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小龍周身來回運轉幾遍,逐漸暗淡下來,直至全部融化進秦陽血液中。


    就在金色小龍全部消失不見的一刹那,秦陽如被電擊,痙攣了一下,渾身氣勢驟然攀升。


    遠遠望去,一個赤色火人半跪著,把周圍的溫度都要煮沸了。


    原本傷口遍布的軀體,此時正被炙烤,散出一股股焦味。


    巨大的疼痛使秦陽原本握緊的拳頭轟然砸向風雲台,赤霄劍被摔落一邊。


    似是鋼鐵撞擊,“轟”!


    風雲台上,一個分明可見的拳印出現。


    疼痛噬心,秦陽猛然起頭仰天長嘯,聲嘶力竭,驚得眾人原地踱了踱腳步。


    終於,體內氣海迅速擴張開來,增大了十倍有餘才堪堪止住,一身焦黑傷口迅速結疤,遠遠看去極為駭人。


    同質境達!


    秦陽猙獰的五官緩緩舒展開來,一雙眼睛精光乍現。緩緩起身,右手輕輕一招,赤霄劍飛回右手握定。


    蠻牛看著如獲新生的秦陽,心中一股危機感驟生。也將大刀緊握,擺出防守之勢。


    秦陽依然低著頭,感悟片刻。突然一個俯衝,握著赤霄劍迎著蠻牛劈砍而去。身影晃動片刻即至,速度比起剛才明顯上升了一個大台階。


    蠻牛暗驚,不敢托大,同質六層境氣息立刻加持刀身,對著秦陽斬去。


    刀劍相撞,兩人紛紛後退幾步。


    蠻牛一臉的驚訝,這麽強,自己戰力加持的全力一擊打了個勢均力敵。


    秦陽未遲疑,一個健步迎上又是一斬而去,蠻牛慌忙舉刀相接。


    兩人剛震退立定,秦陽便發起下一次衝擊。


    似是故伎重演,又有所不同。


    十幾重擊下來,蠻牛已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握刀虎口崩裂,暴起的青筋好像在表露自己的憤怒。


    秦陽也不好過,雖突破戰力大增,但麵對力大無窮的蠻牛,且境界差距如此之大,也未占的多大便宜,一身衣衫不整,隨處可看見裏麵焦黑之色的皮肉,幾處雙臂結疤的傷口也再次崩開。


    台下眾人都呆若木雞般的看著兩人一次次的刀劍對擊,這是力的範疇,更是大道化簡。


    麵對秦陽發瘋似的衝擊,蠻牛氣力已被消耗的七七八八,頓時怒火中燒,拚勁全力躲過秦陽迎頭一擊,向左挪出十餘步。


    眾人不解,為何蠻牛放棄了硬抗,難道力有不逮?


    在眾人疑惑之時,蠻牛口中念念有詞,踏地淩空,大刀劃轉角度,斜劈而出,“開山斬”!


    大刀帶著一道白色光芒齊劈而出,周圍空氣瞬間被抽幹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開山斬!中階上等戰技,蠻牛竟然練成了”!


    “看這刀身,似有千鈞之力加持,而且刀鋒芒三尺,一樣可傷人”。


    看到突如其來的一擊,秦陽臉色大變,手指一指,赤霄劍起,應頭而上。


    空中,緋紅之刃撞向白色刀刃,大刀頓了下,又再次壓下,赤霄劍在空中沒有力氣供給,被打會。


    秦陽接住赤霄劍身影強行滾落一邊,背部幾根骨頭似已錯位。手持大刀的蠻牛隨即斬下,風雲台上一道刀痕閃現。


    見蠻牛已發狠用出了中階戰技開山斬,秦陽忍著背部傷痛,也不再留手,人劍齊飛,一同衝向蠻牛。


    蠻牛腳踏大地,氣血之力爆發,雙手握刀橫斷而去。


    飛劍轟然被擊落,秦陽不加在意。已至蠻牛身前,抬手瞬間飛劍再次飛回握定,斬向蠻牛前胸。


    蠻牛雙手收刀格擋,刀劍相撞。


    赤霄劍無法再進分毫,秦陽右手抖落赤霄劍,劍身旋轉一周立刻飛到左手落定,繼續朝著蠻牛肩膀切去。


    蠻牛大驚,秦陽的劍似是活物一般,忽東忽西,左右相攻,一時慌忙應付。


    “這劍法看著眼熟,貌似嚴師弟曾用過”,中庭峰上許觀右手扶著白須狐疑道。


    台下眾人也暗暗稱奇,在青陽宗這戰技聞所未聞。不是沒見過飛劍,空明境強者雖沒有飛天之能,卻也可以催動外物隔空殺敵,但剛入同質境便能禦劍這麽靈活的還是第一次見。


    秦陽變幻赤霄劍左斬右擊,遊刃有餘。


    蠻牛一時亂了陣腳,防守不得法。大喝一聲:“巨柳扶風”!刀峰瞬間變了方向,隻切秦陽腰身而去。


    秦陽正麵躲避不得,隻好仰身而下,眼看就要倒地,隻見秦陽雙手一撐,身體半倒立停住,右腿立刻挺直接住飛來的赤霄劍猛然前推,不偏不倚,直至蠻牛左腹。


    “嗤”,兩道破入聲同時而至。大刀切入右大腿劃出。同樣,劍入小腹半寸停住。


    兩道血流噴出,兩人齊齊吃痛,攤倒了下去。


    “好劍法,更是好刀法”,台下不禁有人大呼道。


    全場靜寂一片,任誰也不會想到會拚道兩敗俱傷的結果。


    “我輸了,我不如你”,蠻牛望著秦陽,眼中閃過一陣失落。


    “打平而已”!秦陽不以為然,不隻是安慰蠻牛,還是壓根就沒把輸贏放在心上。


    蠻牛未多言語,撿起大刀踉蹌起身,朝著台下走去。


    秦陽也仗劍而起,任憑腿上鮮血未止,朝著無名峰上行去。


    眾人望著兩人背影,突然台後石碑之上一陣變幻,蠻牛之後閃現秦陽之名,兩人排名皆為三百七十一。


    過了許久,台下也是無人喧嘩,不知都在想些什麽。


    殘陽如血,也是這山水畫裏不可或缺的一抹。


    數千階梯之上,一道道拖拉的血痕出現,遠遠望去,一個青年正拖著沉重的大腿拾級而上。


    歸途,充滿了無奈,奈何天太高,這無名峰也太高,攀爬的艱難。


    終於,最後一階已到,大腿鮮血漸漸止住結了血疤。


    夕陽西下,黑夜來到,秦陽望著無限荒涼的低矮房子,一頭紮了進去。


    一天的戰鬥,早已疲憊不堪,到了榻上隨即憨憨睡去。


    泥丸宮內黑色卷軸陡然出現了,一股天地浩渺的氣息席卷開來,周圍的空氣似是戰栗一般迅速朝著四周退後擠壓,屋內重力失去了平衡,瞬間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世界。


    秦陽漂浮空中靜立不動,通體發亮。


    似有一個意誌複蘇一般,拉拽著秦陽不斷穿梭,億萬裏轉眼便至,看到了星空浩瀚,看到了大海壯美。


    天地在我心中,在我指尖,任我遨遊,探手可下五洋,拂手可摘星辰。俯瞰大地,芸芸眾生不足為道,仿佛我即天道。


    秦陽背部錯位的骨骼在緩緩歸位,一身焦黑血疤在脫落,突破時血液中殘餘的龍血之力被徹底激化,血管瞬間被撐大了數倍。同質一層的氣息在凝實,將一天戰鬥所帶來的增益迅速消化。


    一刻鍾後,黑色卷軸重新飛入泥丸宮內,秦陽再次落入塌上,屋內歸入靜寂和黑暗。


    翌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一道陽光透過低矮的窗子照射進來,恰好拍在秦陽的臉上,感受到臉部的炙熱,緩緩睜開了雙眼。


    隱約記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可以一念萬裏,夢到自己看到了星辰和大海,還跋山涉水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起來伸了伸懶腰,一身的輕鬆。突然想到自己大腿上的傷,下意識的活動了右腿。


    “好了!”看著勁力十足的右腿,秦陽驚訝的撓了撓腦袋,一臉的匪夷所思。


    出了門,吸氣站定,氣海一動,赤霄劍歸位。


    感受著強勁的脈搏和更加寬闊的氣海,秦陽迫不及待握劍起舞。


    一陣酣暢淋漓,半個時辰即過,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去飯堂,順便結了賬拿回身份銘牌吧”,這般想著秦陽便走下峰去。


    一日三餐,凡人之根本。此時飯堂雖不及中午時分人多嘈雜,但依然是一副熙熙攘攘的景象。


    秦陽大步跨過,徑直到了二層樓上。


    來到櫃台,看著一臉橫肉的曹安正在記錄著什麽,沒有唐突打擾。


    似是感覺到秦陽炙熱的目光,曹安抬起了頭,正與目光相撞。


    “來了,吃些什麽”,曹安微微一笑,一副熟絡的表情。


    “隨便,我來拿回身份銘牌順便結了賬”,秦陽望著曹安充滿笑意的大臉微微一愣,輕聲道。


    “先坐,馬上就來”,曹安說著伸手喚過一個跑堂小廝,嘀咕了幾句。


    秦陽也不再多言,就近坐了下來。


    未等多時,剛才曹安叮囑的跑堂托著大大的托盤迎麵走來,一臉的笑嚶嚶。


    飯菜上齊桌上,比上菜色香味似乎都提了一個檔次。


    小廝彎腰寒暄一句“有事您招呼”,轉身離去。


    曹安在後台打量著這個近處的秦陽,一臉的疑惑,“不是說受傷了嗎,怎麽看起來比那時氣色還好”。


    在這人流穿梭的飯堂,曹安可謂是青陽宗的小靈通,哪怕他不主動去打聽,來來往往的弟子日常閑聊,耳濡目染的各種消息也會使他對宗內各種事宜了如指掌。


    曹安搖了搖頭,取了秦陽的身份銘牌,昨天就已得知,秦陽在風雲台上作賭贏了一千貢獻點。也不猶豫,在後台一塊黑色石頭上劃了下,一陣白光閃過,交易完成。


    今天的飯食真的是很用心,秦陽一臉的滿足之色,起身來到後台,未待開口。


    “兩百貢獻點,加上上次記下的兩百貢獻點,一共四百貢獻點,身份銘牌收好”,曹安依然笑著說道。


    今天的靈食明顯比上次好了不少,價錢應該更貴些才是,但是曹安依然收了兩百貢獻點,大概是曹安有意如此吧,。


    秦陽也不矯情,點頭致意,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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