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生穀,霜兒攜牧全在空中飛遁著,韓永銘則在一旁引路。俯瞰之下,穀內藥園多達幾十處,在這些藥園之內,有許多清一色的白衫人在照看著這些靈植,秩序井然。


    “嗬嗬,樂正道友不愧是醫道大家,在靈植培育方麵果然是我們比不得的。”牧全見此,淡淡說道。


    “師叔謬讚了,”韓永銘則是笑嗬嗬地道,“家師身為醫者,培育一些治病救人的良藥也是應該的。”


    “如此說來倒的確是這樣,”牧全仔細看了看,又道,“穀內大多數的靈植都是用於醫道,倒是不見有什麽對提升修為有所助益的,這倒是不同於其他的靈植師。”


    “話說回來,令師身為散修,以我對他的了解,是不入世事的,這些事情恐怕都是交給你二人打理的吧。”頓了頓,牧全又說道。


    “大體上是這樣的,不過多數都是兄長在大理,我也就是盡力些綿薄之力而已。”韓永銘如此說著,幾人便到了一座閣樓前。


    “師叔請!”韓永銘作了一個禮,引這二人進入到了一座堂屋之內。


    堂屋內,一個高大男子已等候多時:“師叔駕臨本穀,侄兒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不必如此,”牧全連忙拉住他正要行禮的樣子,“鈞兒,多年不見,你倒是長得頗為壯實,這陽生穀更是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不錯,不錯。”


    這高大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乃是這韓永銘的兄長韓永鈞!當初樂正卿遊曆四方,在一處戰火之地,順手救下了這兩兄弟,當時一個8歲,一個6歲,見這兩兄弟有些資質,便收了他們做徒弟。也是在這一年,他們第一次見到了牧全。


    兩年後雲遊歸來,樂正卿心頭一熱想培育一些靈藥。不過他散漫慣了,根本不會打理下人,沒想到隻有10歲的韓永鈞主動請纓,樂正卿本見他年幼,想作罷,卻不忍心,還是讓他到一位道友那學習了一些打理心得,沒過多久,竟招來了一些下人,慢慢教授他們培育靈藥靈植的方法,百餘年下來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想想當時一位僅僅十幾歲的孩童,要一邊向樂正卿學習醫術和修行,一邊還要精心打理陽生穀,真是不容易啊!


    弟弟韓永銘從小體弱,這才看起來十分瘦弱。雖說有許多靈藥改善體質,卻不見好轉。所以他平時也隻是偶爾幫一下大哥的忙,也有些恨自己無力吧。


    說話間,兩名侍女端著茶碗緩緩入堂,韓永銘攔住二人,給小杯裏斟上了茶:“師叔請喝茶,師父是清淡素樸之人,不喜飲酒,所以這穀內也有一處小茶園,還望師叔不要嫌棄。”


    “哪裏,哪裏。”牧全笑著一飲而盡,“果然不錯。”


    接著韓永銘有拿起一杯茶,遞給霜兒,正想開口卻忘了自己不知其名諱。


    “哦,這是霜兒,我的靈獸,你們暫且稱她師姑吧。”牧全解釋道。


    “見過師姑!”兄弟二人聞此,連忙拱手施禮。


    “不必多禮。”霜兒麵如止水,淡淡說著,舉起小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鈞兒、銘兒,我此次來是拜訪你們師父,既然他還要有些時日才能歸來,你們看能否給我們安排兩間客房。”良久,牧全開口道。


    “哦,這是自然沒問題的。師叔做客,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韓永銘笑著說著,“來人,趕快準備兩間上好的客房!”


    “是!”兩個下人如是說著,便下去了。


    接著,牧全同兩兄弟聊了很久。


    “誒喲,這不知不覺天都黑了,我二人奔波趕路也有些勞累了,不如明日再聊吧。”牧全望了望外邊的天空,不經意間說道。


    “這倒是我等照顧不周了,師叔歇好,有事吩咐門外的下人便好。”韓永鈞即刻吩咐了兩個下人引路。


    送走二人後,韓永銘眼中有一絲疑惑的目光,自然是被韓永鈞看見了。


    “永銘,你怎麽了?”韓永鈞自是不解。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迎師叔師姑入穀時,師叔竟然還要由師姑攜入穀,好像是他自己無法飛遁似的。”韓永銘如此敘述著。


    “哦?還有這種奇事?”韓永鈞眉頭一皺,有些好奇。


    “沒錯,不知道大哥注意道了沒有,師叔身上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結合這兩點,我想是不是師叔受了什麽傷,以至於連靈力都無法使用,這才來找師父的。”韓永銘雖然瘦弱,卻十分聰慧,竟然猜到了十之七八,隻是牧全沒有受傷,而是中毒。


    “或許吧,”韓永鈞思量了一會兒,“永銘,此事我們還是不要過多揣測,一切還是待師父回來後再做定奪吧。”


    同時,牧全已到了一間臥房之內,房間倒是整潔,他把下人打發走了,便獨坐在一張桌前飲茶,不一會兒便嘴角一翹,笑道:“怎麽,見我無法調動法力,便要如此戲弄我嗎?霜兒。”


    “霜兒不敢。”隻見眼前淡淡雪花飄落,一個曼妙的身姿浮現,自是霜兒,她做了一個女子禮,如是說著。


    “好了,你我何須如此多禮。”牧全將她扶至桌前正坐。


    “這麽看來公子隻是法力禁錮,感應之力還是存在的!”牧霜頗為高興地說,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牧”是牧全給霜兒的賜姓,二人相隨的時間長了,身為靈獸的霜兒早就跟了主人姓。


    “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了,”牧全點點頭,道:“不過這也是麻煩的事,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袁希還有這種毒招,不過以我的見識,至今卻仍不知這是何毒。”


    “是啊,霜兒身為北海雪狼,也從未知有何毒招卻是單獨禁錮法力的。”牧霜聽了牧全的話,也一絲憂愁掠過。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這樂正道友既被人稱為醫仙手,想必應該有辦法解開此毒的吧。”


    “但願吧。”牧全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忽而眉頭一挑,說道:“霜兒,你仔細和我說說,我丹田中的情況。”


    “哦,當時我檢查公子身體時,隻見公子的各個竅穴都被一團血色紅絲封住,而丹田之內跟是有無數鎖鏈纏繞,據我分析,恐怕這些血色鎖鏈細絲已經開始侵蝕公子的骨髓,到時公子可就與這奇毒共托生死了!”牧霜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


    不過牧全聽聞此話雖然臉色並不好看,卻仍舊一副沉穩的模樣:“你到底想說什麽?”


    這時牧霜才建議道:“霜兒隻是覺得可以以我的冰雪之力暫時延緩此毒的侵蝕,為公子盡一些綿薄之力。”


    “倒是個緩兵之計,姑且一試吧。”牧全點點頭道。


    牧霜見此,麵露喜色,當即隻手彈出幾道淡藍色靈力,打入牧全體內,一開始還臉色平靜,漸漸地開始皺眉,小半個時辰之後,牧霜停止了施法。


    “看來是失敗了呢!”牧全倒是沉得住氣,在他認為情況本就是如此,看來頗有些棘手了。


    “霜兒無能沒想到那些紅絲竟能侵蝕我的冰靈力,看來外人灌注靈力是行不通了。”牧霜可能是因為沒能幫上忙,有些喪氣了。


    “無妨,看來隻能寄希望與樂正道友了。”牧全頓了頓,又道:“你且回屋吧,我這裏不需要你服侍了,也免得這兩兄弟看出什麽破綻來。”


    “霜兒還是留在公子身邊的好,至於那屋內,留一幻象便可,他二人修為不高,想來也無法發現的。”牧霜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不太放心牧全,畢竟他已沒了法力,正是他最危急之時,自己必須無時無刻留在他身邊保護他。


    牧全沒有多說,自顧自地臥床休息了,此時他沒了法力,自然不能想從前那般不眠不休了。


    而牧霜見此,揮手布了些禁製,而後則在一旁打坐了,此時還是小心為妙。他二人雖是主仆關係,牧霜倒是大都被置於靈獸鐲中,也沒什麽男女之間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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