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陸遠這三天都沒有來學校。


    他好像又開始了以前懶散,漫無目的般的生活。


    不,是比以前更甚,連續三天不露麵,是以往沒有發生過的的情況。


    木婉出神的望著身旁空無一人的座位,講台上的物理老師正在講解試卷,可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良久,木婉恍然間發現也許她一直努力的方向是錯的。


    她的到來,對於現在的世界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改變。


    換個角度來看,也就是說她來的‘目的’就是要改變他們命運的。


    木婉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遊到岸上,脫離水源即將要渴死的小魚,又重新被放回了海洋裏。


    源源不斷的水分讓它再次活了過來。


    魚離開了水,迎接它的是死亡。


    但後者呢?


    她的存在雖然隻是給大海帶來了很小很小的一點微波。


    但那終究是改變。


    有了它的存在,周圍也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季教授的講座,修好的路燈,奶茶店打工等等,全都是上一世她身邊所沒有發生過,亦或者是沒有經曆過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


    眼前逐漸恢複清明,想通之後,木婉拿出手機按下了那個她萬分熟悉的聯係人。


    “……嘟……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撥通的電話被那邊的人毫不留情的掛斷。


    眼神閃了閃,木婉不放棄的又打了過去。


    一遍又一遍的被掛斷。


    直到最後他仿佛厭倦了這種反複的做法,直接關了機。


    木婉攥緊了手機,被人揪了起來,難耐的疼痛。


    一扇不願意開的門,一直敲,是不禮貌的……


    物理老師已經看了這名空降的年級第一很多遍了,雖說成績好,但也不能頻頻走神啊。


    再看她的模樣,像是有什麽心事般。


    輕聲咳了聲正要開口,就看到女孩望著他站了起來。


    “老師,我想請假。”


    女孩的眼眶微微泛紅,有些許水光泛起漣漪,講台上的青年也不敢問她什麽事。


    隻輕聲道:“有什麽事去做吧。”


    木婉朝他重重的點了下頭,拿起書包就朝教室門走去。


    “婉婉?”


    因為夏夏是坐在前麵的,所以並不知道身後的好友內心經曆了多久的掙紮。


    眼下看她要請假關心的望著她,目光擔憂又帶著疑惑。


    木婉盡量朝她笑了下,示意自己沒事,受著眾多雙眼睛的注視,轉身離開了教室。


    可她不知道,就在她笑的那一瞬間,眼眶中的淚沒了控製,就那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流了下來。


    夏夏看到了,周圍正麵注視她的同學也看到了。


    有人擔憂,有人無視。


    礙於老師在場,隻隱約聽到幾聲唏噓聲。


    夏夏這下敢肯定一定是出大事了,要不然婉婉怎麽會哭。


    她看了看離開的背影,咬了咬下唇,看向老師:“老師,我……”


    “去吧去吧。”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直以來以嚴厲製裁出名的物理老師,狀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頓時大喜過望,連聲說了幾句謝謝,就朝好友追了過去。


    可耽誤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夏夏出來後發現,視野內已經沒了木婉的身影。


    隻留下講台上的一聲歎息:“唉!到底是學生啊。”


    轉眼看到低下眼巴巴望著門外的幾十雙眼睛,又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接著上課!”


    用力的拍了下講桌,掀起了一陣粉筆灰。


    坐在前麵的同學不敢造次的用試卷擋住了麵孔,以免和灰塵來個親密接觸。


    *


    那天以後,陸遠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盡管白木槿那個跳脫鬼圍在身旁,他還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般。


    今天被他們硬拉著來打電遊,對於木婉打來的電話他直接選擇了無視,直到最後被吵得不耐煩,硬是把手機給關機了。


    他現在並不想和她說話。


    本以為沒了電話鈴聲的打擾,耳邊清淨了,沒想到心情愈發的煩躁。


    丟下沒了做半途狙擊的隊友的那兩人,不理會白木槿的幽怨哀嚎,獨自走了出來,透透氣。


    從口袋掏出火機把嘴邊的煙點燃,眼前升起陣陣迷煙。


    陸遠眯著眼透過煙霧,懶散的靠在牆邊,看著來往的人群。


    嘴邊的香煙被人用手指夾走,陸遠斜著眼看向那人,隻不過一秒就無所謂的扭頭看向別處,嗓子裏哼笑一聲。


    賀媛媛是專程來找他的,幾天不見,一見麵就看到他椅著牆壁抽著香煙的畫麵。


    隻感覺,這男生越看越帥。


    她要定他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被男生吸過的香煙,毫不忌諱的用自己的雙唇咬住。


    輕輕抽了一口,踮起腳尖,對著陸遠輕聲說道:


    “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說完也不退開,任煙霧繚繞在兩人麵前。


    對著男生嫵媚的笑著。


    年輕的女生,臉上掛著精致卻不顯俗氣的妝容。


    眼神裏充滿了誘惑。


    她這副樣子,試問沒幾個人會拒絕。


    籃球賽那天她在停車庭攔住了他的去路,直白的說出了她的來意,並且把手機號給了他。


    卻不曾想他這兩天竟然毫無反應。


    如果她知道陸遠並沒看紙條,而是路過垃圾箱的時候直接扔了進去。


    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陸遠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並未開口,倒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出了校門口,木婉直接坐出租車來到陸遠常玩的遊戲廳。她不確定陸遠在不在這裏,但總要試一下。


    下了出租車,木婉就直奔目的地。


    還有十米不到,視線裏出現她要找的人。


    “陸……”


    並沒給她太多時間思考,那人有所感應,驀然側頭,初見她的幾秒,麵部表情略微詫異。


    陸遠的嘴角掛著淡漠的笑,視線落在不遠處女孩的身上,半刻又移回去,眸中刻意的冷淡和疏離,是木婉不太熟悉的。


    她攥緊袖口,冷風從毛衣縫隙直擊皮膚,纖長脖頸暴露在空氣中,絨發輕輕掃著耳根。剛才出了汗,被風一激,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人不再注視著她,她往前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住。


    剛才的她太過於專注陸遠,忽視了那個和他挨得很近的人。


    一個女生。


    身穿緊身毛衣,下麵穿著秋冬毛線裙,大波浪卷發整齊的披散在背後,正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和他站在一起的女生。


    不用看正臉,木婉也能想象的到,這個女孩應該很漂亮吧。


    嘴裏不知說了句什麽,木婉並沒有聽清,隻看到她用手指按在男生的肩膀上往後推了推。


    在旁人眼裏,這動作沒什麽特別,卻也狎昵有餘。


    陸遠無知無覺,完全忽略身前的人,身體隨她動作輕晃一下,仍然盯著不遠處那個單薄身影。


    犯賤的想:他媽的穿的那麽少,沒看到要變天了嗎。


    木婉嘴唇泛白,口中幹澀,周遭都是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她多想故作輕鬆打個招呼,嘴角卻始終彎不出漂亮的弧度,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灑脫。


    心髒不可抑製的抽痛,眼前畫麵刺激著眼球。木婉覺得,再待下去,她可能隻會比現在更加狼狽。


    再次將視線投向陸遠,難過的看了他一眼,黯然失色的轉身離開。


    女孩原本透亮的眸子裏,水汽瑩瑩,卻要努力的睜大了眼睛,克製的叫著勁。


    陸遠隻覺得心被揪了一把,終於忍無可忍,推開了麵前的人,大步流星的朝那個已經逃離的女孩追去。


    賀媛媛被猛的推的後退了幾步,皺眉不解的看向陸遠的舉動。


    剛開始木婉還是艱難的移動著,慢慢的就跑了起來,半途中還伴隨著抬手抹眼淚的動作。


    木婉看到路邊的出租車直接坐了進去。


    等陸遠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就那麽氣急敗壞的站在路邊看著遠去的出租車。


    “那誰啊?”


    被打擾了好事的賀媛媛,跟著陸遠的腳步來到路邊,怨念的眼神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出租車,沒好氣的開口。


    她隻看到是個女生,但能讓陸遠驚慌失措的人,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一般人。


    同為女生的賀媛媛,心裏響起了警鈴聲。


    眼神裏閃過一絲和她美麗的外表不匹配的狠辣。


    “滾!”


    陸遠暗啞且冰冷的聲音傳來,賀媛媛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他。


    而男生隻留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賀家長女,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對待過?!


    更別說陸遠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賀媛媛渾身冒著冷氣,眯了眯眼,咬牙望著陸遠消失的方向。


    她看上的,誰也沒有肖想的份!


    原地站了一會,深吸一口氣,邁著優雅的腳步走向路邊張揚的紅色保時捷。


    司機看到她走了過去,連忙下車。


    待女孩走進後拉開了車門,伸出左掌放在車門頂上,以防她碰到頭,護著女孩坐了進去。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外表憨厚老實的中年司機看著臉色不好的大小姐,格外小心的說道。


    “回學校。”副駕駛後座的女孩並攏著雙腿,經典時尚的小挎包被她放在腿上,目光望向窗外,坐姿優雅的輕啟紅唇。


    她倒要看看那個人是誰。


    看她剛才的穿戴,明明就是一中的校服。


    而且,那個背影……


    嗬!不管你是誰!


    雖然不在同一個學校,但要查出來是誰,並不難。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配得上自己的人,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鏟除一切障礙。


    把有可能妨礙到她的人,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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