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闞羽萱念訣,羅盤漸漸發出微光,並搖擺著指出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待闞羽萱重複了三遍口訣後,她一睜眼,羅盤便是穩定住了一個確定的方位。


    闞羽萱隨即拿著羅盤起身,循著羅盤給的方位往外去。


    在她踏出門檻之時,又大致看了一下方向,發現羅盤所指的方向,朝的並不是長寧院,而是白府府外。


    闞羽萱尋思了片刻,不知羅盤判斷是否有誤,但以防萬一,她還是決定回屋先取幾張道符傍身,再跟隨著羅盤的指引,獨自去尋找白羽。


    白老爺子確實是有擄走白羽的嫌疑,闞羽萱也多年未用道術,深怕自己的占卜之術有誤。


    加之時間就是生命,拖延不得,闞羽萱沒辦法安心地在含光院坐等白丘,白羽也是她的兒子,她作為母親,也該盡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能隻依靠白丘一人。


    所以綜上種種原因,盡管闞羽萱知道自己不該在沒有白丘陪伴的情況下擅自離府亂走,但為了白羽,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


    銀城某街道上的某客棧門前。


    “你確定不需要我送你回府”


    雲柏與白澤並肩而出,來到一輛妖車前,在登車之前,雲柏又多問了一遍以確定。


    “你何時變得如此囉嗦了


    這兒是銀城,你還怕我在這兒迷路不成


    況我有穀申跟著,你有何必要擔心”


    白澤已服下了忘情藥,因為他不想在府中失態,也不想被下人聽了牆角,所以才與雲柏約了在白府外相見,找了間客棧,飲了一杯加有忘情藥的酒水來忘情。


    就像當年白丘服下忘情藥後的症狀一樣,忘情藥發作時,白澤也是頭痛欲裂,心痛難忍,明明沒有受傷,卻有一種心髒被刀一下一下地剜去的感覺。


    待闞羽萱的身影從他的腦海裏被徹底抹去之後,他便暈厥了過去,在這客棧裏昏迷了許久才醒來。


    醒來之後,白澤隻以為雲柏就是簡單地來拜訪他,而他喝了雲柏特製的藥酒,不想自己不勝酒力,喝醉了,才得以迷迷糊糊地在這客棧裏睡了一覺。


    “也是。


    穀申,若你家主子有什麽不舒服的,再知會我一聲就是。”


    雲柏跟穀申打著啞謎,但白澤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的。


    “不過是醉個酒,何須勞動你,你現在身負重任,還是趕緊回去吧!”


    白澤汗顏地催促著雲柏,他隻覺得雲柏是在小題大做,進行沒必要的操心。


    “我現在確實是身負重任,自打管了賬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從前廢寢忘食地鑽研醫藥,根本比不上經營家業來得辛苦!”


    雲柏的天賦在於玄黃之術,不在經營商道,所以對他來說,要學習經營醫館、藥房,遠比鑽研醫術來得困難。


    “白澤”


    雲柏與白澤說話間,卻發現白澤的視線突然移了開來,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街道。


    “……那個女人……聞起來很熟悉……”


    白澤的視線跟隨著街對麵拿著羅盤,匆匆跑過的闞羽萱移動,他回答時,已是出了神一般,語氣格外輕柔。


    “闞姑娘!


    她怎麽一個人在街上亂跑!”


    聞言,雲柏便是趕忙隨白澤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闞羽萱。


    “闞姑娘那女人,你認識”


    白澤收回目光,轉而疑惑地問向雲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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