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過了一會兒,白丘又懶洋洋地撿話道:


    “萱兒……你那日到底是怎麽來的白府……你實話告訴我……”


    聞言,闞羽萱手上的動作一頓,敷衍地回答起來:


    “就是你知道的那樣啊!


    你說不回來用膳,我覺得光做我和羽兒兩個人的飯太麻煩,恰好娘又想帶羽兒回雪院用膳,我就幹脆決定,跟娘來雪院蹭上一餐!”


    “真的


    可我聽羽兒說,你是不願意來的。”


    雪衣從未在白丘麵前邀請過闞羽萱回雪院用膳,所以白丘不知道闞羽萱對此會做出如何反應,是順著雪衣地應付一下,還是委婉地直接拒絕。


    “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況且,我也是去了廚房後,覺得實在頭疼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兩人餐,才臨時決定和娘回雪院來吃的。


    那會兒他都在房裏玩得累了就睡了,他能知道些什麽。”


    闞羽萱定然不可能把雪衣招供出來。


    “……萱兒,自重嶼那日來過後,我便在溫泉別院設下重重結界加以提防。


    隻有你,以及與我有血緣之人可隨意進出那裏,但凡結界內有打鬥的異動,我就能受到感應。


    可我終究是百密一疏,忘了還有下藥,或是直接打暈你的可能。


    此事,我手頭雖無證據,但我知道,能讓白澤為之頂罪的人,必定就是這府裏的某個人。


    所以萱兒,你大可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在哪兒被人迷暈的。”


    白丘這話是想讓闞羽萱放下心裏的防線,讓她覺得說出幕後嫌疑人於他而言並沒所謂,反正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猜到了害她的人必定就是自己的長輩了。


    可闞羽萱心裏清楚,害她的人到底是白丘的祖父還是白丘的娘親,對白丘來說,還是存在很大的差別的。


    白丘和白老爺子不親,白丘對白老爺子也沒多少期盼,但白丘對雪衣還是有期望的,他希望雪衣能接納闞羽萱,和他們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闞羽萱絕對不能說出真相,讓白丘跟她一起深受打擊,甚至從此更加提防疏遠自己的娘親。


    “就是在離開雪院,去白露院的路上……大概在路過含光院之後。”


    闞羽萱撒謊說了個大致的位置,以讓白丘對她的話更覺可信。


    “……是這樣麽……”


    白丘歎了口氣,他總覺闞羽萱回答的語氣太過拘謹,更顯可疑。


    闞羽萱不願實話實說,白丘又怎麽會不知道她背後是為了他好的用意,但他越是知道這一點,就越是覺得自責。


    因為,陰陰闞羽萱是受他牽連的被害者,卻還要她心甘情願地委屈自己,包庇幕後黑手。


    經此一事,白丘深覺他這個丈夫做得實在還是不合格——他竟要自己的妻子,為自己受如此大的委屈!


    “就是這樣,你不要再多想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你別說話了,好好歇著。”


    闞羽萱放下了被血染得一時已洗不幹淨的布巾,拿出白獻方才給的藥瓶,開始為白丘輕輕上藥。


    “嗯……”


    白丘又是轉頭麵朝床內,但他現在沒辦法合眼休息了,因為他實在做不到就讓這件事情這麽算了!


    他想著,遲早他會把這件事弄清楚,遲早他會把這筆賬還回去!


    不為他這些傷,隻為闞羽萱為他吞的這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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