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疾飛聽到槍聲第一反應就是趴地臥倒,其他jǐng察也是有樣學樣,所長血淋淋的傷可是明擺著,被人打上一槍就完了,他們自從當上jǐng察後還從來沒遇上過實戰呢。


    “怎麽回事兒?”展疾飛趴在地上問,怎麽可能會有槍聲,大範圍內禁槍已經多年了,成果顯著,全鎮連根鳥槍都看不到。


    所長被打了兩槍,他又痛又嚇根本說不上話來,甚至已經開始哭泣了,估計下一步就是要尖叫,展書記竟然不先給他叫救護車反而問為什麽怎麽回事兒?他要是知道怎麽回事兒還會被打趴在這裏嗎?展書記一點人情味沒有,比常鎮長差遠了。


    再說周家強,他也是驚恐無比,雖然這是他的地頭,可是槍啊,這已經不是他的能力範圍內的事兒,不過周家強從來不記的村裏誰家有槍啊,而且聽那聲音根本不是土槍。


    終於事情還是明了,因為剛才阻攔jǐng察進院的兩個黑衣人過來了,其中一個亮了亮證件,不過速度太快沒人看的清,“我們是中.央jǐng.衛處的,請迅速離開這裏,否則不論原由一概擊斃!”對方說的口氣很大很嚴厲,這讓常年在官場上混的展疾飛根本不適應。


    “你們……”展疾飛還想再證實一下,因為他根本沒有收到任何通知,不管大小領導下來都會有提前通知讓做準備,可是他剛冒出兩個字就被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腦袋上,對方的手槍扣在扳機上。那意思你敢再多嘴就一槍嘣了你!


    展疾飛一句話生生吞回肚子裏,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憋屈過,就是常誌亮大權在握時他也沒有這樣受罪,可是考慮到所長已經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了,展疾飛就是再窩火也得受著,不然的話所長就是他的榜樣,他可不想也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兩個黑衣人竟然對現場再也不理不問。拉開車門重新坐回去,車門關上後外麵的人根本看不清他們在裏麵幹什麽,剛才兩槍肯定不是這兩個黑衣人開的。而是躲在暗處的狙擊手,展疾飛緊張的左右觀望,這時周家強過來了。他拉起趴在地上的展疾飛。


    “展書記,你這是搞的什麽鬼,上麵有領導下來竟然也不通知我一聲,這讓我太被動了,領導在這裏出了意外你負的起責任啊。”周家強先把屎盆子扣在展疾飛腦袋上。


    展疾飛惱火地道:“我都不知道這回事兒!……對了,剛才你看清他們的證件了嗎?”


    周家強搖搖頭:“他是衝你亮的,我怎麽能看到。”


    展疾飛摸著腦袋疑惑地道:“中.央.jǐng.衛處的?這該是多大的領導?可是縣裏沒發通知啊,這怎麽可能呢,難道說現在還有微服私訪的事兒?”這在展疾飛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縣裏和市裏下來個屁大的領導都要鋪張浪費大張旗鼓。這讓展疾飛形成了慣xìng思維,當官的下來就是專找吃喝和撈好處,微服私訪?萬一被人打了怎麽辦?


    周家強拍著大腿道:“展書記,別管了,先趕緊救人吧。所長快死了。”


    周疾飛這才醒悟,“救人,趕緊救人,向縣裏匯報這裏的情況!”


    展疾飛再傻也不可能冒然往裏衝了,他能當上書記自然有點腦子,前後一聯係。周楚之前那麽囂張和自信,原來是有原因的,上帝,該不會他是什麽大領導吧,那樣的話慘了,不過之前在周家強家展疾飛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全部過錯都在常誌亮身上,展疾飛暗中安了心,真有事兒就把罪過全推到常誌亮身上,反正他已經不能說話了。


    邵文田探頭探腦的從藏身處出來,剛才他把事情經過看了個清楚,展疾飛他是認識的,剛剛還和他一桌喝過酒,周家強對衣錦還鄉的邵文田還是很尊重的,讓他上了鎮上領導這桌,展疾飛竟然都被嚇走了,而派出所的所長讓人用槍幹翻在地,媽d,周楚這家夥真有大背景,邵文田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要進去攀攀關係,有這樣的強硬後台不利用真是白瞎他這人了,要是周楚不原諒他,今天就在他家哭死給他看。


    邵文田小心翼翼走到周楚門口,果然他還是被攔下了,隻是對方很客氣,問他要幹什麽,邵文田臉上陪著笑:“同誌,我是周楚的發小,聽說他回家了,這不趕緊來看看嗎。”


    對方果然沒再阻攔,隻是戴著眼鏡上下把邵文田仔細打量一番,然後隱約聽到他耳塞中傳來不清的聲音後就放行了,估計剛才是暗中對邵文田做過什麽檢查。


    邵文田推門而入,這裏在十幾年前他常來,甚至經常在這家吃住,發小嘛,總是會有互相蹭飯的時候。


    何苗苗在院子裏抱柴火,周楚家還在用鍋灶燒柴做飯,周正國和祝鳳英不舍的煤氣錢,另外家中地裏產出的麥秸和其它柴火不燒掉可惜了。


    邵文田一眼就認出何苗苗來,這是鴻洋飲料公司的女老板,她可是在商業圈內紅的發紫,她一句話就有可能造就一個千萬富翁,甚至億萬也不過份,關鍵是人家憑什麽要幫你。


    “哎喲,何總,”邵文田滿臉堆笑的迎上來,他順手就熱情的搶過何苗苗手裏的柴火,“怎麽能讓您做這種粗活兒呢,我來,我來。”


    “你誰啊?”何苗苗不記得邵文田。


    邵文田道:“我是周楚的發小啊,聽說他回來了趕緊過來看看,他在家吧?”


    何苗苗熱情起來:“噢,在呢。”


    邵文田抱著柴進廚房:“我先幫你把柴送進廚房。”邵文田其實就是想來找何苗苗,可是他不能太直接。還是先和周楚套套關係吧,上次把人家得罪了不說,後來還在劉健柏麵前出賣了周楚腳踏兩條船的事兒。


    邵文田進了廚房,周楚母親正忙活著呢,邵文田放下柴趕緊叫了一聲:“嬸,家裏來客人了吧,我聽說周楚回來了。趕緊跑過來看看。”


    祝鳳英有些意外,“二狗子啊,你回來了啊。周楚在客廳和他爸說話呢,你去看看吧。”祝鳳英在周家強家裏沒和邵文田打過照麵,所以還不清楚他回來的事兒。


    邵文田笑著糾正:“嬸。叫我小田,家鄉時的小名不算數。”


    祝鳳英笑道:“行,可是多年叫慣了的稱呼還真不好改。”


    邵文田一眼看到鍋邊還站著兩美女呢,這兩美女他都曾經打過照麵,一個是趙洛洛,現在是華人矚目的大明星,耀眼的讓人頭暈,年輕、漂亮、xìng感、有才華;還有一個是劉健柏的什麽表妹,聽說在軍方實驗室是極為重要的人物,搞不好外麵那些黑衣人就是保護她的。想到自己曾在背後捅了人家一刀,邵文田感覺背上涼嗖嗖的。


    “這位一定是趙大明星!”邵文田也有些激動,當年他遇到趙洛洛時就心動不已,現在趙洛洛更成熟xìng感,而且幾年的演藝圈熏陶讓她更有氣質。遠不是當年跑去東海市電視台錄製節目時能比,如果張亮此刻在這兒一定會給她來個頂禮膜拜。


    趙洛洛稍一遲疑就想了起來,男人的改變都是比較小的,不像女孩子化妝打扮後就變成另一個人了,“你是周楚那個發小老田?”


    邵文田驚喜道:“沒想到洛洛小姐竟然還記的我?”


    趙洛洛臉sè一沉:“當然記的,當年你想讓周楚把我扔給張亮陪酒嘛。”


    郝芳芳咯咯笑:“還有這事兒?那你陪了沒?想不到咱們一向潔身自好的洛洛小姐要爆出緋聞了。”


    趙洛洛在郝芳芳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說老公能讓嗎,所以就和他鬧翻了。”


    郝芳芳道:“那他還來幹嘛,出去吧。”


    邵文田臉上那叫一個尷尬,他急忙道:“芳芳小姐,我和你表哥劉健柏是朋友啊,咱們之間也能套上關係呢。”


    郝芳芳突然記起一件事情來,她差點跳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就是你告訴劉健柏說周楚和洛洛之間有關係,然後劉健柏跑來通知了我,洛洛,就是他,就是他!周楚離開咱們這麽久甚至差點命喪海上,全是他在背後搞鬼的原因!”


    祝鳳英沒想到郝芳芳突然變的這麽激動,其實祝鳳英最初是最看好郝芳芳的,這女孩子和周楚還算比較配,不像趙洛洛是大明星,不像何苗苗是腰纏萬貫的老板。


    “孩子,別激動,怎麽個事兒?”祝鳳英道。


    郝芳芳突然又冷靜下來,她由怒變笑,道:“媽,沒事了,其實話說回來要感謝他,不然的話我和苗苗、洛洛她們倆也不會和好,算了,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不提了。”


    邵文田擦了把額頭的汗,不提就好,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樣應對了,該死,忘了當年告密的事兒,那個劉健柏真不是人,他不是說了不提是自己爆出的消息嗎,不守信用。


    “我去找周楚。”邵文田趕緊跑出廚房,他緊張下甚至都忘了郝芳芳對祝鳳英的稱呼,這裏麵奧妙可是很多啊,都改口了這證明關係非同一般。


    客廳裏周楚正和父親深談,剛才隱約聽到外麵有槍聲和吵鬧聲周正國要出去查看,周楚攔住了他,並告訴了周正國郝芳芳的背景,派出所的人是不敢和軍隊的人衝突,所以他根本不必害怕常誌亮,也不用往深山裏躲了。


    周正國之前對郝芳芳的身份印象與祝鳳英相同,還以為這女孩子才比較適合周楚呢,可沒想到她竟然有軍隊的背景,而且在村裏公開就敢對人開槍,這權力也太大了,兒子要是娶了她會不會有危險?


    “兒子,她那麽可怕咱們還是……”周正國顧慮太大。


    周楚笑道:“爸,你就別cāo些沒必要的心了,芳芳姐可是對我最好了。”


    這時客廳門被推開,邵文田探頭探腦的鑽進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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