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急促破空聲中,一道流光直竄天穹,待到升勢耗盡,猛然炸開。


    熾烈強光化作一道盛開的蓮花,驅散了黑暗,將方圓一裏照耀得亮如白晝。


    前方赫然是大隊騎士正在猛烈追逐一個乘著巨型風箏的白麵書生。


    袁玉堂臉色無比凝重,三更半夜,荒山野嶺出現追逐隊伍,天知道會有什麽麻煩。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就欲拉著蘭溪往一旁躲避。


    卻不料騎士中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粗豪聲:


    “前方可是景山宗袁掌門當下?”


    袁玉堂楞了下,急忙聚睛看去。


    隻見為首騎士乃是一員高大威猛的虯髯大漢,縱馬狂奔間發髯如劍戟豎起,魁梧的肌肉幾乎撐爆衣袍。


    此人不正是與袁玉堂有過數麵之緣的大夏鎮魔司懲惡房,夜釣郎錢多寶麽。


    此情此景,袁玉堂立即明了,肯定是鎮魔司在追捕妖人。


    果然如他所料,錢多寶驚喜地大吼道,“袁掌門,快快攔住天上那妖人!”


    袁玉堂一聽這話,頓時無奈地苦笑。


    本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既然遇到熟人,那就無法置身渡外了。


    隻是他現在重傷未愈,還不能輕易動手,當即輕聲喝道,“‘平頭哥’,把天上那隻大鳥打下來!”


    正在美滋滋啃食梨子的‘平頭哥’聞言瞬間化作一道閃電,如鷹擊長空,極速掠向乘著巨型風箏呼嘯而來的白麵書生。


    白麵書生油頭粉臉極其俊美,頭戴一頂高儒冠,耳畔還鑲著一朵大紅花,說不出的妖嬈怪異。


    見到有人敢攔他去路,當即做出淩厲反擊。


    手一揚,數十道寒光如天女散花般撲散而去。


    恰好這時‘平頭哥’拍馬殺到,惡狠狠地撞向密集來襲的寒光。


    砰砰砰!


    刹那間,仿佛化學實驗事故般,夜空濃煙滾滾,泛起一片燃燒的火光。


    袁玉堂大吃一驚,擔心‘平頭哥’有危險,就準備強行發動神通救援。


    好在不等他行動,連片的火光被一道流竄的電光撕碎。


    “哇~”


    一聲憤怒的幼獸啼鳴,電光猛然加速,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瞬間就洞穿了巨型風箏。


    白麵書生見機不妙提前躲避,好懸沒有被電光直接穿體而過。


    饒是如此,搭乘的巨型風箏卻直接報廢,他被迫從空中墜落。


    踏踏踏!


    這時候錢多寶等人也及時趕來,如川河分流般,十幾個騎士左右分成兩撥,將剛剛落地的白麵書生重重包圍住。


    咻~


    功成身退的‘平頭哥’重新閃回袁玉堂懷裏,繼續專心對付手中的兩顆大梨子。


    袁玉堂愛溺地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然後囑咐蘭溪看管好馬匹,隻身往錢多寶他們走去。


    此時局勢已經完全被鎮魔司眾緝捕掌控,這次白麵書生縱使插翅也難飛。


    白麵書生倒也光棍,知道逃跑無望,索性直接原地投降。


    大局已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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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寶不由得鬆了口氣,立即安排人手上去將其緝拿控製。


    這白麵書生乃是三山道新近冒出的采花大盜,短短數月間就禍害了二十多個黃花閨女,手段殘忍,從不留活口,且狡詐善逃,錢多寶他們追蹤了將近半個月才摸清他的行蹤。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圍捕,最終還是被白麵書生搭乘巨型風箏跑了。


    如果不是剛好遇到袁玉堂,說不定就真的被他逃出法網了。


    白麵書生任由鎮魔司緝捕用專門對付術士的特殊鎖具將其控製,隻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袁玉堂。


    突然朝袁玉堂燦爛笑道,“剛剛承蒙郎君‘照顧’,還請郎君留下姓名,日後必有‘厚報’!”


    錢多寶聞言臉色一慍,斷喝道,“哪來那麽多廢話,還厚報?你能不能熬過今冬還是兩說呢!”


    “來啊,押下去!”


    緊接著白麵書生就被連推帶搡地被兩個緝捕押走。


    臨行前,白麵書生詭異一笑,目光越過眾人,落在遠處的蘭溪身上。


    直到現在,錢多寶才有空閑與袁玉堂敘舊。


    “袁掌門,這次多虧有你出手相助,否則讓此淫賊跑了,不知又有多少黃花閨女要被糟蹋。”錢多寶肅然抱拳致謝。


    袁玉堂回禮笑道,“錢大哥言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哈哈哈。”錢多寶爽朗大笑道,“難得今兒咱們兄弟相聚,說什麽都得好好喝上幾杯。走,回縣城去,今晚咱哥倆不醉不歸。”


    錢多寶盛意拳拳,袁玉堂不好推辭,便順了意,帶著蘭溪跟著鎮魔司一眾緝捕同去萬元縣。


    到了府衙後,袁玉堂見蘭溪昏昏欲睡的樣子,遂讓她早些回房休息,自己則與錢多寶一起喝酒敘舊。


    古代的府衙算是一座多功能的小型堡壘,勉強可以算是城中城,內有獨立供水係統和客廂房眾多,能同時容納整個衙門班子一起生活。


    蘭溪抱著早就睡著的‘平頭哥’迤邐回到客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直接倒床就睡下。


    半夜時分,迷迷糊糊間感覺黑暗裏有人摸到自己床笫前,當即從睡夢中驚醒,張嘴就欲喊叫。


    不料那人及時說道,“莫慌,是我。”


    蘭溪楞了楞,疑惑地問道,“公子?您怎麽不回自己房間休息,反而摸到我這裏來了?難不成是喝高了不認識路?”


    她口中‘公子’作勢一歎,口中呼出濃鬱的酒氣,居然一屁股坐到蘭溪身邊,唉聲歎氣道,“還不是那髯賊不厚道,明知我酒量不行,還拚命灌酒。”


    說著腳一伸,整個人都倒在床上,語無倫次道,“醉死我了,我的好蘭溪啊,還不服侍公子寬衣安寢?”


    蘭溪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公子’好似與平時不太一樣,但是聲音體型卻無二樣。


    三更半夜也不好再去點燈生火。


    猶豫了一下,就準備起身伺候‘公子’寬衣。


    不料她才剛掀開被子,突然就被床上那人一把摟抱住,驚呼一聲,兩人頓時滾做一團。


    如此情形,哪怕蘭溪反應再遲鈍也心知不妙,正欲拚命抵抗時,突然鼻腔嗅到一股甜膩的氣息,猛地神誌恍惚。


    “我的好蘭溪啊,你可是想煞公子我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那人雙手肆意在蘭溪身上遊走輕薄,偏偏嘴裏的話語卻是深情款款,讓意識渾噩的蘭溪感覺一股燥熱從心底溢出,渾身力氣仿佛瞬間蒸發,酥軟如泥地任由施展。


    身上作怪的那雙手似乎有種驚人的魔力,每撫過一寸,都讓蘭溪感到心如鹿撞,明明抗拒,偏偏又舍不得喊停,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怪異的情況。


    眼看著美人情動,任君采摘。


    黑暗中那人無聲地獰笑一下,就欲伸手去剝開蘭溪的衣裳。


    倏忽間。


    緊閉的房門被暴力踹飛,幾個舉著火把的人影猛然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往床笫間衝去。


    “好膽,敢欺負到爺爺頭上來了!”


    為首之人勃然大怒,勢若猛虎般雷霆一拳砸出。


    床上那人怪叫一聲,一簇青煙猛然騰起,勢不可擋的一拳頓時落空,砸得牆壁破開一個大洞。


    蘭溪這時候才如夢初醒,粉臉駝紅,望著突然出現的袁玉堂和錢多寶幾人半天回過神來。


    袁玉堂臉色黑如鍋底,眼瞳裏滿是沸騰的殺氣。


    就在剛剛他和錢多寶喝酒喝得正歡,突然有緝捕匆匆來報,說是那淫賊在大牢裏不知所蹤。


    兩人頓時大吃一驚,微醺的酒意立時不翼而飛,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白麵書生是怎樣在重重看管下金蟬脫殼的。


    此淫賊極其狡詐,如果不盡快將其抓拿歸案,恐會遺禍無窮。


    就在錢多寶準備帶人滿城搜捕之際,袁玉堂猛地想起淫賊臨走前對他的威脅。


    顧不得告知錢多寶,便火速趕去蘭溪房間。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再遲片刻,蘭溪恐怕就要清白不保了。


    看著海棠春睡剛蘇醒的蘭溪,袁玉堂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自責。


    不過淫賊敢對他身邊人下手,那梁子就結大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為蘭溪討回一個公道。


    錢多寶讓手下趕緊去追捕淫賊,欲言又止,最終拍了拍沉著臉的袁玉堂肩膀,沉默著離開了。


    等到房間沒其他人時,袁玉堂莫名感到很頭疼。


    古代婦女把名節看得比生命還重,未出閨的姑娘一旦名節受侮,很可能會以死捍衛貞潔。


    袁玉堂很怕蘭溪會想不開。


    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開解。


    想了老久,隻能硬著頭皮過去。


    還沒等他開口,發呆的蘭溪突然猛地抱住他的腰,嬌羞地呢喃道,“公子,你剛才的情話說得人家好生歡喜,以後能多對人家說點嗎~”


    袁玉堂:……


    感情這姑娘還沒搞清楚狀況啊!!


    居然到現在還把他當成險些玷汙她的淫賊,這特麽到底得多缺心眼啊~


    如此情況,袁玉堂頓感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清。


    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他對淫賊的恨意比之剛才更猛烈了,恨不得將其煎皮拆骨!


    好不容易才安撫好蘭溪,袁玉堂捏著猶自酣睡的‘平頭哥’後頸,臉色陰沉地衝了出去。


    他要親手活剮了那個害他背鍋的淫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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