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胖胖的李主任就給小巧辦了正式的編製;周波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早就膩味了毫無長進的小巧了,原來不想提拔她正式編製人員就是為了便於在合適的時候一腳踢開;現在可惡的李主任竟然聽玉清的給她轉正了!


    周波沒法找李主任說事;那樣叫小巧知道了還不大鬧黨委?找玉清吧?他肯定是錯誤的以為自己離不開小巧!要是玉清在變著法子收回小巧的任命,沒準小巧會生吃了他周波。


    小巧好像知道了提拔她的人是誰,每次見了玉清都老遠的打招呼。


    周波氣得真想揍小巧一頓。什麽覺悟啊?人家玉清能看上你嗎?*!但是當小巧格外賣力的逗他搞辦公室激情時,他漸漸覺得自己還是離不開小巧的;


    畢竟自己年紀已經不算小了,畢竟小巧這樣的女孩子不多。畢竟人家玉清向自己示好;畢竟寒秋見天的來玉鎮長辦公室談工作。


    周波不敢說玉鎮長工作外的生活比他豐富多彩;他的愛女牽涉其中。周寒秋似乎也覺得爸爸有一些怪想法,就和周波長談了一次。自此以後周波事事不問,當起了快樂逍遙的周書記;


    他不幹預政府工作,在日常工作中願意與不願意的情況下都很順暢的簽字。他覺得和一個蒸蒸日上的玉鎮長鬥是劃不來的事情。


    玉清年輕,長江後浪推前浪;玉清老到,連愛女都投向他的陣營;周波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了,知道什麽叫敗局已定,他不投降卻難以反擊。


    玉清的工作漸漸走上了軌道。首先紅旗渠的驗收很成功。接著周寒秋的計劃生育工作取得了成效,她給省裏授予先進個人,鎮裏計生辦給省裏授予先進集體。


    玉清覺得周寒秋是給自己長臉,他請周寒秋全家吃飯,牛兵大醉。


    鎮裏的工作基本上是玉鎮長說了算;周書記就是每月開詞黨員會強調一些鎮政府要落實的事情,他和小巧已經想去旅遊,但他不敢貿然離開大瓦鎮。


    他的兒女已經全部‘就業’;連他不待見的大兒子周虎也已經是敬老院院長。周波覺得自己在大瓦鎮沒有反對玉清的地方;人家拋出的橄欖枝很多;


    周寒秋說過她崇拜這樣的領導;她說爸爸是個權術的大家,玉鎮長是個做事的行家;在家宴上周波不和愛女爭執;畢竟自己為了自己的前途名聲沒有給愛女必要的照顧。


    周寒秋愛看到看到玉清走路筆挺的樣子;他像一支標槍一樣的穿梭在政府辦和黨委之間;周寒秋知道她爸爸隻是在簽字;玉鎮長的執行力很受新上任的縣長器重;


    周寒秋知道那個縣長就是原來的計生辦係統的大領導;現在玉鎮長在大瓦鎮時的舉動很受縣裏關注,周波當然不會硬碰新上任的縣長之愛將。


    新的縣委書記就是原來的秦縣長秦偉。他在就職之前和妻子企業局局長孫莉去了玉鎮長母親開的飯店住了好幾天,這就是說玉鎮長和縣委書記也是很有來往的;


    當然這些在工作裏是沒有特別的照顧成分;周波卻知道原來的玉主任現在的玉鎮長後邊真的有人。


    外人都以為玉鎮長是理所當然的鎮長。朝中有人好做官,誰都盼望鎮裏想縣裏辦事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而玉鎮長正是合適的人選。何況玉鎮長和周書記的關係無比融洽?


    隻有周寒秋知道爸爸是很不滿意玉鎮長的。他在家裏不止一次的喝醉發脾氣,不止一次的說有的人小人得誌。


    周寒秋不願意爸爸這樣;但是她勸不服周波;她想找玉鎮長談一談,卻怕影響了玉鎮長對爸爸表麵的尊重;她知道玉鎮長的手段是很厲害的;


    她覺得自己還是玉鎮長手下的兵,她不願意自己的老領導和即將退休的爸爸搞分裂;侯玉枝生了個大胖小子,還認周寒秋做了幹媽。


    郭寶玉雖然不敢公開承認孩子是他的,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對那個叫小鬆的孩子很好;現在侯玉枝和洪曉波都是計生辦的工作人員;昨天侯玉枝街道通知,今天一大早她就來到了玉鎮長的辦公室致謝。


    玉清說:“嫂子來啦?坐。幾天不見小鬆了,這孩子怪討人喜歡的!昨天他幹媽周寒秋說小鬆要去縣裏住?嗬嗬,老是叫人見不到小鬆我可覺得心裏空得慌呢。”


    侯玉枝低眉順眼的說:“謝謝鎮長的好意,我不會走的!誰也不能阻止我自己想幹工作的想法!玉鎮長,您是大好人。我想聽從組織的安排,進計生辦工作。”


    她說著就抽泣起來,又覺得一大早在人家鎮長辦公室哭不是個事就哽咽著說:“我想工作有錯嗎?”


    玉清看著她眼睛裏的血絲,看著她眼角的細細皺紋,歎口氣說:“侯玉枝同誌,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你想工作當然可以,雖然現在鎮裏沒有正式工的編製,但是幹工作有特殊貢獻的同誌還是有前進的空間的;比如現在大瓦村的郭書記想投資在縣裏告實業,我個人以為落戶在大瓦鎮比較合適;當然你知道我小叔叔很強的,誰也未必勸得了他。”


    這是玉清的心病;郭寶玉本來想在大瓦鎮上馬一個藥材加工廠,但是在關鍵簽約的時候突然反悔;


    他說大瓦鎮沒有種植中藥材的規劃,他說大瓦鎮現在不適合搞這樣的加工廠;他去縣裏定下了一個閑置的廠房,已經在那裏開始招工了。


    這個事情原來是馮琪牽頭的,所以玉清一直沒有露麵處理此事,到他知道馮琪落敗在郭寶玉手裏時,玉清知道較量開始了。


    他覺得郭寶玉雖然好幾天不見馮琪,雖然好幾天不去見侯玉枝,但是這是郭寶玉的軟肋!他想你郭寶玉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我就叫你疾不起來!


    想到這裏玉清冷冷一笑繼續說道:“現在有人想家裏紅旗飄飄,外邊彩旗不倒。侯玉枝同誌,你想去那裏上班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吧。”


    侯玉枝愕然道:“玉鎮長誤會我來試探您的虛實嗎?我知道小巧秘書是您提上去的!您知道的到現在小巧秘書都對您感恩戴德啊!您就不能可憐可憐小鬆嗎?我們老是寄人籬下的能快樂嗎?我一直覺得您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難道郭寶玉的錢真的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她又要哭起來;這時正巧周寒秋進來了,她說我們願意接收侯玉枝同誌進計生辦,這是一個基層黨員書記遠離親情遠離組織鐵的證據!現在有人想無法無天了,現在有人想把侯玉枝母子弄到縣城裏蹂躪控製了,玉鎮長當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玉清歎口氣說:“周寒秋同誌你帶她去吧。我想考慮一下再和你談計劃生育的工作好嗎?”他很疲倦的閉目養神,周寒秋和侯玉枝相視一笑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當然在任命侯玉枝時是很含糊的‘協調員’,專門負責教育那些違法戶。


    工作有了,工資也等同於這時計生辦的標準都執行的三百元工資,獎金外算的方式;侯玉枝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了郭寶玉請來的保姆,並在周寒秋的勸說下和郭寶玉簽訂了由郭寶玉無償保護侯小鬆(小鬆現在跟著單親母親姓)的安全和監護;


    郭寶玉幹過秘書知道這事不能留下把柄,就在合約上注明是出於對同事的懷念(郭寶玉和侯玉枝已經出了車禍亡故的丈夫是同事),願意無償照顧侯玉枝母子,絕對不會提出別的要求;


    據說那晚郭寶玉和周書記爭吵的很厲害,二人都大醉大鬧,周書記家裏的茶幾都碎了。


    侯玉枝上班後很勤奮,她人長得漂亮,又會看風色,自然深得周寒秋器重;


    而洪曉波非要自己借調到玉鎮長的辦公室工作,玉清隻好叫她做了水利調查員,因此水利局的同誌來鎮裏時都叫洪曉波去接待;後來洪曉波就去了縣裏水利局工作,職位還是個頗有權威的副科長。


    眼看要到年底了,玉清的工作漸漸的忙碌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他忽然覺得很累;這個時候他想到了鄰縣平調來的大澤鄉副鎮長陳鵬;他給陳鵬電話是晚上打的。


    陳鵬馬上連夜趕來了。一進門陳鵬就笑道:“玉鎮長貴人多忘事啊!我打過幾次的電話,都叫你給推了!哈哈,今天是快過年了,玉鎮長怎麽要和老同學聚酒歡宴啊?”他手裏還提著一個包,裏邊是茅台酒喝一些喜酒的時令小菜。


    玉清笑了:“聽說你是個千杯不醉的大酒仙?怎麽今晚你要住下不走了嗎?”


    陳鵬哈哈大笑:“不想走了!除非老同學趕我走。我們一醉方休吧!”


    二人大醉之後玉清沒有忘記安排陳鵬去了招待所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陳鵬就來辭行;玉清正好在忙著簽字;辦事的人排成了長隊,看的陳鵬暗暗皺眉。


    但是陳鵬不急,他就站在門口不遠處等著。玉清忙完一陣出來拉住他笑著說:“見笑了!哎吆,怠慢同學之處還望海涵!”


    陳鵬卻說:“往日三國的武鄉侯諸葛亮就是事無巨細都要事必躬親的,直到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不想垂拱而治嗎?他手下沒有人才嗎?我看他想別人沒有他的細心和忠誠才事事親力親為,終止他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時候蜀國也轟然倒地。”他說的很平靜,但是眼睛裏盡是熱切之色!


    玉清歎口氣:“要是我有陳哥這樣的同學幫手,何至於叫人家說我獨夫思想嚴重?”他說的很自然,因為他知道陳鵬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想要人來幫自己,陳鵬就是最好的人選;說實話他也顧忌陳鵬輝拒絕或者隻是把大瓦鎮當成跳板。


    二人都很小心的對視了一會兒,陳鵬笑了。他說我想來大瓦鎮工作,就是組織部我沒有人。他說我們黨校的教授有個叫黃股長的玉鎮長認識吧?


    玉清說:你這是什麽話?你這是什麽話!說著二人就笑了。所以當陳鵬在年底調到大瓦鎮任副鎮長時,很多人都很奇怪。畢竟大澤鄉是裏大瓦鎮很遠的位置,而且陳鵬屬於平調,也就是說他從原來的地理位置比較優越靠縣城較近的地方調到這裏來應該是很奇怪的。


    尤其在年底了;組織上怎麽就這麽折磨一個在基層幹了多年的副鎮長?周波意識到陳鵬和玉清有默契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三樂。這天周波想為自己的司機老陳弄一個退休,他找到了分管人事的陳鵬說事。


    陳鵬笑著說:“老陳是我本家啊?我早在十年前就認識他了,我們在一個汽車連共過事。那時老陳是連隊裏的骨幹,我是通訊員,老陳的家書總是我交給他的。”


    他笑得很真誠並且繼續說道:“我也想為他做一些事情,但是我剛剛調來,一些事情還不是很清楚。”說到這裏就打住了,他的細眼暗暗地打量著這個傳言極為強勢的書記;


    周波聽出他敷衍的意思,不由火往上撞,他冷笑道:“你別以為讓你分管人事家書鐵板釘釘的事情,我還算是大瓦鎮的黨委書記是吧?對你的任職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


    周書記的嗓門漸漸高起來;他受玉鎮長的氣已經受夠了,現在一個剛剛調來的副鎮長竟敢明目張膽的推脫他一把手交代的事情?


    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做法在大澤鄉呆不下去了?是不是因為覺得在大瓦鎮除了那個驕橫跋扈的玉鎮長就沒有人治得了你一個小小的副鎮長啦?


    周波提高嗓門吼道:“老陳是我相處了十幾年的同誌,他在平凡的崗位中奉獻了他人生最好的時光;怎麽就不能在年底風風光光的退休啦?我不是說你做得怎麽樣,就是覺得有些人現在神經已經麻木了,對待老同誌的去留問題已經漠不關心了!”他是拍了桌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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