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本桑——”端著兩杯雞尾酒,忍足侑士靠近柳本沙織,殷勤地將其中的一杯遞了過去。


    “忍足侑士?”看了忍足一眼,柳本沙織用非常性感的聲音念出了忍足的名字。


    “正是鄙人!”忍足侑士輕笑道:“能從這麽迷人的美女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真是無比地榮幸呢~~”


    由於嗓音的原因,忍足侑士的聲音本就非常地低沉。如今被他刻意地拖長了語調,夾著那幾分改不掉的關西腔,聽起來更是性感惑人。即管柳本沙織早有心理準備,卻也還是不由地被這句話弄得麵紅耳赤。


    “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能請美麗的小姐跳支舞呢?”忍足侑士見好就收,將手中的酒杯交給侍者,伸出右手,做出一個邀舞的動作。


    柳本沙織紅著臉,矜持地將手搭在忍足侑士伸出的手掌上。


    …………


    “咦,侑士又跑去勾搭女生去了!”從點心中探出頭,向日嶽人一眼就瞧見了舞池中翩然起舞的自家搭檔,待到目光轉到旁邊那個女人身上時,向日嶽人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立刻驚叫道:“唉,這個好像是跡部的女伴耶!”


    `戶亮“切”了一聲,扭過頭去,下意識地去尋找自家部長。


    “侑士膽子真大啊!”看到兩人之間不斷發生的親密動作,向日嶽人連拿在手裏的點心也忘記要放到嘴裏了,隻是不斷地開始發出歎息“不知道跡部會不會生氣呢?”


    “嘛,要探聽敵人的虛實總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芥川慈郎快手將向日嶽人手中的酥餅截走,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口塞在自己嘴裏,含糊不清道:“不過對這一位來說,或許是正中下懷呢!”


    “啊,慈郎你這混蛋!”待到向日嶽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勢已去。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慈郎吃掉最後一塊鹹味奶油酥餅,氣憤不已地撲過去:“那是我找到的啊!”


    瀧荻之介取了一塊甜酥,目不斜視地直接路過為了一塊點心鬧成一團的兩隻,心中頗有點為自家部長大人鳴不平。


    嘖,枉費跡部平時對你們那麽好!看吧,相比起關心跡部,居然能夠為了塊酥餅吵起來。果然在你們心目中,還是點心比較重要啊!哼,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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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由美子將卷軸徐徐展開,畫卷上呈現的是一位用水墨描出的和服女子。


    這畫中美人姿容端麗,栩栩動人。作畫之人顯然畫技極為高超,將這美人的神態把握得十分到位,女子的溫柔之態躍然紙上。可惜的是,不知哪來的一小點墨跡硬生生地點在畫上美人的右邊臉頰上,將整個畫麵無情地破壞掉了,令人異常地扼腕。


    “這是我們總裁以前無意中收購到的一幅畫。”不二由美子用中文介紹道:“他最近與相川社長因為生意方麵的原因交好,這才知道原來這畫上的美人竟然是相川社長已經亡故的妻子。”


    蘇瀲灩看著畫,心下已經有了幾分了悟。果然,不二由美子繼續道:“相川社長是出了名的愛妻,聽說我們總裁竟然還有這樣一幅他亡妻的畫,自是非常希望將畫像收回去。我們總裁當時也抱著成人之美的想法,將這件事答應了下來。可是……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好好的畫竟然成了這樣……拿這樣的畫送人的話,實在是不大方便呢!”


    不管是當事人的不小心,還是商場上的陰謀,總之,這美人臉頰上多出來的那一點墨跡,的確是讓這幅畫生生地被毀掉了。拿這樣的畫送人,怕是不但不能討好對方,反而會因此得罪人吧!


    “不知道蘇小姐能不能幫忙,另行臨摹一幅?”不二由美子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畫中人物我並未親見,神韻方麵的把握恐怕會有所不及。如果要在短時間內臨摹出來的話,肯定會與原作有些差別。拋開這方麵不談……”蘇瀲灩將畫拿起來再三端詳後道:“新畫與舊作差別是非常明顯的,你拿新畫送人,這是很容易被人看出來的。如果讓對方知道這個情況,怕是不大妥當啊!”


    “依蘇小姐之見,應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二小姐信得過的話,不如讓瀲灩試試補畫,如何?”


    “補畫?”不二由美子呆了一呆,道:“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補畫。若是這墨點出現在畫中別的地方還好說,隻是在這處地方……”


    蘇瀲灩笑了笑,搖頭道:“這處墨點其實是不用去掉的,隻要再添上幾筆便是了!”


    “既然這樣……”不二由美子看著蘇瀲灩,突然釋然一笑,學著中國武俠電影中的人物一樣抱拳道:“那就拜托蘇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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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忍足侑士從舞池中出來,已經是三支舞曲之後的事了。在這段時間裏,跡部景吾已經將幾個需要他親自打招呼的商政界前輩都一一問侯過了。


    “啊嗯,倒是辛苦你了啊!”啜了一口香檳,跡部景吾看著傍在身邊的某人,似笑非笑。


    “跡部你這麽說可就太無情了!”忍足侑士笑道:“為了給你準備這份禮物,我剛才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呢!”


    說服柳本沙織事小,這女人虛榮心很強,略一挑撥便上鉤了。關鍵是自家網球部裏的那幾隻,以瀧荻之介為首,三番兩次地找借口路過搗亂,真是讓人頭疼。雖然早知道瀧荻之介這家夥崇拜跡部,但也不至於要做到這份上吧!


    “啊嗯,你剛才給那隻母貓教唆了些什麽不華麗的東西?”跡部景吾眯起眼,忍足侑士臉上過於詭異的表情,讓他生出不好的預感。


    “即興才技表演——”忍足侑士笑得非常無辜:“在我的建議下,她答應用這個來代替生日禮物來討你歡喜!”


    跡部景吾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傭人明顯想要布置一塊臨時舞台的動作,眼皮忍不住抽了抽:“這個女人……她出門是忘記要帶上腦子了麽?”


    “喲,跡部可千萬別這麽說!”忍足侑士搖搖手指:“喜歡在公共場合展露自己的長處,這一點正是時下漂亮女生的可愛之處喲!”


    這個蠢貨!


    跡部景吾顧不得跟這位好友鬥嘴了,連忙丟下酒杯,匆忙起身想要去找人來製止這樁不華麗的事件。


    柳本沙織這隻母貓,她到底有沒有一點頭腦,懂不懂一點社交知識啊!作為他跡部景吾的女伴,她怎麽會想到要在公共場合如同戲子一般地當眾獻藝呢!如果真被她弄出這麽一出,那不光是她自己丟臉,連作為她男伴的自己也跟著掉麵子啊!


    “別這樣嘛!”忍足侑士一把拉住氣憤不已的好友,無視於跡部景吾身上散發出來的磅礴怒氣,慢條斯理地道:“富麗商社資金豐厚,柳本家又是獨寵這個女兒。你就不怕自家老狐狸為了資金,而提出聯姻之類的東西?”


    想到自家小氣又愛記仇的母上大人,跡部景吾慢慢地坐了回去。


    對於自己上次沒有按她的要求應付足代母女而選擇直接回東京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記掛著呢。按照她的惡趣味,將自己和這隻母貓湊在一起這種事情,她很有可能會幹得出來!


    忍足這家夥說得沒錯。雖然這種事情,自己是可以將它拒絕掉的,但這其中所需要花費的手段和精力,想一想都讓人頭大。為了這麽個女人卻需要花那麽大的力氣,這實在是太不符合他大爺的華麗準則了!


    好吧,如果隻是丟一點小麵子就能直接擺脫這隻母貓,那他還是寧願選擇丟麵子算了!反正他大爺一向風度甚佳,這麽點小事是動搖不了他的華麗本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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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瀲灩攤開畫,細細地打量著畫中的人物。從構圖,筆法等方麵研究了半天,終於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可以勞煩不二小姐幫忙準備一下宣筆、端硯和鬆煙墨,可以麽?”看到手塚國一拿出來的一套文房四寶,蘇瀲灩直接搖了搖頭,馬上轉頭對不二由美子要求道。


    “呃,這些不可以麽?”不二周助饒有興趣地問道。


    “如果隻是一般的戲作,這些還是可以用的。但是如今需要補畫,一般的筆墨自然是達不到要求了。”蘇瀲灩看著大家好奇的表情,隻得趕緊為眾人惡補書畫知識。


    “作畫(這裏指國畫)的話有工筆、寫意和兼工帶寫這三種形式。像這幅圖采用的是寫意手法,如果想要完善,重點便是用墨。用墨之妙,在於濃淡相生。濃處須精彩而不滯,淡處須靈秀而不晦。要把握這一點,非佳筆墨不能成事。”


    蘇瀲灩一席話說完,聽不懂漢語的人一臉霧水,聽得懂漢語的幾人也被裏麵的專業名詞弄得一臉問號。但有一點,大家卻是都弄明白了,那便是想要讓蘇瀲灩把畫補回來,就必需要照她的要求找到那幾樣作畫用的工具。


    “我明白了!”不二由美子從容地拿出手機,將蘇瀲灩交待的條件一一交待了下去。待到下屬按照不二由美子的要求找到相關物品,上報價格的時候,不二由美子看向蘇瀲灩的眼光不由地帶上了幾分敬畏。


    以前聽說中國畫是很費錢的事,在打聽到一般的文房四寶的價錢後,不二由美子還對這種傳言嗤之以鼻。到現在,她算是徹底地相信了!單就隻是蘇瀲灩隨口開出來的幾樣東西,其價錢居然等值於一輛普通的轎車了。雖然拿的東西都是現在能夠在市麵上找到的最好的那種,但這種價格也太令人瞠目了!


    是說,蘇小姐,你以前練習書畫,到底是用掉了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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