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機會永遠隻給有準備的人預備;玉清的聲音很是抑揚頓挫,陳可和陳晨的臉色一變再變;玉清覺得現在的關鍵是抓好典型,而陳可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玉清最後笑著說:“陳可同誌,你的工作曆程是黨給奠基的,黨的理論有時會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如果你覺得現在受了委屈,您完全可以找組織說事。”陳可默然不語;這些道理他懂,但是要他說出來他做不到;理論功底他是自歎弗如。


    林豔麗好像有些忐忑不安的說:“法律說的是實情,但是陳可的情況是拉了一輩子車的老黃牛,如今是打回了原形的白骨精一無是處了,玉清主任能不能給他對上麵說說,看看安排他做個鎮裏的差事?”


    她說完這話,陳可就露出仿佛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玉清有些警覺的問道:“林老師,聽說陳可同誌在人大可以說的上話,那就不要勁兒兩處使了;說情說重了反而不好;我不是不願意為老同誌說話,關鍵是編製難以解決,陳村長現在上去了做事再好也是臨時工;林老師好像也有意從政?”


    玉清露出了用人之事我說了不算的意思,陳可默然;他知道自己再怎麽努力也到不了周書記的核心,他眼珠亂轉開始考慮另投明主的事情。


    林豔麗不好意思的說:“我下個月可能會去市裏報社工作,從政的事情我可不敢涉足;仕途是個大染缸,我是適應不了的;玉清主任,你可能不知道現在一中的教師隊伍幾乎是大換血,連原來教你英語的齊老師也下海當了老板了,他開了一家少兒英語補習城一個月聽說能頂在一中教學全年的收入。”


    玉清怔了一下,隨即熱情的說:“林老師就是快人快語!未來的大記者林小姐,以後還望多多的正麵報道我們的工作!”


    ****林豔麗微微一笑,覺得玉清說的太遠了;她並不以為自己去報社工作有什麽了不起的;她主要是為了弄個城市戶口;在一中的日子裏她勤勤懇懇的工作,辛辛苦苦的教學,可惜校長對她的戶口檔案一直掐的很緊;


    其實那個好色的校長還摸過她的腰肌,這讓她有種屈辱感;她認為自己要是可以犧牲色相,肯定能得到正式學校分的樓房鑰匙;但是她天生好強,越是*迫她的事情她越是不願做;


    假如校長肯對她好一些,說不定是可以一親芳澤的;她覺得自己絕對不是個另類的清教徒;耿直的教導主任郭老師走了,她也就遞交了辭職信;


    林豔麗想過去玉清同學的希望小學去教書,可惜一直擔心希望小不太正規,到她知道了希望小學的形勢蒸蒸日上時,希望小學也就已經是人才濟濟了;所以林豔麗的芳心裏對玉清的好感還是多過厭惡感的。


    她覺得一個專心做事的男孩子是最可愛的;且不說在劉屯的風起雲湧,單看黨委裏的周波現在正在大發雷霆!他是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林少強單線和玉清接上頭的時候才發飆的。


    鎮政府辦公室與黨委辦公室都在三樓,相隔不遠,肖麗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周波的發飆始末;在周波氣呼呼的走回最西邊自己的辦公室時;她帶著好奇來到了黨委辦公室裏。


    黨委辦的於主任(黨委秘書)正在小聲嘀咕:老年癡呆症發作啦!老家夥,二十年也不動動屁股!


    肖麗笑眯眯的打趣說:“哎吆,小巧一天不在,老周書記就陽火過剩啦!”


    “他媽的*!”於鵠罵道:“早晚有一天他滾回養老院時,看看有人敢不敢活煮了他不可!”


    其實他發牢騷是有原因的,小巧本是他村裏的小姑娘,是他給引薦到飯店當服務員的,為了小巧給周書記玩弄的事情,他於鵠沒少挨小巧的父母數落;


    現在倒好小巧成了什麽秘書副主任,深受周書記的寵愛,而黨委辦主任於鵠的日子卻是在心裏極度不平衡中度過;這不小巧給她父親叫回村裏相親去了,周書記竟然為了那個台商林少強的破事跟他於鵠吹胡子瞪眼。


    他也是老黨員了,曾經是上一任書記的得力幹將,後來在那場浩劫中老書記落馬冤死,周波憑著前線上浴血奮戰的功勞從一個普普通通的黨員一舉成了黨委書記;


    他作為前任書記的親信就受到了周波的冷遇。但是於鵠在黨委經營多年,手裏很有幾個人,周波幾次要趕他下台都在無形中流產;後來周波意識到於鵠的根子很深,就默認了他的存在;


    這些年也是在相安無事中二人不好不孬的走了過來;他於鵠真想不到周書記會為了一個台商不理會黨委麵子的小事和自己撕破臉。


    肖麗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她格格嬌笑著說了句:“你啊得瞅準方向!現在上麵最重要的基層幹部的政績;那個玉清主任手裏有實權不說,他的後台硬著呢;寶麗來的領帶,飛利浦的手機,他來報到那天,送他那個組織部科長開來的轎車價值五十多萬;你啊要是向他靠攏沒準還能往上走一走?”


    說完她就走開了;肖麗純粹是說著玩的,老謀深算的於鵠卻拾在了心裏;所以他很快的理順了情緒,偷偷出來到了朋友方起的辦公室;方起臉大四方身高體胖,是鎮基金會的信貸主任;


    他與於鵠是拜把子的兄弟,同時也是周波手裏的一員大將;當然周波不太清楚於鵠同方起的關係。


    方起見他臉色不善,就笑著給他切了一杯香茶哈哈笑著說:“周老頭又熊你啦?哈哈,誰叫你把小*貨小巧弄到飯店幹活的?自古以來枕邊風強過打鐵聲,你啊就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於鵠瞪了把弟一眼,拿起電話撥通了玉清的號碼:“哈哈,小玉同誌嗎?”


    玉清正在麵包車上顛簸得暈頭轉向,他拿起手機一看皺著眉接了電話:“是啊,於主任吧!領導有何指示?”


    “哈哈,就是閑著沒事想請老弟吃頓便飯!不知老弟給不給老哥這個麵子呢?”


    “領導說哪裏話呢?應該是兄弟請您吃飯啊!”


    “甭跟我客氣!玉老弟,一會你自己過來;我在基金會信貸科等你;縣裏新開了一家‘天天漁港’,風味絕佳!我們有朋友的專車可以來回的接送!今天我們來個一醉方休好不好!”


    玉清一怔:“好的,領導稍等;我回來就過去;不過小弟有個請求,百靈姑娘也在這裏,我不好撇下她一個人去吧?”


    “啊?哈哈,有美女作陪當然可以啦!我久聞芳名還未一識,今天借老弟的光正好一飽眼福!說定啦是吧?”


    “說定了!”


    玉清放下電話沉思不語;百靈在副駕駛上撇著嘴說:“你去胡吃海喝帶我去幹什麽?”劉佳麗笑道:“我倒想去,人家玉主任能讓嗎?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啦!玉主任,誰請客啊?”玉清故作輕鬆的笑道:“是達成集團的李總;小劉啊,你改天去財政所報上我們的捐助款數目,別叫人家拿這事說事;”


    劉佳麗怒道:“這些人自己摳門的要死;再來管咱們的捐助款是純粹找難看!玉主任你放心好了,回去我就去財政所要上幾個月的工資款項!他NN的!把我們企管所當了後娘養的嗎?供銷社的劉姐說她們的工資一連開了三個月的!”


    百靈很機靈當即猜到玉清是有事情瞞著計生辦和企管所的幾個人,她故意說起了聽到喝酒就害怕的意思;


    劉曉麗和劉佳麗都暗暗嫉妒她的受寵,都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倒沒有人理會什麽達成集團的李總為什麽要請客的事情了;


    玉清這也是沒有辦法,劉佳麗明顯是周波派係的,劉曉麗卻是牛鎮長的嫡係;這些是那個快嘴秘書肖麗說的情報;他用手機短信問過周一梅,她說這些情況應該差不多是實情。


    作為新進的計生辦主任企管所所長,他還沒有力量和那些重量級的實權派作對;而周波與牛鎮長應該是水火不容;所以都姓劉的劉佳麗和劉曉麗看起來情同姐妹,實際上應該是各為其主的暗棋棋子;


    玉清不得不在日常工作上注意這些小節;這些事情瑣碎無趣叫人想想都煩!玉清苦笑著想:這就是如覆薄冰吧?


    他其實也在為自己慶幸,如果不是巧遇市裏的特派員考官,他的人生應該是不同的。他並不懷疑自己的學識實力,他悲哀的是自己沒有所謂的後台。黃梅梅來送他報到時,她在泊車的時候,政府辦的幾個職員對過來報到的玉清冷屁股冷臉子,那種灼痛感叫他寒心許久。


    劉佳麗一直偷偷看著玉清,她欲言又止。百靈在後視鏡裏無意中看到了她的表情,不由出聲說:“佳麗姐,玉清主任是個痛快人,你有事情就明說好了。”劉佳麗嚅囁著說:“我想借些錢----不!我想預支一些工資,周田昨天頭疼症發作住到縣醫院裏了;他們要五千元的住院押金。”


    百靈想自己拿出一些錢給她度過饑荒,可她回頭一看玉清的神情又咽回了借錢的話語,她很同情的說:“玉清主任,佳麗姐是企管所的業務骨幹,你一定要幫她這一個忙!所裏的錢還有一些,要不?”


    玉清會意,側過頭慢慢的說:“所裏的錢是預備金,就像今天我們主要是來辦理招商引資的神情,應該企管所出車的;當然計生辦也是我管轄的業務口,將就著用計生辦的車無可厚非。”


    說到這裏他擔心的看了一下劉佳麗,生怕她要著急上火;劉佳麗確實是多年問財政所要錢的老手了,知道玉清的說法裏有成全的意思,她喔了一聲說:“所裏買車的錢我不敢占用,就想借一些錢渡過這個關口;”說著就有些心裏委屈,不由自主的滴下了幾滴清淚。


    玉清本來要做足了表麵功夫後在帶頭為她捐一些款子的,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由心一軟:“好了,我個人還有我媽給我的一些買摩托的錢,就先借給你吧。”他從兜裏數出五千元現金給了劉佳麗,鄭重其事的叫劉佳麗簽了借條。


    劉佳麗歡喜得要命,順從的寫了借條;她知道主任這是怕別的企管所同事攀比才出此下策;畢竟企管所還有五個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周波周書記的老家鄰居女兒方小紅雖然不差這幾個錢,但是最會攀比。


    她就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這時小嘴一舒撇著嘴說:“玉清主任的心腸真好啊,聽說玉主任的母親是開飯店的有錢呐!買摩托幹什麽?我看還不如買輛麵包車劃算!人家周一梅副鎮長就自己買了佳寶麵包車,神氣著呢!”


    玉清不動聲色地說:“方姐就會開玩笑,我剛剛參加工作還不到一年,哪裏有閑錢買車?對了我看咱們所裏應該扶弱濟困,大家湊一些閑錢給周田看病,當然捐款不計多少都是心意。方姐大名在外樂善好施,就主持企管所的捐款好了;劉曉麗你也要在計生辦的隊伍裏開展募捐活動,不知你肯不肯呢?”


    方小紅玉麵一紅:“我義不容辭!”她除了是周書記的老家鄰居的女兒,另一個身份其實還是周田的表姐呢,怎麽好意思說不?劉曉麗雖然是牛鎮長的嫡係,平日和劉佳麗也是麵和心不和,但守著劉佳麗和兩個單位的十幾個人也不好意思多想就答應了;


    其他人當然有心痛錢的,但是無法出言反對了;百靈暗暗好笑,玉清這一來把劉佳麗的事情變得成了公益事業,以後劉佳麗還不是會大體上對玉清言聽計從?一行人到了政府小樓後,別人都下了車,玉清就叫百靈開著麵包車來到了基金會不遠的路邊。


    他沒有下車,在車上打了電話:“於主任,我先在路上走著,車是計生辦的Q156你有車的話我們再在縣裏的天天漁港會和好了。”


    票票咖啡都需要啊;叩頭了!敬請支持朋友新書《血脈神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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