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又見到了薇拉,那位喜歡網戀的客戶。


    當然來到谘詢室的,還是薇拉的全息投影。不過,神采飛揚的薇拉今天看著跟她的全息投影一樣閃閃發光。


    “薇拉,今天好漂亮!”周末讚了一句。


    “嗯,要謝謝你上次的建議。我回去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照著你的第二條建議做了。”薇拉說著,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伸出手去摸香雪蘭嬌嫩的花瓣,看著那嬌嫩的花瓣從她的手指穿透而過,咯咯笑著,看來心情非常愉快。


    第二條建議,是說“如果你不想讓他來做選擇,或者不想毀壞網上那個年輕漂亮的‘薇拉’的形象,那麽,你就跟帕特裏克說你移情別戀了,要跟別人結婚了,讓他忘掉你。然後拉黑他,注銷賬號。讓這一切灰飛煙滅。”


    周末在心裏想,可憐的帕特裏克,要遭受失戀的痛苦了。可是沒辦法,她是薇拉的谘詢師,當然是幫著薇拉出主意,想辦法。


    而且,這樣總比一直延續“欺騙”好。


    “那這事就算結束了。薇拉,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自我調節好了情緒,真棒!”


    “是的,剛開始我還是很不習慣,好像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也隨之被割舍了。每每到了跟帕特裏克網聊的時間,我就像個犯了酒癮的酒徒。”


    “於是,我又注冊了一個新網名,這次我很誠實,填寫了我真實的年齡。後來,有一個人跟我聊得很投緣,看到我的真人視頻後,連連誇我年輕。”薇拉一臉甜蜜地說:“前兩天,我們奔現啦!感覺很好!”


    “恭喜恭喜!”周末微笑著說,心想原來這次薇拉來是為了分享好消息的。


    看到這樣的薇拉,周末也很高興。


    其實好的感情通常要有一個好的開端,然後久處不厭,閑談不煩,從不敷衍,絕不怠慢,互相陪伴,彼此眷戀。


    送走薇拉後,周末不由想起了另一個姑娘,那個眉眼盈盈的秋子。


    這幾天,秋子都沒有聯係過她,也不知如何,心裏不由有點擔心和牽掛。主要是秋子的樣子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她柔弱的就像那輕輕一口氣就能吹散的蒲公英小絨球。在她身邊,周末覺得自己大氣都不敢喘。


    周末忍不住撥通了秋子的電話號碼。


    可是,沒人接。再撥,還是沒人接聽。


    奇怪了,一絲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


    周末開始搜索網上的各項新聞,並吩咐安娜和小翠鳥一起行動。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則新聞。


    “據悉今天上午有一名割腕自殺的女孩被送到仁和醫院,目前正在搶救中。女孩割腕前還吞食了大量安眠藥……”


    “安娜,我要去趟仁和醫院。”雖然報道中沒名沒姓,但周末還是決定馬上去趟醫院,親自去看了才能放心。


    路上她還聯係了徐維楠,所以她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徐維楠已經在那裏等著她了。


    “是她嗎?”周末看著徐維楠,希望他能笑著拍她的頭,說:“你想多了。”


    可是徐維楠點點頭,關切的問:“你認識她?”他跟小丫頭認識這麽多年,沒聽她說過有個叫秋子的朋友。


    “前幾天,她來我那裏谘詢過。”周末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深深的自責淹沒了她。


    自己當時明明發現秋子有嚴重的抑鬱症,為什麽沒有及時跟她父母聯係?為什麽昨天不想著聯係秋子?


    也許自己昨天給秋子打個電話,跟她聊聊天,就能發現異常,或者秋子覺得還是有人關心她,就不會這麽容易下了決絕的決定?


    “末末,你隻是一個谘詢師,你不要把別人的責任杠到自己身上。”徐維楠心疼地拍拍周末的腦袋,“而且,秋子搶救回來了,你還可以繼續幫助她。”


    “真的?太好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嗎?”周末的心情馬上好起來,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對不?


    “我陪你過去看看。”徐維楠陪著周末往醫院裏麵走,一邊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末末,作為一個心理谘詢師,雖然要求要能跟顧客共情,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冷靜和理智,不可以過分投入。你是一個旁觀者,才能幫助客戶分析問題。”


    “嗯,我記住了。”周末點點頭。


    徐維楠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還是沒真正理解自己的話。


    小丫頭過於善良,涉世未深,這會成為她成長為一個優秀心理谘詢師的障礙。因為當一個心理谘詢師要承受很多灰色晦澀的東西。


    用一缸清水去漂洗髒汙,清水也會慢慢變混濁,那時又該如何保持水的清潔呢?


    要有源頭活水。


    等哪天小丫頭成長為奔流不息的江河,自己自然可以放心。


    來到病房門口,周末就看到臉色蒼白的秋子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烏黑的頭發散亂在枕頭上,襯得那張小臉更蒼白無力。


    露在被子外麵的一截手腕綁著繃帶。


    想秋子,當時是有多決絕,才狠得下心在自己的手腕動刀子呢?


    想自己以前一時興起,跟爸爸學做風箏,用刀削竹子時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指,流了一滴血,尚且痛的哇哇叫。


    而秋子在自己的臥室割腕,為了不驚動父母居然沒發出一點聲響,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多強的忍耐力?


    又有什麽事讓她決絕至此呢?


    一定是那個攝影師的緣故。周末不由歎了一口氣。


    黑暗中生的那一絲光,也許是幻滅的光。


    歎氣聲驚動了病床邊的一個中年女子。


    隻見她用紙巾稍微擦拭了一下臉,然後轉過身來,強打著精神問:“你們是?”


    周末見她才如此情境下,還能強撐著禮貌周全,心裏暗暗讚歎,“梁太太,我是秋子的朋友,來看看她,可以嗎?”


    “醫生給她打了安定,讓她睡了。”中年女子站起身,走到門口,有點疑惑地看看周末,又看看她身後穿白大褂的徐維楠,“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秋子在事務所的新同事嗎?怎麽知道秋子她……”


    周末轉頭看了徐維楠一眼,看到他微微地點了下頭。


    “梁太太,我們到旁邊說幾句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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