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求取參童子精血?”


    一間諾大密室內,澹台樂正一臉忐忑地站在申屠傑麵前,訥訥地答道,“沒錯,劍首,周安那孩子天賦超群,如果能幫他重塑筋脈,某家敢保證,下一個十年獨領風騷的後起之秀裏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申屠傑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定定地望著澹台樂,直把他望得渾身不得勁。


    澹台樂唉聲歎氣道,“某家也知曉唐突了,參童子事關劍首您的第七次渡劫,本不該在這種緊要關頭提出這等為難要求,隻是……”他不甘地咬牙,繼續說道,“……隻是如果眼睜睜地看著周安隕落,恐百年之後,某家無顏麵去麵對列祖列宗啊~”


    “唉~”


    申屠傑幽幽一歎,起身來到澹台樂身邊,拍了拍這個老夥計的肩膀,凝重地說道,“本座不是自私之人,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所以不是本座不願出讓參童子給周安治傷,而是怕錯付好心。”


    澹台樂怔了下,疑惑地問道,“錯付好心?怎麽會錯付好心?周安那孩子能為了救下同門好友,不惜以下犯上,以凡人之軀擊殺了林默然這個術士,證明其心赤城,隻需好好栽培,日後必定會成為我擎天峰的定海神針……”


    申屠傑緩緩地說道,“你且跟我來。”


    說著就率先往外走去。


    澹台樂見狀急忙跟上。


    兩人來到宗門內除囚魔窟外守備最森嚴的珍寶閣。


    珍寶閣地如其名,共三層,收納了擎天峰千百年來搜集的各類奇珍異寶,若無令諭敢貿然靠近,六親不認的守衛劍士可酌機當場斬殺,死了也是白死。


    當然,身為當代劍首的申屠傑和戒律堂首席的澹台樂都屬於自帶權限之人,守衛劍士見到兩人就當做空氣,任由其出入自如。


    或許這裏會有人疑惑,如果有精通變形之術的不軌之徒冒充身份又該如何?


    別天真了。


    這等重寶之地,當然不可能留下這般明顯的漏洞。


    外貌可以偽裝,但是元神氣息是絕對偽裝不了的,除了袁玉堂那個變態的神通胎化易形之外,根本就瞞不過防禦法陣的獨特探測功能。


    ……


    申屠傑帶著澹台樂並沒有沿樓梯而上,反而往樓梯底下走去。


    隻見申屠傑傲然地站在樓梯後的狹隘空間裏,突然十道縱橫交錯的光幕憑空出現,層層疊疊地往他身上掃去。


    片刻後十道光幕一並消失,緊接著嚴絲合縫的地下驟然裂開一個黑洞。


    申屠傑淡然自若投身黑洞之內,緊接著澹台樂也緊隨其後。


    下一刻,申屠傑兩人就出現在一個神奇無比的混沌空間裏,寥寥數件奇特之物就這樣分散地漂浮在混沌之中,猶如有生命般呼吸吐納混沌蘊含的超強能量。


    這是珍寶閣最核心的藏寶之地,諾大的擎天峰知曉其存在的不超過十人。


    澹台樂自然有知情權,但是他有些迷糊為何申屠傑要特意把他帶到這裏來。


    申屠傑沒有解釋,心念一動,正在混沌裏‘遨遊’的奇特之物裏便有一麵古樸銅鏡閃電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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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看看。”申屠傑手一招,銅鏡之內便開始出現畫麵,隨後就不再開口。


    這便是百裏英華信誓坦坦地向莫妮卡許諾可以時光重塑,窺破天機的至寶神器玄光回塑鏡。


    此等重寶功效逆天,但是使用的代價也極其嚴重,輕易動用不得。


    申屠傑一言不發就祭出玄光回溯鏡,知道內幕的澹台樂本能感覺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了,強忍疑惑,耐著性子開始觀看畫麵。


    銅鏡內的畫麵仿佛一個高清攝像頭般,鏡頭牢牢鎖在袁玉堂化身的周安身上。


    從他入門開始,事無巨細地顯示出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看著袁玉堂在調皮搗蛋,偷懶懈怠,與孫黟鬥智鬥勇的各種糗事,威嚴如澹台樂也不禁感到忍俊不禁。


    畫滿一幀一幀地閃過,直到袁玉堂誤打誤撞亂入囚魔窟內部的修羅園為止。


    “咦,怎麽就沒有了?”


    結束播放後,澹台樂意猶未盡地問道。


    申屠傑沉聲道,“我看你愛屋及烏昏了頭吧,沒看出回溯畫麵裏的不尋常之處嗎?”


    澹台樂聞言仔細回憶了一下,猛然驚叫道,“畫麵裏幾乎全部都是白天,根本就沒有夜晚的畫麵?”


    申屠傑重重地點了點頭,突然露出一絲疲態,擺手讓玄光回溯鏡離去,這才說道,“三界六道裏,能蒙蔽玄光回溯境的人或物隻手可數,能如此費盡心機地潛入擎天峰,必定所謀甚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澹台樂哪裏還有不懂之理,怒火像控製不住般升騰,枉他還那般愛惜袁玉堂,沒想到這小鬼居然是個叛徒,投身擎天峰不安好意!


    一想到自己像個傻子般被蒙在鼓裏,他心中的殺氣就止不住地翻騰。


    見到澹台樂隱隱有暴走的傾向,申屠傑輕哼一聲。


    其音如劍,直斬心魔,這便是天下第一劍的實力體現。


    心魔被斬卻,狂怒的澹台樂立即恢複清醒,落寞長歎道,“是某家草率了,差點就引狼入室,請劍首治罪。”


    申屠傑輕笑搖頭,“所謂不知者不罪,你不過是一心想為宗門挖掘人才,又何罪之有呢?”


    “可是……”澹台樂蕭索地哼聲道,“可是終究還是某家識人不明,被那混賬小子蒙騙而不自知,請劍首給次機會,讓某家去誅滅那信口雌黃的惡獠,再自盡謝罪!”


    “不可魯莽行事,更不可輕言自盡!”申屠傑略微加重語氣道,“再說如今情況未明,本座也拿捏不準周安到底是另有圖謀還是被人利用,若貿貿然打殺了他,豈不是把線索都堵死了嗎?”


    澹台樂低下高傲的頭顱,心悅誠服地恭聲問道,“那劍首的意思是?”


    申屠傑自信一笑,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一番睥睨天下的傲然話語來:


    “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了。本座打算賜予周安參童子精血,等他圖窮匕見,幕後之人浮出水麵之時……”


    “本座親自斬斷那隻狗爪子!!”


    ……


    袁玉堂根本就不知道擎天峰有玄光回溯鏡這種近乎作弊的逆天神器存在,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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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自己引以為傲的計劃已經被申屠傑識破,猶自在沾沾自喜。


    他之所以裝成垂危的模樣,當然是想詐出參童子的信息。


    不知為何,從昨晚起他就感覺心緒不寧。


    術士七感遠超常人,往往有重大變故到來前,可提前有所預警。


    盡管心血來潮預警,但是大方向是很朦朧的,很難猜測是福是禍,完全比不上武家宗師近乎無解的危險預感天賦。


    袁玉堂懷不敢掉以輕心,索性冒險一搏,看看能不能勾起澹台樂的惻隱之心,讓他代勞求取參童子來治傷。


    當知道澹台樂聽從藍月長老的建議匆匆離開去時,他差點就高興地從床上跳起來。


    如果不是玄光回溯鏡無法回溯他恢複真身後的行動軌跡的話,恐怕他就要成功了。


    沒多久,澹台樂重回了月池的二層閣樓。


    先站在門外平複情緒,再裝作欣喜若狂的樣子衝進去。


    焦急等待的百裏英華還蒙在鼓裏,見到恩師的神色,頓時大喜過望,急忙迎上去問道,“師尊,劍首答應了借參血來幫周安師弟治傷了嗎?”


    澹台樂略有些不自然地強笑道,“幸不辱命,總算說服了劍首。”


    “看,這是什麽?”


    說著就從手掌裏變出一個小瓷瓶,一打開,一股鬱馨濃厚的氣息充溢室內,聞之提神醒腦。


    藍月長老也頗為吃驚,一把搶過那個裝著暗紅液體的小瓷瓶,深深地嗅了一口,癡迷地自語道,“味衝而甘辛,揮之不散,沒錯沒錯,這正是異寶參童子的一滴精血。”


    “既然確定無誤,事不宜遲,還請藍月長老速速救治周安師弟吧!”百裏英華連聲催促道。


    興奮的藍月長老點點頭,急匆匆就拿著小瓷瓶往病房而去。


    澹台樂望著關閉的病房,強顏歡笑背後有道道駭人殺氣氤氳。


    過了一會,藍月長老就宣布袁玉堂已經脫離危險期,隻是現在身體還虛弱,不宜探望,說著就把澹台樂師徒趕了出去。


    “英華,為師還有點要緊事需要處理,這些天就麻煩你多來照顧小師弟了。”


    澹台樂一出來就匆忙離去,不然他真的怕忍不住回頭轟殺了可惡的袁玉堂。


    百裏英華信以為真,連忙答應下來。


    回到自己居所,百裏英華突然遇到一個意想不到之人在門口等他。


    “百裏先生,我想下山熟悉一下環境,可以嗎?”斯科特說這半生不熟的大夏官話問道。


    自從百裏英華與他們相遇之後,斯科特就一直深居簡出,低調得猶如透明人。


    知道他們此行任務深重,所以百裏英華沒有多想,一口就答應下來,還貼心地詢問是否需要派遣向導。


    斯科特婉拒了百裏英華的好意,立時就動身下山了。


    當斯科特走出山巔區域後,英俊的麵容被凜然邪氣所籠罩,獰笑自語道:


    “桀桀桀,這裏便是中土神州嗎?太好了,我要在這裏建立屬於我的國,一個充滿混亂與邪惡的恐怖之國,桀桀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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