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躁動的季節。


    劉長山最近一直在不停的相親,胖子和張為康就笑話他:“以你的本事還用相親嘛!找個老婆還不是手到擒來!”因為劉長山身邊一直就是女人不斷。


    劉長山就教育他倆說:“女朋友有兩種,一種是用來排解無聊的,一種是用來結婚的,既然要結婚,就必須要找良家婦女,可惜我以前接觸的,我認為都不能用來結婚,現在家裏催的急,隻有這種方式了!”而這可害苦了張為康,因為劉長山總要用張為康的缺陷來突出自己的長處,展示自己的外在條件,同時還要張為康做出犧牲來突出自己的內在素質,這些還都在其次,最讓張為康心疼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得表現的特別慷慨大方,比如買單結賬,來體現劉長山的好人緣。


    總之,按照劉長山的話來講就是要全方位的展現自己的魅力。每次兩個人表演完畢,看著劉長山身邊的或醜或俊的女孩都滿臉崇拜的看著劉長山的時候,張為康就在心裏忍不住的大罵劉長山: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張為康這兩天也在李素玉的安排下見了幾個,對方的工作單位都挺好,有老師還有政府機關的公務員,雖然女孩長得都一般,但張為康都沒有在意,就憑自己的長相、家庭條件實在普通不過的了,普通人就隻能找普通人了,好高騖遠是不對的。相親這種事不是一廂情願,有時候是張為康看不上人家,但大部分是人家看不上張為康。


    比如見了一個清河區民政局的女孩,對方瘦骨嶙峋,不是張為康喜歡的體型,好在麵貌還可以,如果按照介紹人所說的家庭情況來說,屬於平遠市當地人,沒有家庭負擔。張為康覺得勉強可以,結果見了一麵,聯係了一次,就沒下文了。


    比如還有一個是大橋區地稅局的,人長得豐滿漂亮,是那種引人遐想的類型。單位好,人長得漂亮,讓張為康很自卑,見了一麵,連再約人家的勇氣都沒有。


    還有一個,城郊村主任的女兒,第二次見麵就去了南部山區去玩。玩的很融洽,結果女孩子一個摳牙的動作讓張為康倒了胃口。放了一段時間,女孩子還托人來問,但張為康依然沒有了熱情。


    結果,找了一圈下來,還是兩手空空。


    李素玉痛心疾首的批評張為康:年輕人啊,太不積極主動了!對女孩子得死纏爛打才行啊!像你這樣,恨不能人家女孩子來求你,那怎麽能行呢!


    張為康就不好意思地撓頭傻笑,但是心裏卻在想,怪不得潘筱晨對自己還是不理不睬的呢!就是道歉求人家原諒這種事也得厚臉皮才行啊!他準備抽機會再試一次。


    於是他動不動就去財務室希望能和潘筱晨搭上話。


    財務室因為是整個單位女人最集中的地方,又因為是給大家發錢的地方,所以這裏從來都不缺少人氣,大家有事沒事都愛往這裏跑。因此張為康這幾天的頻繁光顧也到沒有引起眾人的懷疑,當然除了孫明明例外。


    每次張為康一來,孫明明就會話裏有話的說:“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來了啊!”


    洪皓不明就裏,就會色色的說:“我們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啊!嗬嗬!”


    陳學軍也在起哄,“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


    李珊穎就瞥他們一眼,說:“一幫神經!”


    張為康不敢跟著他們起哄,隻是偷偷的注意潘筱晨的表情,不過看到隻有潘筱晨那幅不冷不熱地樣子。他隻好在旁邊尷尬的和眾人訕笑著。


    李珊穎奇怪的問:“有人怎麽啞巴了!”


    孫明明說:“心虛唄!”


    剛進來的李真為聽到這話說:“我看人家最近是走桃花運了,整天穿的人模狗樣是不是相親去了!怎麽樣啊?那天看到你跟個小姑娘在人民廣場聊得挺熱乎,看來差不多了吧!”


    張為康尷尬的一笑,說:“咱們這裏這麽多美女,我還用到外麵找嗎?不過就是害怕是不是會破壞軍婚啊!”


    李真為就嗔怪著張為康:“你小子就會跟姐姐沒數!”


    大家就在旁邊起哄,潘筱晨卻微笑著出去了。不過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特別的失落,甚至惱怒張為康以這種方式來討好自己。


    陳學軍這段時間打牌總是心不在焉的,本來水平就夠臭,再加上不好好打,搞得誰攤上和他一夥誰倒黴,氣的車川勝之流的都忍不住對他進行了人身攻擊。奇怪的是,陳學軍還很少反駁。而且陳學軍這段時間還有點神經質,老是問張為康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找他,張為康就告訴他前段時間有個人問這裏是不是有個叫陳學軍的。


    陳學軍聽了就顯得很緊張。


    忽然有一天,中專部的梁老師就問張為康說陳學軍到哪兒去了,已經兩天沒見到他了,他班裏的學生現在已經沒人管了。而且梁老師還告訴張為康好像陳學軍放在辦公室的私人物品也沒有了。


    張為康這才意識到,是有兩天沒聽到陳學軍宿舍裏的動靜了。難道陳學軍不辭而別,像楊敏一樣消失了?


    張為康和洪皓百思不得其解,討論了半天沒得出結果。


    洪皓有點幸災樂禍的說,看見了吧,這就是陳青招聘來的大學生的素質,無組織無紀律,這在學校曆史上可是第一次。


    就在單位準備就要報警的時候。陳青校長接到了陳學軍的電話,說自己的女朋友出車禍了,他現在廣州照顧她呢,要請兩個月的假。雖然是先斬後奏,陳青隻好同意,就安排梁老師先替陳學軍管理班級。


    楊文麗怎麽辦呢?張為康不禁歎了口氣,他隱隱覺得陳學軍的不辭而別可能和楊文麗有關係。


    楊文麗拖著虛弱的身體從婦產科手術室出來,沒想到正好和扶著一個孕婦的潘筱晨打了個照麵。


    潘筱晨驚訝得看著楊文麗,又看了看前麵的手術室。楊文麗羞愧的低下了頭,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楊文麗告訴潘曉晨,肚子裏的孩子是陳學軍的,等到自己發現了陳學軍卻已經走了。


    潘曉晨急切的問:“陳學軍知道嗎?”


    “他不知道!”楊文麗告訴潘曉晨。


    看來,陳學軍的出走另有隱情。


    可是讓潘曉晨奇怪的是,楊文麗沒有怪陳學軍,而是一個勁的自責,末了還痛心的告訴潘曉晨:“我們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得自重啊!我是明知道陳學軍有女朋友的!可是忍不住寂寞,居然……”


    潘曉晨深以為然。人是最不能忍受寂寞的動物,男人和女人都一樣。說到底自己不也是因為寂寞才有這麽些的煩惱嗎!


    楊文麗請假了,潘筱晨和她調了課。


    自從那天陪著姐姐去醫院檢查看見楊文麗,回來以後,潘筱晨就老是在心裏自言自語的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不僅是對楊文麗流產這件事,還有自己的姐姐。自從和姐姐結婚以後,姐夫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再也不是以前讓潘筱晨羨慕的那一對了,兩個人幾乎整天都要吵架,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有單純兩個人的原因,還有在對待各自父母問題上的分歧,都讓姐姐筋疲力盡,潘筱晨看著都心疼。姐姐不止一次的抱怨說人為什麽要結婚呢?甚至勸妹妹還不如不結婚呢,要是光戀愛多好啊!潘筱晨就想,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看來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看著張為康的暖瓶還在自己宿舍裏,潘筱晨就恨恨地想:張為康最不是東西。這個家夥難道一個月都不用暖瓶,也沒看見他有別的暖瓶啊!


    潘筱晨忍不住想把暖瓶給張為康拿過去,但是她緊接著就對自己的這種想法很是鄙視,警告自己不要犯賤,要讓他自己來拿。正想著,外麵有人敲門,潘筱晨打開門,張為康正訕訕的站在門口。潘筱晨悚然一驚,怎麽正想著他,他就來了呢!


    張為康搓著手站在門口,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看著你買了暖瓶,我的暖瓶你還用嗎?我就一個暖瓶……”


    這幾天他實在受不了啦,陽春三月天氣有點暖和,但是用涼水洗腳,卻還是很冰冷,再說了夜裏想喝水總不能喝涼水吧!本來他完全可以去買一把,可是不知怎麽的,那次強吻了潘筱晨以後,每次見到她,張為康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特別是知道了楊敏的消息以後,他就特別的放鬆,心裏竟然對潘筱晨產生了特別的情愫,鬼使神差就想沒話找話。


    潘筱晨正做著思想鬥爭。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給過張為康好臉色了,當然了人家也沒有給自己什麽表演的機會。這段時間她常常自己在腦海裏不斷預演著兩個人再交往的場景,她告訴自己隻要張為康和自己說話,就一定不能給他好臉色。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看到張為康主動地和自己說話,自己竟然一點都硬不起心腸。


    她故意不去看張為康,開了門轉身走到了床邊假裝收拾東西,內心卻希望張為康能進來坐一會兒,像以前一樣開幾句玩笑,說幾句話。


    張為康看到潘筱晨這樣子,估計還沒有原諒自己,隻好走到桌子旁邊提著暖瓶就要走。


    “你女朋友怎麽樣了?”潘筱晨隻好自己找話題,雖然這個話題涉及個人隱私,但卻是她最關心的。


    張為康有點尷尬,也料想大家都知道了,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決定把這件事說清楚,省得別人再胡亂猜疑,要是妨礙了自己的終身大計可就不好了。他就把自己的情況和想法如實地告訴了潘筱晨。


    潘筱晨聽著聽著,就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著張為康,眼睛裏亮晶晶的。張為康看潘筱晨的臉色有所好轉,最後還開了句玩笑:“要是你有什麽漂亮的女同學給我介紹介紹啊!”


    潘筱晨本來正在入神的聽著,沒想到張為康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你倒挺想得開的!我這裏漂亮的女同學有的是,關鍵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


    張為康不理潘筱晨的取笑,反而認真的看著潘筱晨說:“你知道嗎?你的眼睛是我見過得最漂亮的!”剛才潘筱晨的白眼,讓張為康想起了“風情萬種”這個詞。


    潘筱晨的臉騰的就紅了,轉過了身掩飾自己的尷尬。


    張為康也覺得有點唐突,就趕緊說:“我走了!”


    潘筱晨心裏甜甜的十分受用,嘴上卻說:“你早該走了!”實際上她很想張為康能在這裏多呆一會兒,但是現在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別人會說閑話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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