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出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時卻是兩個人。


    唉,有時候女人不要起臉來,是很難招架得住的。


    尤其是袁玉堂這種輕度社恐人士。


    女賊哭哭啼啼地表示非要以身為奴報答救命之恩,袁玉堂好說好歹就是無法溝通,最後隻能捏著鼻子暫時領回來再做打算。


    總不能一直在凶案現場糾纏不止。


    回到客棧時天已經蒙蒙亮,不少客人都陸續起床了。


    昨晚那麽大的動靜,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所以看向袁玉堂的眼神多少帶點怪異。


    其中以倚在門檻上一臉壞笑的乃木爾泰最過分,見麵張口就調侃道,“喲,這不是咱們的戲劇大家回來了嗎,昨晚玩得可還行?”


    袁玉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帶著低眉順眼的女賊就往房間裏去。


    懶得搭理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


    在袁玉堂看不見的背後,乃木爾泰若有深意地看了女賊一眼,隻把人家小姑娘嚇一激靈。


    剛剛在樓下他就吩咐店家多開一間客房,結果女賊死活不同意,說什麽女婢就要時刻準備伺候主人,怎麽能分開住之類的話語。


    一夜沒睡,傷重未愈的袁玉堂實在撐不住,隻好塞兩大錢讓店夥計再搬張床到房間,萬大事等他睡醒再說。


    進到房間後,破損的窗戶已經修補完畢,淩亂的房間也收拾幹淨。


    袁玉堂直奔床榻而去,顧不得詢問女賊的具體情況,屁股沾床就入睡,臨了還不完叮囑一句在房間裏好奇東張西望的女賊:


    “餓了自己下樓找吃的,困了就去睡,如果不是天塌下來,千萬不要叫醒我……”


    話音未落,輕微的打鼾聲就響起。


    確定袁玉堂睡著後,女賊輕移蓮步來到床邊,蹲下身用手掌撐著下巴,美目異彩連連地盯著袁玉堂睡熟的側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


    恍惚間,袁玉堂好像又回到了識海空間。


    看著遠處巨魚神盤與兩大神物抗衡的驚心動魄場麵,他不由得一驚,生怕巨魚又來找他麻煩。


    好在這次巨魚沒有注意到他,觀察片刻後他才鬆了口氣。


    望向最上方神輝耀世的古書,他不禁愁從心來。


    這日子啥時候到頭啊?


    古書忙著鎮壓巨魚元神,壓根就沒空理會他這個倒黴宿主,連說好的新神通都沒來得及賜予。


    萬一這玩意鬧騰個十年八載的,豈不是他一直都要困滯不前嗎?


    得想個辦法幫助古書把造反的巨魚元神徹底鎮壓才行。


    冥思苦想良久,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以他如今的境界和見識,何德何能談及鎮壓神通廣大的巨魚?


    得勒,隻能見步行步吧。


    收拾好頹勢的情緒,袁玉堂突然間又發愁了。


    自己該怎麽退出這個該死的識海空間啊?


    不會又要等到被巨魚針對,古書才會把自己送出去吧?


    好在不用他糾結多久,突然間周圍景象扭曲。


    當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現實。


    隻是他剛一睜眼,就發現眼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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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一張笑靨如花的俏臉,頓時把他嚇得從床上彈起來。


    “臥槽,你想幹嘛?”


    女賊笑眯眯地說道,“公子,天已經黑了,奴婢擔心您餓壞身體,還尋思著要不要叫醒您呢。”


    不想女賊進入角色還蠻快的,連奴婢都自稱上了。


    袁玉堂驚疑不定地望著女賊不說話。


    說實話他有些拿捏不準女賊的情況。


    要說她想報恩為奴為婢,聊齋世界裏確實有不少這樣的例子。


    但是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後,見識過那麽多人心險惡之後,袁玉堂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良人遍地。


    但是要說女賊有多大的壞心思,貌似也夠不上,至少暫時還沒暴露出來。


    再者自己習慣了一個人獨自闖蕩,驟然間多出一個俏生生的女仆來,讓他感到非常不適應。


    所以他很煩惱該如何處理女賊。


    就在他剛準備下定決心把話說開,拒絕收留女賊時。


    女賊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嬌聲道,“哎呀,瞧奴婢這記性,差點忘記伍捕頭還在樓下等公子起來呢。”


    袁玉堂楞了下,疑惑地問道,“伍捕頭?他來找我幹嘛?”


    女賊脆聲道,“奴婢不知,但是他白天已經來了幾回,瞧他臉色似乎很焦急,像有什麽急事一樣,但是公子還沒睡醒,奴婢就不讓他打擾,這不傍晚又過來了,一直等到現在。”


    袁玉堂聽完後就知道肯定是他們抓捕凶手出了問題,否則也不會這麽著急上門打擾。


    當即連忙起身穿戴衣服。


    女賊乖巧地伺候袁玉堂穿衣。


    旋即兩人急匆匆地下樓。


    一眼就看到伍八三坐在最靠近樓梯的那張桌子上,坐立不安,正好探頭向樓梯上望來。


    “貴人可算睡醒了!”


    伍八三看見袁玉堂下樓後頓時大喜過望,急忙起身迎了過去。


    袁玉堂直奔主題道,“伍捕頭這麽急著找我,可是抓捕凶手時出了什麽變故?”


    伍八三聞言苦笑一聲,然後就把事情來龍去脈說開: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這八大行業乃是人生中最不可少的大事,任何人都離不開。


    要說冥器鋪子雖然與人們息息相關,但是基於恐懼死亡的心理,百姓會下意識地避諱。


    所以城中冥器鋪子一般都開在城中偏僻之處,倒也方便了官差拿人。


    六扇門的職業捕快行動非常雷厲風行,很快就從熟悉城中布局的差人口中鎖定了八家冥器鋪子,撒開天羅地網開始圍捕。


    前七家冥器鋪子很快就排除嫌疑,這時候伍八三就意識到要找的凶手絕對在最後一家。


    隻是當他帶人趕到位於城北最角落的許記白事鋪時,猛地就發現不對勁。


    雖說冥器鋪子為了不招人嫌,一般都會開在偏僻之地,許記白事鋪就正好開在街道胡同裏。


    但是那時正好是響午時分,附件一點聲音都沒有,街上不見行人,甚至連布控的官差兵丁也不知所蹤。


    事出反常必要妖,對於危險極其敏銳的伍八三立即意識到出事了。


    當即示意手下提高警惕,然後一馬當先,貓著腰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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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幽暗深邃的胡同裏走去。


    才剛進入胡同,伍八三就感覺陽光像消失了一樣,周圍莫名飄起詭異的白霧,溫度急朔朔地下降,讓他感到一股惡寒從腳下直竄天靈蓋。


    心知不妙,他馬上抽出鋼刀,集中精神警惕任何風吹草動。


    常年與窮凶極惡罪犯打交道的他瞬間就明白,眼前詭異的情況分明就是凶手故意弄出來開門迎客的示威手段。


    想到這裏,伍八三心中驀地騰起一股怒氣。


    好膽!


    明知事情敗露卻不逃跑,反而故意逗留戲耍官差。


    此人不但窮凶極惡,還極度狂妄!


    憋著怒氣,伍八三加快速度,迫不及待想要砍下那狂徒的腦袋!


    ……


    胡同不深,沒多久伍八三就來到一間屋簷掛著白燈籠,門口貼著白底黑字對聯的民居前。


    看到白色對聯,伍八三就知道沒找錯地方。


    白色在中原文化習俗一般表示著哀悼與莊重,不被大眾所喜,常用於喪殃之事,所以喪事也被稱之為白事。


    一般而言白事鋪子不會正大光明的懸掛牌匾,而是在門邊貼上白色對聯。


    如果在街上看到哪戶人家門口貼著白色對聯,準是白事鋪子沒錯。


    伍八三保持警惕,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插入門縫裏,輕輕地挑開門栓。


    隨著碰的一聲重物墜地聲音,兩扇緊閉的柴門吱呀吱呀地緩緩開啟。


    這時候手下兒郎門也趕了過來,伍八三凝聲告誡道,“情況不對勁,都小心點!”


    後麵的捕快和來援的輔兵紛紛點頭。


    深吸一口氣,伍八三瞬間竄入院子裏,厲聲大喝道,“大膽狂徒,你的劣跡已經暴露,識趣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殺無赦!”


    然而淩亂散布著漿糊、紙紮、竹篾等製作白事用品材料的狹窄院子除了彌漫的白霧之外,居然空無一人。


    院子後的住宅瓦房門扉洞開,裏麵黑黝黝一片,宛如惡鬼張大的血口。


    越是安靜,就越是反常,伍八三麵色愈發凝重。


    “你們三人,進去查看一下情況。”伍八三轉頭朝緊隨而來的幾個輔兵喊道。


    被點名的三個輔兵錯愕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畏懼不前。


    開玩笑,明知道凶手極有可能會妖法,這些欺善怕惡的輔兵哪裏敢去主動招惹?


    伍八三猛地瞪大牛眼,攝人殺氣蓬勃溢發。


    三個倒黴鬼頓時嚇一激靈,隻好不情不願地挪步上去。


    這些京城來的大爺凶得很,真把他們劈了,估計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府尊大人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好不容易才挪到瓦屋門前,三個倒黴鬼哭喪著臉相互對視一眼,閉著眼睛哇哇亂叫地衝進屋裏,揮舞著手中大刀胡亂劈砍。


    屋裏的怪叫也嚇了外麵的人一大跳。


    伍八三以為凶手現身了,急忙帶人衝進屋裏。


    結果進去隻看到那三個倒黴鬼正在奮力劈砍空氣。


    心中怒意勃發,剛要開口嗬斥。


    不料這時候身後的捕快像見鬼一樣,滿目驚恐地大叫道:


    “頭兒,你,你背後有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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