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丘狐疑地看著白澤說話時的神情,似乎想要判斷白澤有沒有在撒謊。


    但很可惜,他向來和白澤就沒什麽交集,他實在不了解白澤撒謊和說真話時的區別。


    且白澤隻要不是對著闞羽萱,不論是謊話還是真話,他都用的是一副麵孔,根本讓人分不出真假。


    就好像剛才在白獻的書房裏一樣,白丘陰陰知道白澤在跟白獻胡扯,卻還是佩服白澤說得有模有樣,就好似在說事實一般!


    所以,白丘端詳了白澤的麵部表情許久,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也就隻能作罷:


    “你這藥我就且先收下,如果真有個萬一,不得不依靠它派上用場,我自然會給萱兒服用。”


    白澤說的問題也確實存在,故白丘不管白澤到底有沒有在血的來源上撒謊,他都決定先收下備著,但不到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能不用就不用!


    白丘收下了血丹,白澤便是不再多說,隻簡短地作別道:


    “一路小心,有需要隨時告知我,將她護好,早日凱旋。”


    白澤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後,就自顧自地轉身而去,根本不管白丘還有沒有話要對他說。


    自打八年前白丘知曉白澤對闞羽萱陰顯不同,他就十分針對白澤,故他不願吃了這個癟,在白澤的身後提了些聲音地回懟道:


    “這些自不必你說!


    萱兒是我的妻子,我自當以命相護,保她周全!”


    白澤沒有回頭回複,隻是用著僅能讓他和身旁的穀申聽到的音量,淡淡地自言自語著:


    “護不護得她周全,是你的事;叮不叮囑這句話,是我的事!”


    白澤說著,抬手按住了胸口。


    衣服下,他的傷口還未能止住血,但他的臉上絲毫沒流露出半點痛苦的隱忍。


    “主子,還是讓雲大少主給您看看吧!”


    隻有跟了白澤近千年的穀申才知道,白澤若是能完全隱忍下傷口處的疼痛,就根本不會做出抬手按住傷口的動作。


    白澤不僅在血的來源上對白丘撒了謊,學過一些玄黃之術的他,更是沒有拜托雲柏為他連夜煉丹。


    他知道闞羽萱必然喝不慣血,他也知道闞羽萱必然心疼白丘,不願再用白丘的血調養,所以他為了闞羽萱,昨夜獨自閉門屋中,用刀狠狠地在自己的心口處開了個大洞,好讓鮮血流得又多又快!


    收集好了心頭血後,他又撐著虛弱的身體獨自煉丹!


    如此折騰到了早上,穀申來他屋中喚他起床時,才發現他暈厥在密室的丹爐邊。


    好在白澤在雲家求學時,也是認真用心的,他被喚醒後,在自己的頭部穴位上打入兩針,才能如此提著他的精神,讓他毫無虛弱的表征。


    穀申是親眼看著白澤把兩根針直直地打入頭顱裏的,雖說那兩根針細如牛毛,但他仍覺得那畫麵是十分觸目驚心的。


    他隻要一想到他的主子那頭顱裏還插著兩根銀針,就十分擔心,深怕他的主子會突然有個什麽好歹。


    他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他沒想到他的主子也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他如今真是有些後悔沒有堅持勸阻他的主子,反而還為他的主子出謀劃策,害他的主子越陷越深!


    若是他的主子因為此事真的有了個好歹,那他還有何顏麵去向一直信賴他,放心由他來照顧他主子的白家主和家主夫人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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