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炸現,陳三民瞬間被撞得橫移七尺,重重地砸到牆壁上,整間牢房微微發抖,可見力道之凶猛。


    袁玉堂死裏逃生,急忙從地上翻身站起戒備。


    “吧唧吧唧~”


    當電光消散,熟悉的聲音響起,袁玉堂頓時大喜過望。


    隻見地上蹲著一隻黑白相間,小爪子抱著一顆鮮紅欲滴柿子舔犢的小獸。


    不是袁玉堂的愛寵小雷獾‘平頭哥’還有誰?


    袁玉堂一把抱起‘平頭哥’,狠狠在它肥嘟嘟的小臉兒上親了一口,激動道,“可算把你盼來了,幹得漂亮!”


    ‘平頭哥’眯著漆黑如寶石的大眼睛,享受著主人久違的愛撫。


    這時候諸葛臥龍才姍姍來遲,一看見‘平頭哥’,整個人都愣住,不敢置信地喊得,“這,這是雷獾幼崽?”


    袁玉堂一臉自豪地笑道,“沒錯,它就是異獸雷獾的後裔,不賴吧?”


    諸葛臥龍欲言又止,顯然是知道不少關於雷獾的內幕,最後還是唉聲一歎,沒有多嘴。


    和‘平頭哥’親近一會,袁玉堂才想起還有一個鬼上身的陳三民沒有解決,急忙過去查看情況。


    橫死鬼怨氣極深,如果不妥善處理好,恐遺禍無窮。


    而且他還有一個猜想,剛好可以拿陳三民來驗證。


    汙垢密布的石牆上有一個明顯的皸裂痕跡,陳三民氣若遊絲地癱在地上苟延殘喘。


    盡管已經重傷垂死,但是那雙灰白色的眼瞳依然怨毒至極,死死地盯著走來的袁玉堂。


    袁玉堂抱著‘平頭哥’,神情嚴肅地凝視著凶性不減的陳三民。


    都傷成這樣還那麽凶莽,袁玉堂就不禁感到頭疼。


    這麽凶的橫死鬼,別說他現在重傷無法使用法力,就算是他全盛的時候,也沒把握憑借低級的道家渡魂咒來超度此撩。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之前他從不少術士屍體上偷學了門道,剛好有個辦法可以嚐試一下。


    至於效果如何,得看實際操作。


    時間不等人,以陳三民的傷勢,指不定啥時候就嗝屁了。


    萬一他死了,附身的橫死鬼定會飄然離開,到時候想再抓他就難了。


    主意一定,袁玉堂立即就行動。


    首先是安排‘平頭哥’在一旁護法,以防突發情況。


    然後他快速清理了陳三民周圍的潮濕稻草。


    前期工作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上演。


    袁玉堂突然將左手中指放入嘴裏,狠狠一咬,劇痛之下,口腔內泛起一股新鮮的血腥味。


    咬破手指後,袁玉堂專注地半蹲地上,用流血的中指在陳三民身上刻畫玄奧的符籙。


    所謂十指連心,中指位居中間,且有一根脈絡直通心髒,故而乃是人體陽氣之最。


    在道家一些隱秘典籍中,中指血又命‘血靈子’,具有辟邪守正,祛除邪祟的神奇妙用。


    袁玉堂用‘血靈子’畫符,目的就是以自身陽氣來替代法力,使符籙可以正常發揮功效。


    此法名為《太上驅鬼消災醮儀》,出自戰死在伏龍山上的三茅宗旁係弟子趙乾身上摸來的《三茅秘典》。


    很快一道血色符籙就刻畫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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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臥龍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見到袁玉堂突然停下手,不由得好奇問道,“娃兒,怎麽停手了?如果某家沒記錯的話,你還沒蓋上最關鍵的符膽印章啊。”


    袁玉堂聞言搖頭苦笑。


    不是他想偷懶,而是他根本就沒有符膽印章。


    眾所周知正統道士入教之後都會授籙,授籙之後才能名登天曹,有道位神職,使用本派的獨門絕學。


    其中最能體現授籙身份的,就是專屬印章。


    盡管袁玉堂一直以道士自居,但是他一日不被授籙,就一日不算正統道家弟子。


    普通符籙缺少符膽印章無傷大雅,但是三茅宗的法術沒有符膽印章,威力肯定大打折扣。


    事到如今,袁玉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深吸一口氣,袁玉堂屏除雜念,腦海觀想從未見過的三茅祖師,開始誠心誠意地念誦咒文。


    其實真正的《太上驅鬼消災醮儀》是正規的道家打醮蘸儀,過程極其繁瑣複雜,不過是被袁玉堂簡化了,效果必然再打幾折。


    “世藏諸鬼,聽吾號令,去神更遠,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三呼其鬼名,鬼怪即絕,上天鬼、下地鬼並煞。幾鬼皆有姓名,子知,三呼鬼名,萬鬼聽令……”


    “諸邪避讓,急急如律令!!”


    話語一落,地上不停扭曲身體的陳三民像中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頓時僵住了,眼睛幾乎瞪出眼眶。


    驀地,一股極其猛烈的陰煞氣息從他體內爆發,颶風般席卷牢房。


    袁玉堂和諸葛臥龍猝不及防下被衝擊得橫向飛退,重重地砸到牆壁之上。


    渾身酸痛難耐,袁玉堂滿心驚愕。


    終究還是托大了,簡化且不完整的驅鬼蘸儀果然失敗了!


    本在愉快吃食柿子的‘平頭哥’被陰氣一激,頓時暴怒,渾身毛發如針戟般根根豎起,體表有駭人電弧閃爍,咆哮著化作一道電光,驟然衝向剛剛從陳三民身上升騰而起的一團黑影。


    “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監獄。


    在袁玉堂和諸葛臥龍驚駭的目光下,那團黑影被初露崢嶸的‘平頭哥’撕成碎片。


    【大夏十七年初冬,誅殺殘害十數條人命之橫死鬼,功德加五……】


    莫名間,一段信息憑空灌注入袁玉堂意識中,他頓時激動萬分。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古書《天罡秘術》雖然在他識海裏鎮壓著巨魚元神,但是最基本的功能還能順利運行。


    隻要確定了《天罡秘術》還能正常運作,那問題就不大了。


    不過這次幸好有‘平頭哥’在場,不然驅鬼失敗後,他和諸葛臥龍就危險了。


    正如地球上警匪電影裏官方勢力總是遲到一樣,幾個吊兒郎當的獄卒半個時辰後才緩不濟急地過來查看。


    見到無事發生後,他們片刻不願逗留,馬上就回去繼續喝酒作樂。


    驚心動魄的一夜,就這樣化解於無形。


    ……


    天亮之後,一位不速之客突然來訪。


    來者赫然是六扇門捕頭伍八三。


    伍八三黑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幾百兩銀子沒還,手裏捧著一個錦盒,打開牢門後看著日上三竿還沒睡醒的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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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頓時就氣不打一處出,凜然暴喝道,“小子,還不醒來?算你運氣好,可以出去了!”


    袁玉堂驀然驚醒,不確定地問道,“我真的可以走了?”


    伍八三冷哼一聲,用鼻孔說話道,“如果你不願意走,本捕頭可以做主讓你住到死為止!”


    袁玉堂大喜過望,也顧不得伍八三出言不遜,連連搖頭道,“願走願走,我這就走。”


    說罷就抱起酣睡的‘平頭哥’就欲出去,臨行前瞥見似笑非笑的諸葛臥龍,不由得心裏一怔,猶豫著說道,“老哥……”


    沒等他說完,諸葛臥龍就曬笑打斷道,“嗬嗬,無需多言,能出去是好事,莫要耽擱了。”


    袁玉堂表情複雜地看著諸葛臥龍不說話。


    盡管他受夠了惡劣的牢獄生活,但是幾天相處下來,他和諸葛臥龍已然成了忘年交。


    有心想把他一起救出去,但是想到諸葛臥龍對奸佞當道的朝廷早已痛深惡絕,所以才躲進大牢裏避世不出。


    既然他無心出去,自己又無力改變國家。


    終有萬般不舍,也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供了供手,袁玉堂正色告別道,“老哥,有機會再回來看你,你可要保重。”


    諸葛臥龍半躺在草席上,灑脫自若地揮揮手,“趕緊的,別耽誤某家睡覺。”


    伍八三滿肚子怨氣,見不得兩人惺惺相惜,當即怒喝道,“喂,到底走不走,本捕頭可沒那麽多功夫陪你浪費!”


    袁玉堂無語地瞪了伍八三一樣,大步流星地走出牢房。


    諸葛臥龍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目光難明地嘀咕道,“嗬嗬,北方龍脈三分嗎?看來亂世亦不遠乎,希望還來得及吧……”


    “娃兒,帶著某家送給你的‘禮物’,去履行你的使命吧……”


    ……


    出了大牢後,伍八三粗暴地把手中錦盒塞到袁玉堂手裏,然後一言不發地大步離去。


    袁玉堂小心地掀開錦盒一角,發現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根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錐形物體,散溢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可怕氣息。


    不用猜也知道,那個不明錐形物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駁龍角了。


    袁玉堂沒想到六扇門居然真的肯兌現承諾,把珍貴無比的駁龍角交付於他。


    難不成是乃木爾泰的威脅奏效了?


    他對那些狗屁倒灶的權謀鬥爭沒有興趣,既然伍八三把駁龍角給他,他就有義務將東西交到乃木爾泰手裏。


    就當償還了他的救命之恩。


    正思慮間,一道紅色閃電衝到麵前。


    袁玉堂定睛一看,赫然是赤兔大爺。


    “哈哈哈,赤兔,見到你真的太好了。”袁玉堂哈哈大笑著去撫摸赤兔的馬頭。


    從他穿越而來的第一天起,赤兔就一直陪伴著他。


    一人一馬經曆了無數次險死還生,感情早就突破坐騎與主人的界限。


    對袁玉堂而言,赤兔已經是他的家人。


    與家人重逢,怎麽能不開心呢?


    現在隻需找回毛毛躁躁的女賊,再把價值連城的駁龍角交還乃木爾泰,他就可以無憂無慮地回家。


    去那個從未到過,卻又無限期待的景山宗師門,讓漂泊半生的師父入土為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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