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輕輕飄落,如同初春的落花一般溫柔的裝飾著人間以一片明媚。


    屋內藍色羅帳輕掩,紅燭搖晃,溫度逐漸升騰。


    雖說下了雪也算是正是入冬了,可是空氣中仍舊沒有多少寒意。


    南宮清本來怕冷的身子,今夜睡的格外暖和。


    眼睛朦朦朧的睜開,正對著顏蘭燼粉色的唇,清兒想起昨夜的事情,當時意識有一些迷糊,竟以為自己是被那藥衝昏了頭腦,做的一場夢。


    清兒將身子往上竄了竄,吻了一下顏蘭燼,比起昨天的迷蒙,無比的真實。


    顏蘭燼被這輕輕一啄喚醒,睡眼朦朧,像是抱著一個棉布娃娃一樣,將清兒整個兒從外側翻到了裏側。繼而俯身在上,眼睛還還沒完全睜開,臉上帶著笑意,聲音有些喑啞。


    “夫人還要嗎?”


    本來清兒還沉浸在這暖暖平靜的幸福當中,被顏蘭燼這麽一挑撥,便又開始心髒加速麵紅耳赤起來。


    但還未等自己說出話來,那個人就趴在自己的脖子間睡著了。


    文秀兩天了仍舊是沒個人影,對於小月和榮輝來說倒是沒什麽打緊的,平時她對夫人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底下的活也不做,閑來沒事也就是各個院子裏麵轉轉,和小月榮輝聊聊天。


    書房倒是被她收拾的很幹淨,基本上書房裏麵就她一個人進進出出的,前些天也不知道看見什麽,大晚上看完書嚇得臉色蒼白的跑了出來,自己也沒提過。


    這個府邸原來是肅王爺住的,是顏蘭燼的皇叔。


    新皇登基之後就被調離了京都,這個院落也就空了下來,當時給顏蘭燼分配府邸的時候,這個地方還是很好的。


    背後靠山,前麵靠著街道,府中的花園雖然不似別的王府,又是梨園又是菊園的。但是卻抵得上別人幾個園子大,而且中間有一個人工湖,湖的中心還有個湖心亭,占地麵積自然也是十分的大。


    肅王爺也是個極為講究的人,大到這個府邸的格局朝向,小到一塊地磚的橫紋,都要參與過目。包括後麵假山的石料的選材也不容半點馬虎。


    可是到了顏蘭燼的手裏,偌大的府邸就隻有這麽一個別院是人住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就任他荒草叢生。


    王湘迎剛進門的時候,差點沒給嚇回去,雖然自己也隻是一個商賈的女兒,但好歹也是皇後親自挑選的人,哥哥也是捐了官的人,沒想到竟然嫁到這麽沒落的一個院子裏麵,夫君還是個傻子。


    拜天地的時候不見了新郎官也就罷了,最後入洞房的時候被新郎官又氣又跳的給轟了出來。


    要不是王湘迎一氣之下把蓋頭掀了,看見了顏蘭燼長得一副驚世駭俗的模樣,不然自己當天晚上就能把整個王府給掀了,管他王不王爺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睿王是被趕出皇宮的,皇帝還記不記得有這個兒子都不知道呢。


    幸好榮輝早些天又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不然這個王妃八抬大轎送進了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王湘迎那邊纏著顏蘭燼幾日,過了幾日不耐煩了就心血來潮想把府上都收拾了。跟榮輝要了些銀子,榮輝苦苦的拿出來全部的積蓄,換來了一雙翻上天的白眼,堂堂一個王府就這點積蓄。


    王湘迎撒了幾十兩銀子,將庭院裏的花花草草磚磚瓦瓦全部修整了一番,剛住進去第一天,就聽見有女子嚶嚶哭泣的聲音,第一天嚇得一晚上沒睡著,還尋思著是哪家姑娘或者是府上的丫鬟大半夜的不要命的哭。


    第二天一清早起來便大喊大叫讓將府上所有的人都找了過來,丫鬟一共就四個,三個是跟自己在一塊兒的,聽那女子的哭聲也不是小月發出來的聲音。


    最後不行連男子的聲音都對了一遍,還是沒有晚上聽到的那個聲音。


    結果第二天晚上,王湘迎還叫著兩個小廝在外麵守著,房裏還跟著兩個丫鬟住著,誰知道到了昨天的那個時辰,又有女子的哭聲,而且聲音還更加清晰了一些,仿佛就在自己的耳邊,但是點了燈起來又是什麽都沒有。


    王湘迎跟著兩個丫鬟瑟縮在一塊,問著外邊的兩個小廝可看見什麽動靜沒有,小廝說別說哭聲了,連個鳥叫聲都沒有。


    這下王湘迎可是更害怕了,這春天剛來,這院子裏麵也是枝葉發芽萬物向暖,鳥兒早就成群結隊的往這邊飛了,怎麽偏偏這個府裏連個鳥叫聲都沒有。


    由於那邊院子打掃好了之後,王湘迎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了過去,當天晚上就狼狽的帶著婢女跑到了醉雲閣,硬是擠進了小月的房間,瑟縮了一晚上。


    白天清醒的時候又不忘給小月一雙白眼,房間逼仄狹小,床鋪生硬狹窄,卻絲毫不憐憫小月在桌子上趴了一夜。


    好在王妃第二天早上起來便回門了,半個月之後才被娘家趕了回來。


    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後邊的整個園子用大理石給封了起來了。後來也讓人調查過是不是肅王府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情。


    還是榮輝找來以前在府裏伺候過的婆子說的,原來以前肅王甚是奢靡,在府中養了一些伶人,這些伶人都是從一些青樓挑選過來的,用來做什麽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更何況一向精明的肅王妃,肅王妃又是善妒的主,有了幾房妻妾就罷了,這會子又是養了一群伶人,整天在那個亭子裏麵唱唱跳跳的甚是紮眼。


    於是肅王妃終於有一天忍不住,直接拿著刀砍了幾個,還在院子裏麵散了頭發,大喊說是自己被羅刹占了身子,要懲罰這些不要臉的娼妓,又喊著自己人老珠黃的配不上當年肅王爺的山盟海誓。


    過了些時日肅王妃也病倒了,有的說是被那些死去的伶人折磨死的,還有的說是肅王妃由於行事太過霸道,把府上的妻妾欺壓的不行被人下了慢性的毒,才導致發了瘋散了頭發砍人。


    王湘迎聽了之後瑟瑟發抖,在府上罵罵咧咧的今天,又回到娘家鬧了幾天,整整鬧了幾個月才把那事給忘記了,從此他們悅香閣也是經常來人留宿,光是一個院子裏的丫頭小廝都十來個兒,更別說加上廚房和浣衣坊管事的,都是王湘迎帶來的人。


    除了娘家接濟的,王府每年領的年奉也進被她拿了去,南宮清上門的時候雖說是要了一點回來,但是過不了多久又被王湘迎罵罵咧咧的給要走了。


    這且先不說,那邊文秀不知道在哪晃了幾圈一大早上就回來了,剛一進門就要去推清兒的房門。


    小月趕緊攔著大聲道:“文秀姑娘回來啦,可是在哪遇見了什麽新鮮事,看著心情這麽好?”


    文秀正好平時在家裏也沒人跟自己說閑話,所以才那麽喜歡小月,人又爽朗簡單,跟自己到是有那麽幾分相像。於是就把這兩天在外麵如何嘲諷他那個堂兄,又讀了哪些好聽的故事,又學著南宮清伴著男裝出去晃悠了幾圈的事情一股腦的全說給了小月聽了。


    這邊兩個人自是聊得不亦樂乎,裏麵南宮清聽說小月來了,瞬間清醒了,趕緊推開還在身上的顏蘭燼。


    她自是知道小月和榮輝守規矩,可是文秀不一樣啊,這個陪嫁丫鬟可是自己賣了靈魂求來的,這會子還沒開始用呢,平時都是當做祖宗給供著的,自是沒有給祖宗立規矩的,這小月要是心血來潮想進來,那肯定是誰都攔不住。


    雖說自己和顏蘭燼也是正經夫妻,但是想起昨夜的風風雨雨,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顏蘭燼那邊還在睡著,似是很累的樣子。南宮清看了一眼他躺在身邊沉睡的樣子幸福的笑了笑。


    南宮清伸手搖了搖顏蘭燼的肩膀,顏蘭燼閉著眼睛回了一個微笑將南宮清抱得更緊了一些。


    “夫君,起床啦。”


    “我不,我要睡覺。”顏蘭燼像個孩子一樣剛被晴兒推開又依偎了過去。


    南宮清推開房門,滿院子的落雪。


    榮輝笑著過去說道:“夫人,王爺喜歡雪,平年下雪的時候都不讓清,夫人要是不習慣,榮輝這就去給清了去。”


    南宮清笑了笑道:“隻要是王爺喜歡的,就應著他來,不必問我。”


    榮輝高興地應了句就去忙活去了。


    那方文秀和小月正聊得不亦樂乎,見南宮清從房裏出來,趕緊跳過去扒著她的肩膀道:“你可知,前些日子我們救回來的人可讓我堂兄給找苦了。”


    “我們救回來的人?”


    “對啊,你忘啦,就是我們在集市上看到的那個挨打的青年?十幾歲的樣子,是我堂兄的師弟。”


    經文秀這麽一提醒,清兒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兒,當時隨手救了,直接讓榮輝送到了南宮府後來也就沒再過問,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麽樣了。


    “你去看過他了?那你有沒有跟你堂兄說他在我們府上?”


    文秀翻了個白眼:“早沒影了,你救回來的可是個一頂一的白眼狼。手腳利索之後就跑沒影了,本來南宮將軍想將連她娘親一塊接到府裏的,去了他們家三亮趟也不見個人影,你哥哥給他留了封書信,便把老人家接走了。現在他娘親在你們南宮家養老了,他倒好連個臉都沒露,書信也沒留一個,害的我那個堂兄天天跑到你們府上等人。真不知道一個小白眼狼有什麽好的。”


    “看來那個小白眼狼還真是好,不然你哥哥也不會眼巴巴的天天去等人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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