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兄,這是怎麽了?”那“落湯雞”看到在地上扭動的人,臉上是一臉的詫異。


    但是不得不說,他心裏忍不住的有些暗爽喲。


    剛剛因為他的緣故,大家可不是一般的狼狽啊。


    “他這是犯病了,你將人帶走吧。記得不要給他鬆綁了,免得誤傷了人。”瑭郎中很是瞧不上這“落湯雞”身上的那股子輕佻勁兒,皺著眉頭便說道。


    瑭郎中長得一臉的威嚴,一般人對他的話很難會有懷疑。


    那“落湯雞”剛剛也是吃了苦頭的,連忙點點頭。又叫了一個人,一起去將人扛了起來。


    隻不過這洛冰雖然被捆綁著,但是人家一動他,他就扭動地更加厲害了。


    還好那拉車漢係繩子的時候比較有技巧,不大容易被掙脫了。


    “你等一下。”方紅杏眼尖,看到一抹血色,連忙出聲道。


    那“落湯雞”冷不妨聽到女子的聲音,連忙將濕漉漉的頭發一甩,自以為瀟灑地轉過頭來。


    “不知姑娘有何事?”


    當他看到方紅杏的時候,眼中先是一陣失望,畢竟他喜歡的是前凸後翹型的,像方紅杏這種——型的,並不是他的菜。


    不過他的目光觸及到方紅杏的眉眼的時候,卻又覺得,其實這……型也有……型的好。


    “你的手,之前是不是被他咬出血了?”方紅杏指指他的右手,衣袖上麵還有一點血跡。


    那“落湯雞”微微一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沒有想到手臂上還在微微流血。


    “誰家洛兄犯病了呢。”他還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想要在方紅杏麵前贏得一些好的印象分。


    方紅杏輕輕搖頭,眼中帶了一些惋惜,要是他知道這一口意味著什麽的話,他就不會這麽輕描淡寫了。


    “你現在還是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雖然這人看著也不大正經,但是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


    “你把上麵的血都擠掉,再用這個藥汁擦一下,不要包紮。”方紅杏遞過去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那“落湯雞”嘿嘿一笑,隻當是方紅杏送給他的信物,眉眼間充滿的挑逗意味。


    這下不光是方紅杏,就是固靜臨的臉色都是難看的緊。


    “你可以走了。”


    早知道剛剛就不要救他了,讓他掉在水裏,自己慢慢爬吧。


    不知道是不是固靜臨的眼神太懾人,那“落湯雞”將小瓷瓶故作深情地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又衝著方紅杏拋了一個媚眼,這才屁顛兒屁顛兒地走了。


    方紅杏剛剛就覺得這人的眼神怪惡心人的,誰知道後麵還有更加離譜的。


    頓時就有一種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的感覺。


    “以後這種人,就不要管他是死是活了。”固靜臨在一旁寒著一張臉說道,手下微微一動。


    隻見那“落湯雞”哎喲一聲,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而且因為身上還有一個人扛著,這一摔,那洛冰正好倒在他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艱難地爬了起來。


    “既然人讓他們帶回去了,我們也該走了。”鹿奶婦說道,她心中暗暗琢磨著,一定要找人打聽一番,不知道是誰家的人,怎麽不守禮。


    “固十七,你跟著他們,到時候和他們家的人支會一聲,這個病要隔離,若是被咬到了,下場就是那洛冰一樣。”方紅杏對著固十七說道。


    她本來打算當麵和他們說的,但是她一個是怕,他們會因為畏懼,將人丟給了他們。


    他們隻是純粹路過打醬油的,完全沒有這個義務。


    當然還有一個,則是她覺得,他們並不會這麽簡單地相信自己的話。


    有些東西,如果不是他們自己見證,那是不會那麽容易就相信的。


    “這麽嚴重!”固十七被嚇得直接往後麵跳了一步,難怪剛剛那人手臂上流血,方紅杏還專門把他叫住了。


    開始他還以為真的是方紅杏自己瞧上了人家呢,心裏還腹誹著她的眼光未免也太奇葩了呢!


    “那這個被咬了還有救嗎?”固十七想起那船舫上,還有不少女子也被咬了。


    雖然覺得她們穿的那麽暴露有礙風化,但是要是就這麽死了,也是蠻可惜的。


    “隻能盡快將傷口清洗濯了,別的法子……”方紅杏看向瑭郎中,若是她的話,隻能想到“狂犬疫苗”這個東西,但是這個說了和沒說完全就是一個樣。


    瑭郎中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瘋狗病他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但是能活下來的,卻幾乎沒有。


    看到他的表情,方紅杏就知道,大約是無望了。


    “我這裏有個法子,不知好用不好用。”方大郎突然開口道。


    原本在這種時候,他很少會參與進來,這個時候他說話,不光是方紅杏,就是瑭郎中也是萬分詫異。


    他以為自己曾經最為驕傲的孩子,已經完全拋棄醫術了!


    “爹地,你真的有法子?”方紅杏很是殷切地看著自家爹地,她知道方大郎老是不走尋常路,但是他隻要出手的話,還真的沒有誰是最後沒有治愈的。


    就是過程可能不是那麽讓人舒適就是了。


    “這個法子吧,我也不敢保障,不過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方大郎感受到方紅杏帶著一絲崇拜的眼神,心裏一陣自得。


    不過又接觸到瑭郎中有些犀利的眼神,原本挺胸的動作一下子就蔫兒了。


    “既然現在大家都沒有法子,那你就上吧。”瑭郎中拍了一下方大郎的肩膀,雖然他的個子還不如方大郎,但是氣勢上,卻比他強的不是一點兩點。


    固十七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總覺得這種情況特別像老子教育兒子。


    不得不說,有時候他的直覺也是挺靈敏的。


    天南星,防風,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蔥白,生甘草都不是什麽少見的藥草,方紅杏他們隨行有攜帶。


    將蔥白和生甘草煎湯洗濯傷口,這個和方紅杏之前給那“落湯雞”的小瓷瓶裏麵的藥水是有異曲同工之效。


    而天南星,防風,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各一小錢,碾磨成末,則是用來外敷的。


    方紅杏之前在醫書上並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子,想必是方大郎自創的。


    雖說之前那人實在是討厭,但是這方子既然有了,也不好見死不救,瑭郎中就做主讓固十七拿了一份送過去。


    至於那洛冰,現在都已經犯病了,藥石無靈了。


    鹿奶婦見藥也送了,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著可以離開了,正好薛醒易也已經回來了,一行人留下了一堆藥草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就是連個名字都沒有留。


    這次的房子照例還是固靜臨提前讓人找好的,不過這慶州某些方麵的風氣不是很好,他並不想方紅杏久待,便特意讓人租下了一個客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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