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當是什麽事呢!」


    「小事一樁!」


    「……」


    純樸的赫奇帕奇小巫師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羅夫隱瞞身份的擋箭牌,他們隻知道,做一些輕鬆的事情就可以問心無愧地獲得羅夫的有趣小玩意兒,不做白不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位新同學說轉校生會被排斥,但是他們都一致認為,幫助同一學院的同學是自己的責任。


    赫奇帕奇的小獾才不會讓自己人被排擠呢!


    ……


    於是,第二天的一年級課堂上多了一個陌生的麵孔——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那麽我對你似乎沒有什麽印象,坐在最後排的這位同學……」


    一個輕飄飄的、油膩膩的聲音,一字一字從單薄的嘴唇裏擠了出來。


    浸泡著許多動物標本、整體顯得十分陰冷的魔藥課教室裏,斯內普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小巫師,臉色有些陰沉。


    「教授,其實我一直在這裏上課呢,隻不過因為我比較沒有存在感,所以一直以來都被您忽略了。」羅夫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對這位臉色蠟黃的教授眨了眨。


    旁邊講義氣的赫奇帕奇小巫師們也紛紛表示認可。


    「沒錯,教授,羅夫就是跟我們一起乘船來到霍格沃茨的一年級學生!」


    「是啊,教授。你一定是這段時間把他給忽視了!」


    「斯卡曼德一直太低調了,所以沒被您發現也很正常。」


    「……」


    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沒看到同一教室裏那些藍色領子的拉文克勞小巫師正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們。


    「嗤——」


    一聲冷冷的嗤笑從斯內普的嗓子裏卡了出來。


    他斜過眼在整個教室掃了一圈,本來十分嘈雜的魔藥課教室裏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在斯內普長期的惡名威懾下,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也紛紛打了個哆嗦,下意識閉上了嘴。


    「羅夫·斯卡曼德先生,對嗎?」斯內普深邃的黑色眼睛看向羅夫,慢吞吞地說道。


    「沒錯,教授。」羅夫此時也感到了壓力。


    他沒想到第一節課就碰見了這麽一個難纏的教授,好像一下子就看出了他忽悠人的行為。


    「噢……原來是一個斯卡曼德。」斯內普翹起嘴角,臉上掛著冰冷的笑意,「如果你的腦子還沒有被那些神奇動物的糞便填滿的話,你和你那幾個長著巨怪腦子的朋友就應該看看教室裏的座位到底是怎麽安排的。」


    巨怪的腦袋據說還沒有核桃仁大,算是一個在魔法界經典的羞辱人的比喻了。


    在聽到斯內普嘲諷他們長著巨怪的腦袋以後,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都是氣鼓鼓地瞪向斯內普,隨後又在魔藥教授的回瞪之下慫慫地收回了各自的視線……


    羅夫下意識多了一眼魔藥教室內的布局,看著每兩個小巫師之間放置著的一個坩堝,眼睛突然睜大了。….


    他猛地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心知這次是徹底暴露了。


    霍格沃茨的魔藥課怎麽是兩兩一組的上課模式啊……這樣子隻要隨便多一個人,豈不是就能很明顯地看出來教室裏上課人數的單雙數變化了嗎?


    怪不得自己一下子就被懷疑上了……


    「看來你還不像你的朋友那樣愚蠢……盡管你也完全沒有聰明到哪裏去。」斯內普譏笑道,「嗬,請這位腦子裏的月癡獸糞便還沒有清理幹淨的斯卡曼德先生,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吧。」


    「那個……教授,其實我還可以解釋。」羅夫仍舊嘴硬道,「我每節魔藥


    課都是坐在角落自己一個人上的,因為我沒找到合適的同桌,所以才沒被您發現。」


    斯內普的臉色沉了下去。


    「你會為你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斯卡曼德先生。」他冷冷地說道。


    「因為欺騙教授,赫奇帕奇扣五分!」


    「不,教授,你不能這樣!」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大吃一驚,紛紛反駁道。


    「擾亂課堂紀律,赫奇帕奇再扣五分。」斯內普澹澹地看著學生們,輕飄飄地說道。


    赫奇帕奇小巫師們的激憤言論卡在了嗓子裏。


    就在氣氛徹底陷入尷尬、整個教室一片寂靜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語氣飄忽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默。


    「找不到同桌嗎?好巧呀,我也找不到,我可以當你的同桌!」


    羅夫吃驚地把視線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到一個有著一頭亂蓬蓬、長達腰際的髒金色頭發的小女巫。


    小女巫有一雙看起來顯得恍恍忽忽的、向外凸出的灰眼睛,眉毛的顏色澹澹的,整個人透出一股瘋瘋癲癲的氣質,似乎完全沒把魔藥教授的話語放在心上。


    「洛夫古德小姐,這不是能不能找到同桌的問題。」斯內普的臉色再度沉了沉,「這位斯卡曼德先生根本就不屬於這裏,事實上,我更建議他回到自己爺爺的箱子裏……」


    不知道為什麽,這位駭人的魔藥課教授好像僅僅是與羅夫對視了一眼,就完全清楚了他的所有底細。


    「但是我剛好缺一個同桌,他來的不是剛剛好嗎?」名叫盧娜·洛夫古德的小女巫語氣輕快地說道,「要不然我又要完不成教授你布置的課堂任務了。」


    盧娜因為瘋瘋癲癲的緣故,她的人緣在拉文克勞一向不怎麽好。


    而這個教室裏之前的學生人數剛好是一個奇數,被排斥的盧娜就這樣一個人占據了一個桌子,在魔藥教室裏上了快有一學期的課了。


    偏偏斯內普教授喜歡布置那種需要兩個人才能勉強完成的合作任務,盧娜已經很久沒有完成過魔藥課的課堂任務了。


    「對啊,教授,我可以跟這位小姐一起上課啊。」羅夫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對斯內普說道。


    說著,他還動作麻利地行動了起來,搬著自己濫竽充數充當坩堝的煮鍋和臨時用複製咒複製出來的課本,跑到了拉文克勞那邊的座位上,徑直坐在了盧娜身邊。….


    坐在那裏以後,他立馬表現出了一副乖巧的表情,眼巴巴地看向斯內普。


    「你該慶幸有人願意幫你,斯卡曼德先生。」斯內普說道,聲音冷冰冰的,「現在,老老實實待在你的座位上,不要做出任何擾亂這節課堂的行為,你明白了嗎?」


    羅夫連忙點頭。


    ……


    一下課,斯內普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拖著身後長長的黑色鬥篷,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八樓的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剛一看到那位頭發白花花的老人,他就冷冷地、用那種拖長的語調開口說道:


    「校長,我認為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鄧布利多把手裏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露出了一個假假的驚訝表情,「我不太清楚你想要什麽解釋,西弗勒斯。」


    「你不可能不清楚!」斯內普的咬牙切齒地說道,「或者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學生,在校長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霍格沃茨?」


    「哦!原來你說的是小羅夫的事情。」鄧布利多又是假假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唉,那其實是我幾十年前做的一個小玩意兒,讓紐特把羅夫傳送進了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似乎早就知道羅夫到來


    的消息了,隻不過他對羅夫態度好像有些奇怪。


    「容我說一句,校長,這位羅夫·斯卡曼德先生根本就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斯內普冷澹地說道,「我個人認為,此時你應該把斯卡曼德先生送回他應該在的地方。」


    「噢,西弗勒斯,不必那麽較真。」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我看羅夫那小家夥在霍格沃茨待得挺快樂的,完全沒有想要回去的想法,那我們也不用那麽死板地把他送回去。」


    「另外我聽說,羅夫可是填補了你魔藥課的一個雙人組啊?」


    斯內普嘴角抽了抽。


    他算是明白了,鄧布利多這個老女幹巨猾的家夥自從老朋友的孫子來到霍格沃茨以後,就已經對其展開了,而且這個的力度也相當不小,甚至連上一節魔藥課都偷偷聽了聽。


    「但願你不會被尹法魔尼的校長找過來要人,校長先生!」


    斯內普的表情不太好看,他冷冷地一甩袖子,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露出滿意的神色。


    再度放下茶杯以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通知了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和副校長麥格教授,準備暗自知會她們一聲,讓他們做好教導羅夫的準備。


    就在鄧布利多通知了兩位教授,但她們兩人還沒有趕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不怎麽好聽的嗓音響了起來。


    「你就這樣讓那個小巫師待在赫奇帕奇嗎,鄧布利多?」


    清理過一次,但是經曆了一年時間又變得有些髒兮兮的分院帽問道,「不需要我來給他分個院嗎?」….


    「不需要這麽麻煩了,羅夫的爺爺可是赫奇帕奇的代表人物呢!」鄧布利多笑著說道,「如果羅夫分到了除赫奇帕奇以外的其他學院,波莫娜肯定會不高興的。」


    「可是他的行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赫奇帕奇啊!」分院帽質疑道,還順便把羅夫來這裏一天時間內做出的事跡一一列舉了出來——


    「你之前也帶著我看到了,那個羅夫·斯卡曼德都做了些什麽……借用神奇動物來翻牆這種事我就不說了,他爺爺也經常幹這種事,而且也算是一種變向利用魔法了,沒什麽爭議。」


    「但是進入到霍格沃茨以後,這個小巫師到處騙人,說謊話不打草稿……到最後,還真讓他騙到了一個赫奇帕奇學生宿舍的床位,真是不簡單啊……」


    「你說他騙一騙同學依舊算了,關鍵他還想要在霍格沃茨聽課,居然還想把教授都給蒙騙過去……鄧布利多,你真的覺得這是一個赫奇帕奇?」


    鄧布利多看著凳子上麵放著的分院帽,臉上掛起一抹笑容。


    「怎麽,幾個月沒動就手癢了,想給小巫師分院了?」他揶揄地問道。


    「我當然手癢啊!」分院帽大聲嚷嚷道,氣得幾個正在休息的校長畫像狠狠地剮了它一眼,「一年就那一次分院儀式,我也就隻來得及唱一首歌,怎麽可能分得夠啊!」


    「分院還是算了吧,總覺得沒必要這麽死板地規定羅夫,他可還沒轉到霍格沃茨上學呢!」鄧布利多笑嗬嗬地說道,「而且啊,我看羅夫的性格,還真不一定會被你分到赫奇帕奇。」


    原來您老還知道這個事實啊,那你還放任他待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裏啊,不怕純樸的小獾被帶壞嗎……


    分院帽心裏有一萬個槽想要吐,最後卻礙於鄧布利多的麵子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要我說啊,你也沒必要那麽在意分院。」鄧布利多對分院帽擺了擺手,「這麽些年下來,總覺得分院這種習慣讓整所學校的學生都變得有些割裂了。」


    「更何況,我們也完全可以看出,羅夫對


    赫奇帕奇的感情可絲毫不比其他人要淺啊!」


    「而這……不就足夠了嗎?」


    鄧布利多臉上帶著笑,明銳的藍眼睛在燭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


    從此以後,羅夫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霍格沃茨蹭課了。


    於是,這位尹法魔尼的二年級小巫師徹底融入赫奇帕奇的一年級隊伍,參加各種各樣的與尹法魔尼有著很大差異的課程。


    羅夫對於霍格沃茨的教學模式感到十分興奮,也對教授們的教學水平讚不絕口。


    就連別人一直抨擊的不靠譜的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術,羅夫都覺得也意外地很不錯。


    裏德爾助教講得挺好的,可惜作為唯一一個撐到第二屆沒有換人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德古拉,羅夫沒有見到,覺得有點可惜。….


    羅夫不知不覺間就愛上了霍格沃茨的各類課程,覺得這些上課方法比尹法魔尼的課程要強得多。


    當然,有兩門課在羅夫心中是例外——


    一門課是賓斯教授教導的魔法史。


    傳說卡斯伯特·賓斯教授生前就在魔法史教授的崗位上幹了許多年了,直到某一天,年邁的他站起來去上課,不小心把身體留在了教工休息室爐火前的一張扶手椅裏,然後就變成了幽靈。


    可憐的賓斯教授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把一輩子都投入進了魔法史的教育事業上。


    然而作為幽靈的賓斯教授十分頑固不化,很難與學生們溝通。他上課的形式一成不變,總是滔滔不絕地照本宣科。說起話來還呼哧帶喘,拖腔拖調,讓人很難集中注意力,很快就會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意中。


    因此,這門課被公認是霍格沃茨最無聊的一門課程。


    羅夫理直氣壯地翹掉了所有魔法史課。


    反正賓斯教授的點名冊裏也從來沒有他的名字,這門課上不上都一個樣。


    至於另一門課程,則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


    斯內普似乎一直不怎麽看得慣羅夫這位不屬於霍格沃茨的學生,總是挑他的刺,而且口頭上的冷嘲熱諷也沒有少過。


    如果是以前的羅夫,可能已經被這位惡劣的教授給氣走了。


    然而如今的羅夫卻連一節魔藥課都沒有差,甚至還往往比平常更早一些到達教室。


    他這是為了新交的朋友盧娜,這位瘋瘋癲癲的小女巫意外地很對他的性子,兩人很快就成為了知心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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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最令羅夫感興趣的從來都不是各式各樣的課程、禮堂裏豐盛的佳肴、古樸大氣的城堡和寬敞的魁地奇球場……


    真正讓羅夫感興趣的,從來都是那片禁止學生出入的、有許多危險神奇動物的禁林,還有黑湖湖中心那些生存著不少神奇動物的小島。


    這才是尹法魔尼真正沒有的東西,也是最吸引羅夫這種未來神奇動物學家的最大籌碼!


    羅夫幾乎每天都會拉著原本還很遵守校規校紀的赫奇帕奇同學們,闖禁林、逛湖島,和神奇動物們一起玩耍,日子過得相當自在。


    正因為如此,他還特意給自己的奶奶和母親寫了一封信,裏麵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想要從尹法魔尼轉到霍格沃茨上學,還因此讓蒂娜以為是紐特這個老實人的主意……


    就這樣,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羅夫在這裏十分快樂,簡直可以說是樂不思蜀。


    但他的快樂直到聖誕節前的幾天戛然而止了,這件事也讓霍格沃茨經曆了一個別樣的聖誕……


    ……


    …….


    塵之


    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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