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宗的弟子很沉著,可耐不住潮音的花樣實在多,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還會幻術,雖然淺顯,但讓他誤判一個動作足以讓潮音將他擊出擂台。


    這弟子性子不錯,愣了愣,坦坦蕩蕩一禮:“道友贏了。”


    潮音麵無表情的一點頭。


    扈暖不高興,拉著幾人:“這不公平,潮音的寶貝太多了。”


    陶矜慢慢道:“外人和你打架不會管公不公平,公平不能保護你的性命。”


    扈暖鼓著嘴,氣呼呼。


    冷偌安慰她:“等以後,我們長大了他們再來比,我們用法寶砸死他們。”


    蕭謳道:“我師傅讓我精修一道,說修的太多隻會浪費精力。”


    冷偌:“我師傅也這樣說,全是花架子,若修為再高一些,她那套根本迷惑不了人。”


    也就贏在對手年紀小,沒見過花花世界。


    扈暖:“可我們輸了。”


    然後四人看陶矜,眼裏的意思明晃晃的。


    陶矜隻好舉起一隻手:“我發誓,一定打敗潮音。”


    師傅都沒給他壓力,幾個小孩把他架在火上燒。


    等到陶矜,他的對手是朝華宗自己人。


    弟子猶猶豫豫。


    陶矜失笑:“你出手就是。”


    弟子:“陶師兄,咱們改日約吧,你專心備戰明天的比賽吧。”


    說完不等陶矜再說,痛快舉手認輸。


    這種行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隻一家,大家心中最清楚,三派比試,比的是三派誰強誰弱,自家對自家沒什麽意思,反正真正的重頭戲其實是最後一天三派的頂峰弟子對決。


    現在要一致對外,真想打,等把仙音閣長極門送走,正好就是朝華宗內外門弟子大比,那個時候誰也不會讓誰,真正打個痛快。


    金信:“師兄,明天也遇到咱的人就好了。”


    陶矜失笑:“其實,最後一定是我、盛衍、和潮音一絕勝負。”


    “那可快著點吧。一群連飛都不會的小煉氣,有什麽看頭。”


    懶洋洋的聲音,琉璃真人搖著宮扇,拖著裙尾不知從哪裏繞過來的。


    冷偌說:“師叔,你該不是去看那楚吟風的吧”


    琉璃真人懶懶的點著頭:“可不是嘛,畢竟不是咱自家的弟子,多看一眼是一眼。”


    冷偌無語。


    “師叔,我師傅才是最好看的,你睜開你的眼睛仔細看一看呀。”扈暖極其認真的說。


    琉璃低頭望著小臉鄭重隻差說她瞎的扈暖,久久無語,發出一個幹巴巴的音節:“啊,那個,師叔喜歡年紀小的。你師傅——太老了。”


    這個回答...小朋友們沉默之餘竟也覺得對,連扈暖小朋友都沒出言再反駁。


    師傅一輩呢,可不是老了。


    眾師傅:!!!


    等到這一天回去,扈暖抱著點心盤子對著喬渝唉聲歎氣,喬渝煩了,虎著臉。


    “想換師傅了是不是”


    扈暖說:“我媽媽說,她養我小,我養她老,愛就是奉獻和饋贈。”


    喬渝:...什麽玩意兒


    扈暖:“師傅,我也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喬渝:...什麽玩意兒!


    扈暖:“師傅,雖然你老,但我還是覺得你比楚吟風好看。”


    下意識,喬渝想到琉璃。


    “你琉璃師叔又說什麽了”


    扈暖:“你太老,琉璃師叔不喜歡你。”


    喬渝:“...”


    扈暖:“師傅,你幾歲了”


    喬渝板著臉:“比你大。”


    “那是多大”


    喬渝氣道:“一百歲。”咳咳,是他不要臉的報少了。一百歲,不大吧。


    可扈暖發出一聲驚歎:“一百歲呀,”她放開點心盤子,兩手手指彎來彎去:“我都數不過來。”


    喬渝:“...”


    紮心了。


    他對扈暖說:“以後離你琉璃師叔遠點,她腦子有病。”


    扈暖:“欸琉璃師叔有病嗎”


    喬渝微微一笑:“不信,我找證人。”


    拿出兩隻紙鶴對裏頭傳音了一段話,紙鶴悠悠飛了出去,等飛回來,帶回來兩個人內容一致的回複。


    狄原很不耐煩的一句:“琉璃她就是有病。”


    相比之下,林隱真人溫和的多:“琉璃呀,她是腦子有病。”


    扈暖驚呆,那麽好看還願意和他們一起玩的琉璃師叔真的有病


    好可憐。


    喬渝小小聲:“以前不告訴你們,是怕刺激到她。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可要保密呀,千萬不要在琉璃師叔麵前說她有病哦。”


    扈暖很認真的用力點頭:“我知道的師傅,我們要關愛病人。”


    喬渝笑,敢說我老,當一眾師兄真不和你計較


    從此以後,琉璃總是能得到小一輩的格外關懷和照顧,她還以為是她人緣好,為此非常得意,在師兄師姐們麵前還炫耀過,而知道內情的師兄師姐們以慈和包容的眼神縱容她去了,傻子。


    喬渝讓扈暖修煉,自己密切關注,扈暖完成功課:“師傅,我去睡了。”


    喬渝:“小暖,有沒有突然很——生氣的感覺”


    雪虐風暴,肯定暴躁。


    扈暖:“沒有呀,我為什麽生氣難道師傅——”她的小眼神一變,充滿警惕:“師傅找到比我聰明的小孩子當徒弟嗎”


    喬渝失笑:“沒有,師傅隻有你一個徒弟。”


    扈暖才滿意:“師傅,晚安。”


    喬渝跟著說了句晚安,自己在峰頭琢磨,那雪虐風暴訣到底藏哪裏了。


    藏哪了


    就在扈暖半春夏半秋冬的心台上躺著呢。


    心台,如識海一樣,是神奇的存在。它們的存在是虛無,卻能容納外物。黑色玉簡潦草的倒在秋冬心台的一邊,不加遮掩,喬渝的神識和靈力卻始終發現不了它。


    玉簡靜靜躺著,仿佛被人遺忘,不,應該說它早已被遺忘,現在換了個地方繼續被遺忘。


    玉簡:所以小主人你動動心思發現我呀。


    扈暖:我要睡覺要睡覺睡覺覺...


    與玉簡有同樣感觸的,還有扈輕手上的絹布,它想不明白,明明,明明已經發現它不是凡品了,為什麽還天天把它係在手腕上當汗巾使。不,它還不如汗巾,汗巾隻是擦擦汗,它除了擦汗,還兼職充當了包袱皮、細麻繩、頭繩、繃帶等等等等,隻要有一點能用上它的地方,這個女人都沒有浪費。


    所以,你這麽會用我怎麽就不能把你的神識放進來看看我裏頭有什麽!


    扈輕:神識什麽東西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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