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嘲笑道:“他們肯定是一位虞堂主跟別的掌櫃的一樣吧,有點權勢的人都不敢得罪,雖然不知道虞堂主是不是後台有什麽人,但是腰杆還是很硬的。別說是他德福商鋪在裏麵鬧事,就算是皇子在裏麵鬧事,我估計啊,也會一樣被扔出來。”


    “對啊,你看下現在丟人丟大了吧,看他平時飛揚跋扈的樣子,現在算是將他德福商鋪的臉丟幹淨了。”


    那邊柔側妃慌忙逃竄的時候倒是有人給讓出來了一條路,早先跟過來的丫鬟看見了主子,也都趕緊跟了上去。地上的府兵也趕緊收拾好衣服各個方位的逃竄。


    雖然現在主子的情況他們還是不明白,但是就這幅模樣被扔出來,自己回去肯定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索性直接逃了罷了,不過倒是還有那麽幾個人跟著柔側妃的方向跑回了成王府。也不知道是腦子不靈光還是太過衷心有擔當。


    那個王暘更不用說,若說柔側妃還有迷糊的時候,他則是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


    方才他好事正在進行的時候房門就被撞開,一擁而進幾個人,門口還有一些探頭探腦的“貴人”。


    不由分說直接架著自己的胳膊就走了,那個管事的說道:“帶了幾十個人鬧我們清雅堂,還在這裏逍遙快活,這是當我們清雅堂是軟柿子嗎?”


    王暘捂著關鍵的部位,瞪大了眼睛道:“小爺我什麽時候帶人到你們清雅堂鬧事了?”


    那個管事的將柔側妃的麵具直接扯了下來,王暘看過去,眼睛瞪的更大了。


    怪不得剛才這女子不讓摘這臉上的麵具,這哪裏是像那個柔側妃啊,這分明就是啊!


    香筱從門口進來,驚訝的喊道“你們這麽多人在我房裏做什麽?”


    那方管事的又強硬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幺蛾子,還是什麽目的,別以為你是德福商鋪的二公子就可以在我們清雅堂胡作非為!”


    那邊又丟進來兩個成王府的府兵,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那個管事的將府兵踩在腳底下,往前一踢,府兵直接跪在了地上。


    “是你的主子吧?”


    那個府兵還不知道什麽情況,見了柔側妃的身子,先是心中一緊,後麵則是突然見了惡鬼一樣,直接磕了幾個頭,嚇得屁滾尿流慌忙的喊道:“主子救救奴才吧,主子救救奴才吧!”


    那方柔側妃還有些迷糊,腳下有些不穩,直接往旁邊的人身上歪過去,問道:“這怎麽了?誰還敢殺成王府的人?”


    說著瞪著一雙媚眼,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完全忘記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管事的白了他們一眼:“既然鬧事的就是你們的人,那就不用多廢話了,今日清雅堂的損失,我明日一早會派人送到兩位的府上,來人啊。”


    管事的沒再跟他們廢話,按照規矩,鬧事的人一律扔出去。


    被壓出去的人並未走近道,而是繞著長廊走了一圈,也讓他們看看今日他們幹的好事。


    虞堂主新換上的簾子全都別扯了下來,這還不說,幾個姑娘隻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也被這幫府兵給強了。


    王暘平時雖然懶於習武,但經常在學院跟人家打架,自認為隨便幾個人還是可以對付的,但是現在他隻被一個人擒著卻毫無還手之力。


    虞悠之從樓上往下瞥瞥眼睛,問道:“你這樣能行嗎?聽說那個成王可是正寵著她,她沒準哭一場,成王再來徹查此事,回頭連我們清雅堂都給搭進去。”


    南宮清仿佛聽了一個笑話:“今日就算是從這裏走出去是後宮的妃子,也不會搭上你們清雅堂吧。”


    虞悠之嘬了一口茶笑道:“能被南宮小將軍如此看得起,悠之真是不勝榮幸啊。隻是你剛才實施的計劃是在是太過粗略,破綻太多。若是成王真的追究起來,怕是你不僅目的達不到,還會被倒打一耙。”


    “這個虞兄就有所不知了,我隻是給成王製造一個機會,至於他會用這個機會來做什麽,那我就不知道了。”


    據南宮清對顏啟梁的了解,遇見這種事情,顏啟梁肯定是先把兩邊人的人都整治一頓再問其他的。女人他肯定是不會要了,但是至於那個王暘他會如何對待,那就體驗出他對王簡雲真正的態度了。


    不過,就算是他對王簡雲真的有感情,也不一定會顧及到她的娘家。就如同當年的皇上對劉王妃的心昭然若揭,但是還是會一樣斬殺劉家滿門一樣。


    如果成王真的像她們所說的那樣對王妃沒有什麽感情的話,那就更好辦了,估計那個劉暘不死也殘。


    翌日一早,南宮清早起在院子裏麵活動活動手腳。就見到隔壁院的人陸陸續續的跑了回來。


    清兒招呼一下榮輝:“怎麽了,那邊?”


    榮輝笑道:“這是王妃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估計陸續回來了。”


    “這麽早就有動靜了嗎?”


    “動靜不是今早兒才有的,是昨天夜裏就有了。成王的側妃被一些人“貴人”看光了身子,他肯定早就知道了,據說昨兒晚上是豎著進去的,躺著被扔出來的。還是成王妃著人塞了些銀兩,夠他們回娘家用。”


    “那德福商鋪的二公子呢?”


    榮輝搖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那邊應該還沒有動靜。”


    清兒繼續認真的伸著胳膊腿,無所謂的嗯了一句。


    話說成王昨夜剛從外麵回來,就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閑話的那個小妾還被顏啟梁打了一巴掌,再一到柔側妃的房裏就看見柔側妃縮成一團,見到王爺來了,哭得更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兩隻眼睛跟個燈籠似的。


    顏啟梁麵無表情的站著,看柔側妃的這副模樣,看來所聽不假了。


    柔側妃見那邊顏啟梁不過去,趕緊用膝蓋跪著匍匐過來,抱著顏啟梁的腿哭到:“王爺,妾身是被南宮清的那個小賤人栽贓的!是她設計妾身的!”


    顏啟梁一腳踢開柔側妃嗤笑道:“是她設計你?是她讓你到清雅堂的?”


    柔側妃頭搖的花枝亂顫,“就是她安排的,”柔側妃胳膊和手指筆直的指著空氣,嗓子因為哭了太久有些嘶啞:“就是那個小賤人安排的,妾身本來想去給王爺報仇的,但是反遭她的算計!妾身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啊!王爺你一定要替妾身主持公道啊!王爺!”


    顏啟梁蹲下身子,手捏著柔側妃的脖子:“公道?那你細細的跟本王講講,你是怎麽被安排的?”


    柔側妃本來哭得迷離的眼睛,突然瞪了起來。大聲道:“王爺,您不信的話您可以把王湘迎叫來,她跟妾身一起去的。我們本來是要去清理門戶的,她一個王妃竟然去逛窯子!王爺!您把王湘迎叫來一問便知!還有清雅堂的那群人,他們也知道我帶著人去世找南宮清的!他們是知道的,還是清雅堂的人給引得路!”


    顏啟梁笑的有點猙獰:“可是他們跟我說的是你輕車熟路自己帶頭上去的,那個王湘迎?你我都不信,你以為我會信那種女人?”


    顏啟梁把手鬆開,任她怎麽哭頭也不回。


    介時王簡雲正好從外麵趕過來,聽說柔側妃的事情自己還在廳裏等王爺回來。那方柔側妃的陪嫁丫頭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王爺要殺死柔側妃了。自己慌亂的跟著小跑過來。


    這個柔側妃雖然家室一般,但好歹對王爺也是沒有半點外心,更何況膝下還有個幼子。


    柔側妃見到王簡雲從那邊進來,趕緊又爬到王簡雲的腳底下哭喊道:“姐姐,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簡雲看著柔側妃狼狽的樣子,脖子上一條血痕,剛才來的路上也聽丫鬟簡單的說了,說是在清雅閣行了不雅的事情被扔了出來。


    王簡雲拉著成王的袖子道:“王爺,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妹妹雖然平日裏任性了一些,但是對王爺是真心的,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王爺的事情!”


    顏啟梁轉過頭將胳膊從王簡雲的手裏抽出來,看著王簡雲一臉認真真誠的樣子,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怎麽,這個賤人平時是對你很好嘛嗎?以至於讓你現在為她求情,上演姐妹情深?”


    王簡雲本來還以為顏啟梁真的對柔側妃動手了,但是現在看起來並沒有出人命的勢頭,於是冷靜道:“那王爺打算怎麽處置她?”


    “處置?你想怎麽處置她?”


    “查明因果,給妹妹一個公道。”


    “因果?你可知與她做出苟且之事的人是誰?”


    王簡雲搖頭:“不知。”


    “你親弟弟,王暘。所以如果你是我,你會問清楚因果嗎?”


    王簡雲被顏啟梁的話嚇得往後退一步,現在先不說是這個柔側妃,連自己的娘家都牽連了進來。


    王簡雲眼中逐漸填充著恐懼:“那王爺打算怎麽處置?”王簡雲的心髒起伏著,現在問的是如何處置王暘,王簡雲瞬間腦子蒙了一下,連呼吸都變得緩慢。等待著顏啟梁給出的答案。


    顏啟梁笑了一下,沒有溫度。


    “都得死。”


    王簡雲猛地拉住顏啟梁的衣服,木然的看著顏啟梁,兩滴眼淚奪眶而出。


    “王爺……”


    顏啟梁抬起袖子,但是卻被攥的死死的,王簡雲的指節發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弟弟做了這種事情,在王爺這裏等於直接被判了死刑,沒準連整個王家都會被牽連,王簡雲腦海裏浮現王暘對自己笑的樣子,他還是個孩子。


    “怎麽?舍不得?求我啊?你不是什麽事情都順著我嗎?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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