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何德何能?”


    清兒莞爾一笑,“看你手上的老繭,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鐵匠出身吧。”


    “不滿這位小姐說。”


    清兒看了一眼顏蘭燼,打斷道:“叫夫人。”


    “是是,不滿這位夫人說,小的祖祖輩輩都是鐵匠,小店一直以來有口皆碑,生意還算是不錯。但是自從德福商鋪開了鐵匠鋪之後,我們這些小鋪子都被關門了。我們這些靠手藝吃飯的人,沒有屯田,也隻能做這些小玩意到處擺擺攤討討生活。”


    “剛剛……出醜了,還望夫人不要計較。”


    “所以,你願不願意做我的掌櫃的。”


    “願意願意,小的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啊。”


    “願意就行,現在就把你的鋪子收了,以後的你的手藝還有你的人都是我蘭宇商會的了,你的手藝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外傳,你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被欺負。”


    前一句還是可以理解,算是一家商鋪的正常需求,後半句?


    “是,遵命。”


    旁邊的兩個商販都愣在原地,這變化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感覺有好戲看的,現在倒真是一出好戲,是一個看了會羨慕嫉妒的一出好戲。


    這給商鋪當小二都比在這風餐露宿的擺攤強,這賣次品首飾的也就跟這位夫人聊了兩句就當上掌櫃的了。


    這方任濤可是沒工夫瞎想,看著主子在這等自己的樣子,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


    “榮輝,這離請雅堂不遠吧。”


    “回夫人,不遠。”


    “待會去請雅堂。”


    清兒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任濤眼光一定,手指一動將案子上撐幌子的小杆子給拔了出來。


    “咦,這箭不錯啊。”


    任濤笑著說道:“夫人可是真是識貨,這是我那老父親心血來潮的時候做的,材料是上等的鋼,就為了這一小塊鋼,他可是在弄了十年啊。弄出來的東西倒是堅硬了許多,但是工序太過繁瑣,賣出去太貴了沒人買,便宜賣出去吧,那賠的可都是血汗的本。所以我爹也就沒再做過了,隻有這一根獨苗。”


    任濤看著清兒愛不釋手,繼續笑道:“我爹也不知道想什麽,好不容弄出來一個還偏偏是根箭,東西太重,根本用不了。我拿出去都不敢說自己是鐵匠出身。”


    清兒在手裏掂了掂,比普通的箭杆要重上兩倍,但是要再細一點,同樣的磅數,它完全可以暴出更驚人的殺傷力。


    清兒饒有趣味的看了任濤一眼,本來以為自己隻是撿到了一個幫手,沒想到自己是撿了塊寶啊。


    旁邊的榮輝支支吾吾的終於可以說話了,連忙勸阻道:“夫人,清雅堂可是去不得啊。”


    “為什麽?”清兒仍是嫻熟的翻騰手中的箭。


    “夫人常年在外有所不知,這清雅閣名字雖然清雅,但是確是這個京都最有名的青樓。夫人若失去了怕是有損聲譽。”


    清心中想,自己的聲譽也是沒什麽,但是如果外麵傳出來,睿王爺的正妃給他帶綠帽子,側王妃逛青樓可就不太好了。


    “那,我們先去成衣鋪?”


    “遵命。”


    “又是德福?”清兒說話時看向任濤。


    任濤自是一個有眼力的人,趕緊上來解答:“回夫人,這德福商鋪本來是王家遠親的一個小小的商鋪,前些你那生意隻能說是還算不錯,有幾家分店,不過是買買首飾,布料的。近幾年,據說德福商鋪換了個東家,是個大頭,隻要德福商鋪觸及的行業還基本上都一間間兒的關門了。”


    “現如今德福商鋪在京都算是一家獨大,在別的地方也有所涉及。”


    清兒將手裏的箭杆在手指裏來回滾了幾圈。


    “口碑呢。”


    “口碑是好的,隻是都是虛的。王家的人您應該也是知道的,上有皇後太子,下有丞相國舅。德福商鋪雖然沒有公開,但是在下猜測,恐怕來頭不小。至於裏麵有多少真材實料,別的我不清楚,但是他們的鐵匠鋪我進去看過一圈,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看到的和到手的不一樣,拿回家的和買到的不一樣,若是騙騙外行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行內的人一目了然。”


    清兒點了點頭,真是找了一個好幫手,對付王家的人正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看來他們的商鋪就是一個契機。


    清兒一行人剛進門,裏麵的掌櫃的就很熱情的過來迎接。


    “幾位客觀,喜歡什麽樣的花色,是要定做還是要成衣。”


    清兒可不想經常來逛,“成衣。”


    “客官這邊請。”


    我的乖乖。


    一行六個人各個都瞪大了眼睛,門麵雖然小,這裏麵的空間可是真的大啊,裏麵來的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


    不僅如此,除了牆滿滿架子琳琅滿目的衣服,還有試衣間,裝飾別致精美,看起來倒是很嚴實。


    那掌櫃的看著清兒的眼神在試衣間上停了良久。


    “夫人請放心,小店的試衣間絕對安全。來的客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任是哪一位出了問題,這小人的腦袋都是要搬家的。小人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開玩笑啊。”


    清兒也料到他不敢不安全,隻是“這不是王家的商鋪嗎?還有敢難為王家人的?”清兒故意問道。


    那掌櫃的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本店確是王家的商鋪的。但是王家的商鋪分為兩種,一種是王氏商鋪,也就是他們名義上和實質上都是王家的,所迎的利息都是王家的,然後由王家統一納稅,分發掌櫃活計的薪水。另一種呢就是像小店這樣,用著德福商鋪的招牌和口碑,德福商鋪每年抽成純利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盈利越多,抽成越多,生意好的話可以自行申請歸屬王家,做個空頭掌櫃。若是真的生了事,王家的鋪子王家負責,我們外姓的鋪子王家可不管。”


    聽到空頭掌櫃清兒笑了,“那德福商鋪是如何知道各家的盈利狀況呢?”


    “德福商鋪自是不會忘了這一點,於是會給各家外姓商鋪分派一個到兩個監商?”


    “監商?”聽到這個詞清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掌櫃的也笑道:“他們不這麽叫,他們一般是直接分派下來一個人在櫃台管賬。”


    清兒對這個掌櫃的印象越發的好,看模樣也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模樣,說起話來也是大膽幽默。


    “好奇的問一下,掌櫃的是何出身?”


    “夫人好眼力,在下落地秀才。變賣家財苦營十年才得來這麽一家能夠養家糊口的小店。”


    “看來,大齊王朝損失了一名能臣。”晴兒是真心的惋歎。


    “夫人過獎了,朝堂上的風風雨雨在下可是無力插手,就這家小店就已經讓我勞心勞肺的了。”


    清兒故意壓低聲音問道:“不知先生那位“奸商”去哪了?”


    那掌櫃的也小聲回道:“月底了,拿著我的銀兩邀功去了。”


    清兒這邊和著掌櫃的聊得正開心,那邊就傳來哄哄的聲音。


    接著就看見整麵牆的衣服全部掉了下來。


    顏蘭燼正對著自己的惡作劇開心的跳起來鼓掌:“哦哦哦,榮輝不見嘍。”


    再一看一大攤衣服底下果然有個人身形在攢動。


    清兒尷尬的衝著掌櫃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夫君又調皮了。”


    那掌櫃的本來還以為這位夫人要去訓誡他的夫君,或者是幫忙撿衣服。但是接下來的場景,卻讓自己感歎。


    清兒走過去目光柔和的像是薄霧籠罩的月光“夫君可有受傷?”


    顏蘭燼停止原地跳躍,搖了搖頭。


    “好玩嗎?”


    顏蘭燼又開始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好玩,好玩。”


    接著清兒的行為又刷新了在座所有人的認知。


    “先生,這是十兩,這麵牆我包了,牆上的衣服另算。”


    雖然要求有些可笑,但是愛夫之心卻又極其可愛。


    掌櫃子自當答應不說,牆上的衣服還給打了折扣。


    約莫半個時辰,顏蘭燼終於玩累了這個遊戲,榮輝和任濤可是累壞了,這上上下下,擺擺弄弄的。


    連文秀都快看不下去想過來找清兒算賬了,好在這個祖宗不折騰了。


    除了牆上的那些衣服,清兒另外還向掌櫃子要了三套小號男子的衣服。等清兒從試衣間裏麵一出來,任濤和那個掌櫃的都是一驚,世間怎麽會有這麽精致幹淨的人兒。


    可即便是扮了男裝,麵容依舊是一看就是女子。但卻因為身上不凡的氣度,淩人的氣場,英姿勃發,讓人不敢褻瀆和懷疑。


    在加上清兒手中把玩著一根沒羽毛羽毛的箭,誰敢說他是女子?誰又會信?


    就這樣的氣質,若是放在那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裏麵,還得讓人說聲爺們兒。


    相比之下文秀和小月雖然在氣質上略輸一籌,光是看臉也是一個鐵錚錚的女伴男裝。


    隻是那倆小胡子粘的也太差強人意了吧,這麽白嫩的臉上粘著小胡子,倒更像是自欺欺人。


    掌櫃的衝著他們三個人笑了笑:“這三位公子,真是氣度不凡啊。”


    “尤其兩位小公子,如果您要是去騙人,我這有椅子可供你們做到太陽落山。”


    小月和文秀可是捯飭了好久才把這兩個小胡子弄上去的。


    清兒也看了她們一眼,腦子裏瞬間就冒出來三個字,騙鬼呢?


    “你們就在這邊逛逛吧。”


    文秀終於忍不住了:“你眼裏都是你相公先不說,著我們興衝衝的準備了那麽久,你卻跟我們說讓我們在這邊逛逛?”


    清兒見文秀發了火,滿臉賠笑道“好姐姐,你先在這兒把你的衣服都一件一件的收拾好,”清兒指著剛剛從牆上接下來的衣服說道:“要是這些都不合你的意呢,你看看掌櫃的這裏麵要是還有喜歡的盡管買。”


    文秀下巴一昂:“這才差不多,走,小月我們一起挑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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