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丘看到闞羽萱落淚,卻不知為何覺得心裏堵得慌,便是又插話道:


    “娘!這件事我會處理,你莫要為了這點小事勞心動氣!


    這位姑娘,我不想傷你,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請你不要一直挑戰我的極限,快點回去你該回去的地方!


    大哥!若你沒什麽的話,恕我失陪,我娘身體不好,我須送她回雪院休息!”


    “嗯。”


    白澤淡淡地應了一聲,白丘便是扶著雪衣離開了寢室。


    “白丘……”


    闞羽萱還想追上去,卻是被白澤拉住了手腕,她遂回眸悲憤道:


    “你拉我幹嘛!”


    白澤隨即放手道:


    “我看你還是認清現實為好。


    白丘顯然是服了忘情一類的藥物,他不是失憶,隻是不記得關於你的事情。


    他已不記得你了,你最好還是回人間較為妥當!


    走吧,我送你!”


    “我不走!


    白丘他不是自願忘記我的!


    他頭痛的時候還一直叫我不要離開他!


    他那個時候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忘記我了,才會那麽說的!


    所以這個時候我怎麽可以離開他!


    我要幫他想起我!


    我答應過不論發生了什麽事,都會相信他,絕不會輕易放棄他!”


    闞羽萱態度堅持,眼神堅定,好似打定了主意,不喚回白丘的回憶就誓死不休!


    “……隨便你吧!


    莫怪我沒提醒過你,你在這裏,失去了白丘的庇護,隨時都可能喪命。


    甚至有可能,就死在白丘的手裏!”


    白澤說罷,便是帶著穀申和白跑一趟的妖醫離開了含光院。


    而闞羽萱,則是開始在房間裏搜刮一切能夠自證的證據,擺放在桌上,等著白丘回來後,向他繼續證明自己和他的關係。


    白丘送雪衣回雪院後,卻是一直沒回來。


    闞羽萱等到又餓又困,加之哭得累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夜幕降臨後,白丘才拿著一個裝著玉如意的錦盒回到含光院。


    他一來到寢室房前,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著的闞羽萱。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沒想到闞羽萱會如此難纏,甚至還賴在他屋裏不走。


    待他進屋走到桌邊,看到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樣東西,他便是不著急把闞羽萱拉起來,而是將玉如意放下後,將那些東西一一拿起來細看。


    首先是幾頁寫的歪歪扭扭的字,內容是家訓,好幾頁都是重複的,顯然是因為寫的不滿意才不停地重寫重抄的。


    而在那些難看的字中,偶爾有幾個他的字,且明顯是故意寫大了的,似乎是為了讓臨摹的人能看清每一筆一畫,還寫得極其端正,絲毫不像他平日習慣的半草體,更像是他剛學寫字時的寫字風格。


    接著是一枝用綠葉做成的假花,但任他仔細端詳,也沒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最後便是被他扯下來的護身符,他打開來一看,確實裝有一縷黑發,他拿起仔細聞了聞,確實是闞羽萱身上的氣味,而且,這氣味讓他覺得很心安。


    可是光靠這麽幾個證據,還是不足以讓他相信他又一次愛上了凡人女子。


    但能夠明確的一點是,闞羽萱確實是他帶回白府的,因為他已經向府中的下人求證過了。


    況且,他冷靜下來後也仔細想過了,白澤向來不喜歡和他有交集,根本不會向他撒這種無聊的謊,就算要設計他,也不可能親自參與其中。


    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待考證,畢竟他現在不僅一點都不記得闞羽萱,更是不願相信自己會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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