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鄙視了?”,聽到觀戰台的吵鬧聲,秦陽回了回神,開始注意到17號這個龐然大物。


    抬頭看著鼻孔喘著粗氣、眼神裏嗜血的17號,同為階下囚,卻自相殘殺為人取樂,頓時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武鬥是切磋,要分高下,也是殺人,更決生死”,秦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來不及多想,一聲鼓聲響起,武鬥開始。17號咆哮著向秦陽發動了攻擊,兩隻碩大的拳頭從左右接踵而至,在旁人看來這是必殺的一擊。


    觀戰台有些貴夫人已經用手帕掩麵來迎接這沒有懸念的必殺,然而,一息、兩息、三息已過,沒有傳來想象中的喋血尖叫。


    “躲過去了,怎麽可能”,比剛才2號被擊敗更嘈雜的質疑聲響起。


    坐在觀戰台中央的武鬥場高層臉上極為不悅,這本是豎起17號不敗連台的局,似乎結果大大出乎了掌控。


    此時觀戰席中央一個眉宇軒昂的中年人饒有興趣看著場中這個年輕人,以微不可查的聲音輕語道:“看來今天都被啄了眼”。這人正是流雲戰力府府主歐陽道,這流雲城的最高掌權者。


    武鬥台上17號也感到詫異,但很快又咆哮著向秦朗攻來。17號齊身向秦陽衝去,試圖利用體型和力道的優勢擊垮秦陽。


    這次秦陽沒有選擇躲閃,右腳尖後撤半步,左手伏地,突然眼光一閃左腿發力躍空一擊正中17號胸膛。17號被突來一腳踢的倒摔而去,秦陽也後退幾步站穩。


    “這大塊頭正麵敵不過,隻好迂回下了”,秦陽心中迅速改變策略。


    如果剛才躲閃隻是喚起了眾人的好奇心的話,這一個漂亮的躍身踢絕對不亞於一道驚雷丟到了場中。此時觀戰台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這個小家夥看來有點意思,”坐在歐陽道身旁的戰力府大統領辛奎看著歐陽道說到。“不逞匹夫之勇,懂得把握時機尋找破綻,倒是個好苗子”,歐陽道表麵平靜的評價道。


    “府主難道看上這小子了,雖說戰力府曾有罪民洗脫罪責的先曆,但罪民終究是罪民”,辛奎撇了歐陽道一眼意味深長的說到。


    歐陽道未說話,貌似在思忖著什麽。


    此時場中已交手數回合,一場看上去本應毫無懸念的武鬥卻焦灼了起來。一個利用力量不斷攻擊,一個則敏捷的抓空防回擊。其實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隻不過慣常遊戲裏總有優勢的貓未占得絲毫便宜,反而被老鼠調戲的團團轉。


    此時武鬥台上17號的攻勢明顯慢了下來,力度也比開始減了大半,鼻孔喘著粗氣,臉上掛滿了無奈了憤怒。“他在消耗對手的體力,看來離結束不遠了”,歐陽道心中有數。


    果不其然,秦陽目光一凝,側身閃過17號的直拳,縱身從其腋下穿過,折臂成肘直攻17號後頸。17號此時已體力透支,本應做出格擋的手臂遲遲未能抬起來。“哢嚓”一聲脆響,骨裂的聲音傳來,一個龐大的身影倒地,一動不動。“


    絕殺”,靜,全場靜的能聽見呼吸聲,太精彩了,很久沒有在武鬥場上演這麽精彩的戰鬥了,顛覆了武鬥場奴隸蠻力拚殺的認知。


    秦陽立於場中,與17號的周旋並不輕鬆,雖沒有大礙,但雙臂也數十道被抓傷的血痕。隻是他沒有察覺到坐莊讓他死的武鬥場高層此時看他的眼神充滿著狠毒。


    “哼,殺了我花大心血培養的17號,更讓武鬥場損失這麽多錢,不過一個罪民,別想痛快的死”,崔健鴻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厲聲說道:“去,把地下牢房的所有奴隸的名單拿過來”。


    很快一個護衛取來了一個黃色簿子拱手奉上,崔健鴻一把抓過,挑著眉一頁頁翻過,“這十二號也有好幾天沒上場了吧,就他吧”,崔健鴻說完,護衛恭敬的退下走向石牢。


    很快,12號石牢打開,一個滿臉鬢毛的魁梧漢子在護衛的押送下走上武鬥台,臉上滿是傲嬌與不屑。賭注已下完,一切就緒,一聲鼓聲宣布武鬥開始。


    “這氣質真是欠揍啊,”望著這魁梧漢子秦陽心中有數。


    魁梧漢子大概是因為未曾得見這7號遊刃有餘的打法,開始便倚仗自己塊頭大力量足,鼓聲響完便立刻接近秦陽,企圖將對手拉起重摔。


    說時遲那時快,在12號雙手抓向對手雙臂時,秦陽一個屈身前衝,瞬間抵達12號左腿,使出渾身力量一把抱住粗壯的大腿順勢向前一摔。12號身體失衡,傾倒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機不可失,秦陽翻身朝12號腰間墜下。“哢嚓”一聲脆響,12號痛的昏了過去。


    戰鬥結束的如此之快,出乎了眾人的意料,更讓武鬥場高層大跌眼鏡,再次被打臉。


    17號、12號接連敗北,崔健鴻氣的憋紅了臉,眼裏充滿了殺意。自就任武鬥場總督辦這些年,將武鬥場玩弄於股掌之間,對於習慣操縱別人性命的他來說,脫離掌控的感覺就像是一根針紮在他的命脈上,不得不拔,哪怕他可以順勢扶起7號續接本該屬於17號的連台不敗。


    “大人,地下牢房的怕是不夠看了,不如把那個放出來,關了好久了,遲遲不能馴化,想必也餓了”,崔健鴻身邊一個長相猥瑣的副官眼中帶著辛辣的精光,諂媚的說到,大概跟主子久了,對於主子的控製欲頗為了解。


    “本來是留著等馴化了慢慢讓它在這武鬥場成長的,既然如此就讓它提前跟大家見麵吧”,崔健鴻陰鬱的臉上擠出一絲邪笑,像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看向站在武鬥台上的秦陽。


    突然哐當一聲,貌似有鐵門被打開,一股腥風飄向武鬥場。


    秦陽心中一寒,一股寒流迅速侵襲全身,暗道“不好”,如臨大敵,全身神經進入了戒備狀態。


    隨著鐵鏈撞擊的聲音越來越近,從武鬥場終於可以看到來者的樣子——不是一個人,竟然是一頭約有五米長的狼,渾身帶著嗤嗤啦啦的閃電,確切的說是一頭蠻荒閃電狼,雖然是最低等的荒獸,但身帶閃電足以匹敵感氣境巔峰武者。


    “嚎~”,一生仰天長嘯,富有穿透力的聲音直刺人耳,叫的場中人心悸動。


    “武鬥場什麽時候有了荒獸,難道要用來對付這罪民,這也太凶殘了吧”。


    “罪民就是罪民,連賤民都算不上,和低賤的奴隸一樣不值得可憐”。


    “這下子有看頭了,武鬥場不會傻蛋到讓我們下注吧,用腳投票啊”。


    閃電狼的入場太過震撼,又掀起了議論的高潮,紛紛押注閃電狼,一邊倒的認為這罪民雖然身手敏捷,但麵對足以匹敵感氣巔峰的閃電狼純粹是螞蟻撼大樹,這是實力的差距,是戰鬥技巧無法彌補的。


    場中呼喊聲、議論聲、驚叫聲,喧鬧一片,不過對於秦陽的憐憫聲確是稀疏少見,這武鬥場本來就是以人命取樂的場所,鮮血和死亡正是它運行的標簽,無關罪惡和醜陋,因為遊戲規則屬於強者。


    “武鬥場真是瘋了,這是非要我的命不可了”,秦陽心中氣憤,對武鬥場高層嗤之以鼻。


    很快閃電狼來到武鬥台,兩個護衛照常上前褪下了束縛它四肢的鐵鏈,它晃了晃身子,一身白色皮毛縱起,齜牙咧嘴的向台上唯一站著的秦陽走去。


    秦陽眉頭緊鎖,躬身望著閃電狼做好了防禦的動作。觀戰台中歐陽道看著場中的一狼一人,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不堪被揭露的傷疤。


    餓狼眼神中滿是渴望,許久未進食的它突然用捕獵的速度朝秦陽撲去。隻見一道閃電襲來,秦陽本能的想閃避,可是閃電狼速度太快了,不可能避開。


    “澎,”一聲悶響,閃電狼落地,秦陽則被撞飛數十米遠。“咳咳”,麵對體型龐大的閃電狼迎麵一擊,秦陽一大口鮮血吐在了武鬥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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