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沾到褲子上,幸虧她提前墊了護墊。木婉鬆了口氣,從剛才的緊張裏緩過來。


    由於行程太趕,來之前也隻是回家換掉校服。順便拿了點必需品,並沒有帶多餘的衣服過來。要是真的弄髒了褲子,她還真不知怎麽辦才好。


    兩分鍾後,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隨之門一開,木婉探頭出來,有點不自在的看向陸遠。


    陸遠目光柔和的望著她,輕啟薄唇剛想說話,就被傳來的兩聲有節奏的叩門聲打斷。


    木婉說:“應該是老師他們,我先開門。”說完徑直走向門口。


    房門被木婉拉到極致,能讓外麵的人清楚的看到屋裏的情景。


    “木婉同學,我們……”


    鄒老師揚起的笑臉,說到一半被視線裏那道修長的男生身影,硬生生掰斷。話如梗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


    “……”


    “……”


    身後的三個人也是以同樣一副姿態望著那人。


    ……


    史前酒店的總體裝修風格走的是現代簡約路線,用中國的傳統混搭西式風格。不管是房間還是餐廳的設計平麵布局,都會讓人有種寬敞明亮的感覺。


    餐廳位於酒店一樓後院的玻璃房,說是玻璃房,但整個空間麵積約達五百平方米。


    進門就會看到一個不似酒吧夜店裏的黑色暗沉的吧台。


    吧台白色的大理石肌理清晰,白色的格調純淨大氣,增添了藝術美感。兩個結合了中西文化的博古架酒櫃相對而立,一側擺置了規整的名貴紅酒,另一側則是擺置了很多精致的展品,高雅大氣的格調在這裏凸顯的淋漓盡致。混色的吊燈可以調節長度,貼心的設計更加人性化,為整個空間提升了亮度,自然優雅,灰白色的地磚鋪設的很平實自然。


    外觀都是玻璃做的空間,內搭則是采用實木做主材。簡約的白色吊燈,分別吊掛在屬於自己的木材房梁上。絲毫沒有規律可循的位置上,擺放上綠色植物。


    絲毫不擁擠的餐桌排列整齊,有一套專屬於它們的沙發靠椅。


    淡雅純色絲絨桌布優雅中帶著一種棱角,仿佛要把自己從柔美浪漫中抽離成另一種質感。絲絨麵料有著豐盈亮麗的光澤,能夠呈現出輕奢華美的視覺美感。在簡單的上麵又加了些許深度和格調,與餐廳風格高度契合。


    而此時正是用餐時間,已有小部分位置上已經有客人入座。燈光效果下更讓這座玻璃空間充滿情調。抬頭就可以看月色還用不著吹冷風,音樂相伴,美食相親。


    名為王傑的男老師,眉頭緊鎖的看著對麵的一男一女,時不時嘖嘖出聲。


    許渝安拿筷子夾起一顆用紅蘿卜精心雕製而成的玫瑰花,動作悠悠的放到周誌遠的碟子裏。眨巴下眼睛,深情的對他說:“來,嚐嚐這個。”


    周誌遠吃飯的動作一僵,大腿上的左手傾刻之間猛握成拳,轉過頭惡狠狠的瞪向他。眉毛緊緊皺著,眼神裏滿是怒火。


    許渝安還不怕死的朝他拋了個媚眼,又做嬌羞狀掩嘴輕笑。


    他本以為會惹得不苟言笑的小學弟再度怒火噴發,他就想看看周誌遠惱他又拿他沒辦法的樣,沒成想後者瞬間轉換了麵孔。


    周誌遠先是朝他挑了下眉,臉上露出玩味十足的邪笑。坐直身體,拿過一旁的餐巾優雅的摸了把嘴角。


    然後看著許渝安,在他還在愣神時恢複了一貫的一本正經,照著他的胸口給了一拳。完事後還故作老成般,伸出食指推了下鼻端的眼鏡。


    可憐的許渝安還沒來得及躲閃就挨了小學弟的一拳。


    看的一旁的女老師直樂。


    又看向對麵光給女孩布菜,自己至今一口沒吃的陸遠,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不是那麽迂腐的人,也不像那些老古董似的,目光短淺,思想封建。


    畢竟,以陸遠的知名度,在學校裏難免不會聽到關於他的風言風語。不過近來,似乎就不是什麽打架鬥毆的事了。聽他們班的老師說,好像成績都從以前的倒數變成現在的中上流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這個小女朋友有關。


    鄒老師收回心神,臂肘搗了搗王傑:“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人家好好的小兩口都快被你看散了。”


    “哼!散了才好。”


    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被某人聽到了,陸遠抬頭看了他一眼。隻一眼,猶如萬丈深淵般的漆黑眼眸就讓人不寒而栗。


    “迂腐!”鄒老師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扭頭吃飯不理他。


    這邊的陸遠雖然一直在給身旁的小姑娘夾菜,但餘光也在暗暗注視著對麵的幾個人。鷹一般的眼神,鋒利無比。


    他要挑些不甚刺激的菜品夾給木婉,辣的涼的到了麵前,都被他直接轉了過去。


    要說他一個男人怎麽對女孩子來大姨媽這種事如此熟悉,那他可是的的確確惡補過一回。


    上次見過木婉疼的臉都發白,之後他就直接查了度娘。什麽吃了好,不能吃什麽,不說在行,基本的也都了解了。


    看吧,陸遠可是覬覦了人家小姑娘許久了。


    “不要給我夾了,你趕緊吃吧,都要涼了。”木婉無奈的看著麵前堆成的一座小山,她是真的吃不了這麽多。


    木婉夾了塊醬牛肉放到陸遠碗裏,朝他笑笑。又從桌麵上一個瓷蠱裏盛了些湯遞給他:“先把這個喝了再吃飯。”裏麵是烏雞紅棗湯,還放了枸杞和桂圓,男女皆宜。


    陸遠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毛,還是接過幾口喝完,然後把碗放到另一邊。


    木婉見他喝那麽快,自然而然的問了句還要不要。陸遠扭頭看著她,薄唇微抿,臉上的不樂意顯而易見。


    尼瑪!女人喝的玩意,他一個大老爺們喝了做甚!


    最後的最後還是硬生生喝下三碗……還有不少燉的酥爛的雞肉。


    許渝安看他連著喝了好幾碗,即便內心同樣不屑女人喝的玩意也不免暗暗咽口水,真那麽好喝?


    又看向身旁把自己打老實了的周誌遠也端著一碗,一勺一勺地細細品嚐。


    切罷,嚐嚐是了,看他們倆那樣,味道應該還不錯。


    中途王傑問陸遠有沒有在酒店另開一個房間,說大家都是一人一間房,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木婉。後見陸遠說晚上回家住,這才想起陸遠老家就是本地的,這才暗自打消心底的疑慮。


    眾人吃過飯後已近八點。


    酒店一樓大堂,也就是木婉等人剛來時引人矚目的那個地方。此時物是人非,由她們做主導位置,眼看人來人往。


    陸遠狀似無意間向後擺了擺手,遠處看到他正欲上前的一名男青年停下腳步,微微彎了下身子後退幾步。


    這一幕,並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這次比賽主要是以個人參賽,你們三個的實力,拿下頭籌正常發揮應該不是問題。但以往這種形式的社會主辦方請來出題的人都很刁鑽,題目涉及到的領域更有甚者會參考大三的知識點。這次……總之,你們盡力而為。”王傑放下手中的茶盞,煙霧籠罩住他的麵龐。此時的聲音不似之前的輕鬆,更顯正式。在沙發上對參賽的幾人做最後的交代,眼裏閃過凝重。


    眾所周知,a市省內舉辦的關於學術交流活動。如果是教育局執行,他們會秉承公正嚴明的獎懲製度,根據參賽者的資曆設置相應的題型。


    但如果是社會上成功人士以公司名義進行的比賽,主辦方巴不得多點熱鬧,最好引起社會上的躁動,加大公司影響力。


    當然,是在能給公司帶來利益的前提下。畢竟,人都不是傻子。


    由他們出錢獎勵,贏了的話,參賽者包括該處學校也會在大眾心裏地位更上一層。而主辦方隻不過是薅了一點羊毛,回報他們的會是一張好人卡,更有可能是股票升值順便來幾個合作。


    “嗯,這個我之前有做過一點研究。根據以往的慣例來看,每年a市幾大巨頭上市公司都會聯合起來舉辦一些此類的比賽,範圍涉及到各種。但物理方麵的競賽很少,隻不過不清楚這次會是哪些公司在裏麵混插一腳。”用修長的食指扶了一下眼鏡,周誌遠一臉認真開口。


    明明才十五六歲,卻整日一副老氣成成的模樣。許渝安還發現他每每說話前都會下意識推鼻端上的眼鏡,但那眼鏡明明絲毫未動,推不推都在那個位置,多此一舉。


    “誰在裏麵插了一腳我不知道,就算來回多蹦噠幾趟,隻要別把水攪渾了就行。”許渝安來這邊參加比賽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一些主辦方安排選手作弊的事也不是沒遇到過。


    他向來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隻要那些人別冒犯到他頭上,他該拿到的不要妄想取而代之。畢竟比賽是人家親爹資助的,目的不就是給自家孩子鍍層金。隻要在他腳底下老老實實趴著,穿一身金甲都跟他麽關係。


    這裏的都是人精,誰又會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都是人精,城府一個比一個深。


    木婉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比賽,並不太懂裏麵的彎彎繞繞。


    現在看來,好像一切都沒那麽簡單。


    但不管如何,她隻好好比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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