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贏無病就用係統探測了一下,李尋歡的實力。


    “李尋歡,修為境界:戰聖一段,功法:小李飛刀圓滿/天羅步大成。”


    這個李尋歡不僅小李飛刀絕技已經修煉到圓滿,連他的輕功也已大成。


    難怪天機老人曾經感歎道:“世上隻知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卻不知他輕功之高,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飯鋪裏靜得連李尋歡削木頭的聲音都聽得見,諸葛雷雖想裝作沒有看到這兩人,卻實在辦不到。


    諸葛雷隻有站起來,勉強笑道:“兩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臉色蒼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風劍諸葛雷?”


    他的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細長的軟劍。


    人蛇用這柄劍指著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從口外帶回來的那包東西,就饒你的命!”


    那趙老二忽然長身而起,賠笑道:“兩位隻怕是弄錯了,咱們這趟鏢是在口外交的貨,現在鏢車已空了,什麽東西都沒有!”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人蛇的劍已纏住了他的脖子。劍柄輕輕一帶,趙老二的人頭就忽然憑空跳了起來。


    每個人的眼睛都瞧直了,兩條腿卻在不停地彈琵琶。


    諸葛雷見到這手劍法,忽然想起兩人來。他腳下又悄悄退了幾步,才出聲道:“兩位莫非就是碧血雙蛇?”


    他忽然自懷中掏出了個黃布包袱,拋在桌上。


    隻聽那黑蛇嘿嘿一笑,道:“你既然能認出我們,總算眼睛還沒有瞎。”


    諸葛雷咬了咬牙道:“既然是兩位看上了這包東西,在下還有什麽話好說的,兩位就請拿去吧。”


    碧血雙蛇中的黑蛇正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黃布包袱,突然摸了一個空。


    諸葛雷扔在桌子上的包袱,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異而飛。


    “這金絲寶甲好象也不怎麽樣嗎?為什麽有那麽多的高手,都要為了它爭個你死我活!”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突然從大堂的角落裏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在大堂的角落裏,坐著一個清秀少年和一個天姿國色的少女。


    年輕人的手上拿著一件金絲寶甲,黃布包袱被他扔在了一邊。


    這麽多人,竟然沒幾個知道,這個少年是怎麽把這個包袱拿走的。隻有坐在另一邊的李尋歡,才看了個大概。


    碧血雙蛇什麽時候失過手,眼見到手的肥肉,竟然被這少年搶走。


    白蛇陰惻惻地開口道:“小子,你竟敢搶我們碧血雙蛇的東西。識相點,抓緊把包袱交出來,自己在地上爬一圈,否則就留下你的腦袋吧。”


    贏無病還未開口,門外卻忽然有人大聲接嘴道:“我想要你的腦袋,能值幾兩銀子?”


    屋外的少年阿飛終於走進了這屋子。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幹透,有的甚至已結成冰屑,但他的身子還是挺得筆直,直得就像標槍。


    他的臉看來仍是那麽孤獨,那麽倔強。


    他的眼裏永遠帶著種不可屈服的野性,像是隨時都在準備爭鬥、反叛,令人不敢去親近他。


    聽到少年阿飛的話,白蛇回過頭來,盯著少年目中的驚怒已變為訕笑,咯咯笑道:“方才那句話是你說的麽?”


    少年阿飛道:“是。”


    白蛇道:“你想買我的腦袋?”


    少年阿飛道:“我隻想知道它能值幾兩銀子,因為我要將它賣給你自己。”


    白蛇怔了怔,道:“賣給我自己?”


    少年阿飛道:“不錯,因為我既不想要這包袱,也不想要這腦袋。”


    白蛇還沒有說話,贏無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道:“這兩條蛇的腦袋是我的,沒有我同意,你們不能私自買賣。”


    白蛇看了看少年阿飛,又看了看贏無病。忽然縱聲狂笑起來,他這一生中實在從未見過這麽好笑的事。


    少年阿飛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贏無病也靜靜地站在那裏。


    過了半晌,少年阿飛朝著贏無病道:“我要請人喝酒,這顆頭顱能讓給我嗎?”


    贏無病笑著道:“那你也要請我喝酒!”


    “好!”


    這“好”字剛說出口,他的劍已刺了出去!


    劍本來還插在這少年阿飛腰帶上,每個人都瞧見了這柄劍。


    忽然間,這柄劍已插入了白蛇的咽喉,每個人也都瞧見三尺長的劍鋒自白蛇的咽喉穿過。


    但卻沒有一個人看清他這柄劍是如何刺入白蛇咽喉的!


    沒有血流下,因為血還未及流下來。


    白蛇喉嚨裏“咯咯”地響,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動。鼻孔漸漸擴張,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


    鮮血,已自他舌尖滴了下來。


    黑蛇的劍已揚起,但卻不敢刺出,他臉上的汗不停地在往下流,掌中的劍也在不停地顫抖。


    少年阿飛卻已轉問黑蛇,道:“他已承認輸了,這顆頭顱五十兩銀子,是你給我嗎?”


    他說得仍是那麽認真,認真得就像個傻孩子。


    但這次卻再也沒有一個人笑他了。


    黑蛇將身上的衣服全是撕碎,懷中的銀子一錠錠掉了下來,他用力將銀子擲到少年的麵前,哭嚎著道:“給你,全給你!”


    他就像個瘋子似的朝門口狂奔,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黑蛇的身影剛到門口,就停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喉嚨上出現了一支細細的筷子,鮮血沿著筷子慢慢地流下。


    李尋歡看著那支筷子,突然覺得贏無病的手法,很象自己的飛刀。


    那個少年阿飛既不追趕,也不生氣,卻彎腰拾了兩錠銀子起來。送到櫃台後那掌櫃的麵前,道:“你看這夠不夠五十兩?”


    那掌櫃的早已矮了半截,縮在櫃台下,牙齒咯咯打戰。也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地點頭。


    少年阿飛的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明明以他的身手,應該視金錢如糞土,可是他卻為這五十兩銀子樂得臉上象開了花。


    大聲地指揮著店小二,把好酒端上來,又大聲地邀請贏無病過來,一起喝酒。


    贏無病也不推辭,帶著司馬文君來到了李尋歡這一桌。


    李尋歡好奇地看著贏無病,卻沒有多問什麽,隻是端起酒碗,大喝了一口。


    隻是喝了一口酒,李尋歡又開始大聲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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