞羽萱,目真卻是更近距離地觀察到了闞羽萱的脖頸處有一些嶄新的吻痕,他便是轉而指著闞羽萱的脖子質問道:


    “無心!你脖子上是怎麽回事!”


    一聞言,擔心白丘的事情被抖露出來的闞羽萱,氣勢瞬間減退了不少,忙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沉默著不知怎麽作答。


    而無塵也回頭看了一眼闞羽萱脖子上的吻痕,然後就像是被那些吻痕燙到了眼睛一樣,又慌忙地撇開了視線。


    目真觀察著他們兩個的反應,又聯想到他們剛才的狀態,便是猜測道:


    “無心!你是不是在道觀裏私通了他人,被無塵撞破,捉到了現行,你們剛才因此才在道觀裏追來趕去、吵吵嚷嚷!”


    “不是的!師父!”


    無塵也害怕闞羽萱和白丘在一起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然後揭發闞羽萱,使她受苦受罪。


    故他一聽到目真這般猜測,就連忙替闞羽萱辯護起來:


    “師父!是我不好!


    這些都是我做的!


    我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傷害了無心師妹,後來……後來對自己很懊悔,無法原諒自己,才會跑了出來!


    無心師妹為了安慰我,才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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