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蘇桑——”桃城武換著花樣滑了幾圈,覺得有些累了,瞧見蘇瀲灩一個人坐在旁邊,似乎很無聊的樣子,心知她還不會滑冰,於是溜了過來,停在蘇瀲灩麵前打招呼:“要不要我帶你玩?”


    桃城武為人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心思卻是一點也不粗。他知道蘇瀲灩不容易親近,平時沒事也不會無故地跑去找她。這回會主動跑過來找蘇瀲灩,還是因為內疚的原因。


    想到在剛才吃飯的時候,自己隨口的一句無心之言竟然讓蘇瀲灩因此而被菊丸他們為難,桃城武就覺得很不好意思。當時蘇瀲灩麵臨的窘狀,桃城武都一一看在眼裏,深恨自己嘴笨,不能為她解圍。好在後來不二周助及時地幫蘇瀲灩圓了場,沒讓她在真正地受到什麽傷害。但隻要一想到當時的情景,桃城武心中就覺得很是過意不去。現在跑過來,正是帶著一種想要陪罪的意思。


    蘇瀲灩茫然抬頭,正瞧見桃城武俏皮地對自己眨了眨眼:“偷偷地告訴你哦,雖然在網球上,我是拍馬也趕不上部長。但在溜冰這方麵,手塚可是遠遠地及不上我哦!認我這個師傅,保證你絕對不吃虧!”


    “嘶——”路過的海堂熏聽到桃城的自薦詞,冷眼一瞪,直接將一記輕蔑的眼神扔給他,頭也不回地滑開了。


    “臭蛇!”桃城武和海堂熏之間的陳年舊怨很是積攢了一些,像目前這種級別的輕視,對桃城武來說,那簡直就是無關痛癢的小case啊小case!意思意思地回罵了一句,桃城武馬上轉回頭,臉上再次掛上超極燦爛的笑容,繼續跟蘇瀲灩瞎扯。


    “其實滑冰真的是很好玩的,既有趣又能減肥……啊,口誤口誤,你的身材那麽標準,根本就不用減肥的……雖然初學者很容易摔跤,但隻要攤上我這個好師傅,你完全可以在不摔跤的情況下掌握滑冰……”


    其實先前提出要教蘇瀲灩滑冰,也隻是桃城武在沒有思考的情況之下,下意識的問話。待到話一出口,他立刻便想起了蘇瀲灩以前甩開菊丸英二的那一幕。想到那一幕,桃城武他馬上意識到:蘇瀲灩之所以拒絕學習滑冰,應該是因為她討厭與人有任何方麵的肢體接觸吧!就連與她關係那麽親密的手塚,她都不願意,更何況是關係不怎麽親近的自己呢!


    隻是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來卻是不大可能了。好在桃城武向來就大方,倒也不至於因此而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於是索性就借著這個話題開始胡扯一通,用刻意的誇張語句來逗蘇瀲灩開心。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要陪她解悶,若是不滑冰,換成說話那也是一樣的。


    蘇瀲灩饒有興致地看著桃城武一個人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瞧見他因為說話太多而口舌幹燥得不斷舔唇時,適時地從背包裏摸出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謝謝!”桃城武毫不客氣地接過水,一邊扭瓶蓋一邊習慣性地問道:“怎麽樣,要不要拜我為師啊?”因為心中篤定蘇瀲灩不會答應,桃城武說這話時就沒把這話當一回事,隻是講了這麽半天,說順口了,於是習慣性地在閉嘴之前綴上了這麽一句。一說完,他便豎起瓶子,將水咕嚕咕嚕地往嘴裏狂倒。


    “好啊!”完全意想不到,蘇瀲灩竟然突然開口道:“那就麻煩桃城君了!”


    “撲——”桃城武滿口的水頓時毫無保留地狂噴了出來,在巨大的驚嚇之下,他光榮地被水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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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了解蘇瀲灩不喜歡與人有肢體接觸,初為人師的桃城武“因材施教”,直接指揮這位剛入門的開山大弟子扶著欄杆在原地練習基礎動作。


    滑冰的關鍵隻是在於掌握平衡,經驗豐富的桃城武老師讓蘇瀲灩先適應穿上冰刀鞋後站立的感覺,然後再分別進行提踵,雙□□替移動和原地踏步的練習。


    不得不說,有武功在身的人,在運動方麵就是有天賦。蘇瀲灩略略活動了幾下,便掌握了竅門。不到五分鍾,便得到了桃城老師“可以放開欄杆”的許可了。


    或許是先前觀察得很到位,蘇瀲灩運動起來的姿勢也是極為標準漂亮的。在她放開欄杆之後,跟在後麵“護駕”的桃城武愕然地發現,正以慢速在水泥地上滑行的蘇瀲灩,其舉止間竟然完全沒有一點初學者初學滑冰的生硬,姿態嫻熟得就像是一個經驗充足的老手。


    “啊哈,我果然是一個天才級別的指導老師啊!”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學生這麽厲害,桃城老師在一邊與有榮焉,碰到熟人便開始指著蘇瀲灩誇耀自己的教學成果:“看看看看,我五分鍾就教出了一個高手啊!”


    麵對這個顯然已經有點不太正常的人,青學男網部的幾個人直接對其選擇了無視,紛紛上前對蘇瀲灩道了一聲恭喜。


    剛剛學會滑冰,蘇瀲灩感覺非常興奮,就像小孩子新得到一件感興趣的玩具一樣,蘇瀲灩一個人繞著場子時快時慢地轉著圈子,體會著滑冰的樂趣。


    “蘇小姐的水平挺不錯的嘛!”柳本沙織不知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跟蘇瀲灩並排滑在一起。


    “柳本桑——”蘇瀲灩不想與這個人接觸,於是腳下收力,慢慢將速度放慢,想讓她先走。


    “你的運氣可真是好,一過來就成了手塚國光的表妹呢!”柳本沙織也跟著將速度放慢下來,見四周沒有別人,用漢語冷道。


    “柳本桑這話是什麽意思?”蘇瀲灩用日語問道。


    “少裝了!”柳本沙織卸去了臉上的偽裝,冷然道:“既然大家都是中國人,看在同鄉的份上,我也懶得揭穿你。隻是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不要太過貪心了!你的目標既然是手塚國光,那就安份點,別招惹其它的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蘇瀲灩抬眼,對柳本的話似懂非懂。


    聽柳本的口氣,似乎是在說她也是中國人。雖然不大明白為何明明是日本人的她堅持聲稱自己是中國人,但這點對於蘇瀲灩來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至於她說到的同鄉之情……蘇瀲灩在心裏冷笑:曆時千載,現在的故鄉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故鄉,即便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人,那又能代表什麽呢?當年王謝兩家聲名赫赫,世居在烏衣巷。然而在唐朝之後,烏衣巷依然故在,卻哪裏還有王謝兩族後人的身影!百年世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千年!千年啊,千年的時間是何其地漫長,她原來的世界早已是滄海桑田,再不複從前了,哪裏還有什麽同鄉故人!


    對於柳本所指的“揭穿”一事,蘇瀲灩直接嗤之以鼻,當她在說笑。要說蘇瀲灩身上最大的秘密,也不過就是她宋朝人的身份。此事除了手塚一家之外,再無其它人知道了。而這一點,手塚國光是斷無可能告訴柳本的。說實在的,對於柳本沙織信誓旦旦想要“揭穿”的事情,蘇瀲灩當真是感到啼笑皆非啊。


    至於柳本最後的威脅之詞,蘇瀲灩更是完全不明所以。剛才看柳本瞧向手塚國光的神情,明明是對手塚國光極為鍾情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又板著臉來威脅自己,勸誡自己“安份”,這分明就是表示她願意放棄手塚國光,好成全自己這個“情敵”了。可蘇瀲灩橫看豎看,怎麽都無法在柳本沙織身上找得到一絲賢媛節婦那種大度容人,甘於為愛犧牲的影子。


    蘇瀲灩決定以後一定要盡可能地離這個女人遠一點。柳本沙織這個人行事癲倒,莫名其妙,其行為更是怪異之至,實在無法用常理來揣測。倘若不是看她衣著整齊,說話還算有條理,蘇瀲灩幾乎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傳說中的癲癇之症了!(蘇蘇不大懂醫,一直以為得癲癇的就是瘋子)


    ~~~~~~~~~~~~~~~~~~我是蘇蘇被腦殘穿越女弄得糾結不已的分割線~~~~~~~~~~~~~~~~~~


    柳本沙織撂下狠話後,似乎覺得滿足了,於是丟下明顯因為自己的話而怔住了的蘇瀲灩,找王子們拉關係去了。


    看到柳本沙織離開,蘇瀲灩一時之間也對滑冰失去了興趣,於是退到邊上,脫掉冰刀鞋,抱著一瓶礦泉水,靜靜地啜飲著,等著其它人盡興後結束這次活動。


    一瓶水飲了大半,蘇瀲灩的心情才慢慢平複下來。正想收起水瓶,卻看到有好幾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自己這邊並排衝過來。蘇瀲灩知道這幾個人可能正是在搞什麽比賽,一麵慶幸自己脫了冰刀鞋,一麵趕緊往旁邊避開給他們讓位置。


    蘇瀲灩剛剛站定,卻不想從旁邊的岔路上突然鑽出個四五歲的小家夥出來。小家夥一看就知道是個初學者,手腳之間的動作還很有些不協調。一看到迎麵衝過來的一排人,小家夥頓時傻了,精致的麵容上呈現出一片惶恐之色,竟然呆呆地還在向著這群人繼續前行。


    蘇瀲灩暗道不妙,這些人正在比賽,便是一時之間想要減慢速度,隻怕也會來不及。而小家夥又是個新手,隻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從這夥人留出的空隙中安全避開。如果繼續按照現在這種勢頭發展下去,小家夥絕對會糟!


    眼看著兩邊的人越來越近,蘇瀲灩將手中的瓶子一丟,體內真氣運轉,腳尖輕踏地麵,用最快的速度躍到小家夥的跟前。將人抱住後,蘇瀲灩運勁一躍,靠著內力的作用,迅速跳到路的另一側,險險地避開了呼嘯而過的這一群人。


    雖然已經服用過跡部景吾所贈的那瓶傷藥,但經脈的愈合豈是一時之間就能完全複原的。蘇瀲灩在經脈完全恢複之前強運內力,脆弱的經脈頓時承受不住內力的衝擊,傷勢突然加重。好在蘇瀲灩僅是用了一下輕功,施用時間也不長,沒有對經脈造成嚴重性的破壞。但僅僅就是這一下,蘇瀲灩也非常不好受,內力破壞經脈所帶來的強烈痛楚令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才一放下懷抱的小孩,蘇瀲灩立刻摸出手帕捂住唇,吐出一口鮮血。


    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子跑出來,一把摟住被蘇瀲灩救下來的小孩,不由地痛哭失聲,顯然正是小家夥的家長。


    “非常感謝您!”看到自己的孩子沒有事,那個家長立刻直起身,向著蘇瀲灩連連道謝。


    蘇瀲灩體內真氣經過剛才的催動,仍是狂亂不止。麵對這位家長的道謝,蘇瀲灩完全不能好好地回話,隻能擺擺手,強自忍住極欲吐出來的鮮血。


    “恩人您沒事吧?”看著蘇瀲灩的樣子,那家長似乎意識到不妥,當下關切地問道。


    蘇瀲灩定了定神,勉力用指封住自己的數處穴道,將暴動的真氣壓製下來。做完這幾個動作,她喉頭猩甜,一口血再次噴了出來。


    “這——這可怎麽是好?”被蘇瀲灩連連吐血的樣子嚇住了,那家長哆嗦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沒事了。”直到這時,蘇瀲灩才緩了口氣,終於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可是您……”


    “不必擔心!”蘇瀲灩剛吐過血,精神不濟,實在沒有力氣與她扯這些玩意兒。看著旁邊的小家夥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蘇瀲灩勉強笑了笑,伸手摸摸小家夥的腦袋,抬頭對這位仍處在驚嚇中的家長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姐姐——”蘇瀲灩正要轉身離開,卻不料原先愣在一邊的小家夥突然拉住她,肉肉的小手從衣兜裏摸出一把糖,踮起了腳使勁往蘇瀲灩嘴邊湊。小家夥用還帶著奶氣的聲音嚴肅道:“吃糖——”


    蘇瀲灩心中一軟,連忙伸手接過糖,笑道:“謝謝你的糖了,我很喜歡呢!”


    “要照相!”小家夥繼續提要求。


    蘇瀲灩不忍拂逆小家夥的要求,隻能由著那個家長摸出手機,對著兩人連續哢嚓了好幾下。終於,在滿足了小家夥的願望之後,蘇瀲灩帶著據說可以換點心的一張經過小家夥親筆簽名的卡片與這位名為“向日智哉”的小帥哥揮手作別。


    將沾了血的手帕小心收好,蘇瀲灩整了整衣服,確認沒有露出絲毫受傷的痕跡後,這才回轉身去尋找手塚國光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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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在跡部景吾的私家別墅內,冰帝男網站的正選們正齊齊地坐在長型餐桌前享用下午茶。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原本的靜謐,大家紛紛將目光移到忙著接聽電話的向日嶽人的臉上。


    “喂,怎麽回事?”看到來電顯示,原來因為美味的下午茶而情緒極好的向日嶽人頓時陰下了臉:“智哉今天又惹了什麽亂子出來了?”


    向日嶽人最頭疼的莫過於自己下麵的那個寶貝弟弟向日智哉。這小家夥才不到五歲,就精得跟什麽似的,皮得要死。向日家父母要忙生意,沒時間管孩子,於是專門請了個保姆全天侯地跟著這個小家夥,就是為了怕他惹事。


    “什麽?跑去學我滑冰……差點被撞傷了……”向日嶽人一聽弟弟差點受傷,頓時炸毛了“你是怎麽回事?他才這麽小一點點,你怎麽就敢把他帶到那種地方去?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你負得起這個責麽?”


    忍足侑士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想不到搭檔平時看起來這麽孩子氣,居然也是個擔心弟弟的好哥哥啊!


    “好……讓他跟我說話……”向日嶽人發泄了一通脾氣後,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耳中聽到自家弟弟中氣十足的聲音,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喲,你還記得我是你哥哥啊!……哼,背著我跑到富士急遊樂園去玩,活該你被人家欺負啊!”


    跡部景吾眉頭皺了皺,很想直接把這個家夥拖出去用網球再輪上一回。哪有這麽教訓弟弟的,真是太不華麗了!


    “哦,被人救了……恩人姐姐還受傷了……嘖,是誰這麽不長眼,居然寧願受傷而救下你這個禍害……喂喂喂,竟敢教訓我……我才是哥哥好不好……”


    嘖,真幼稚!難怪連年僅五歲的弟弟都管不住啊!`趿良絛案饌燉鎪停芫倏茨歉雒揮玫募一铩


    “喔,你要找到恩人去報恩?哈哈,真是有趣的想法啊……咦,你還弄到了照片……好吧,你把照片傳給我看我就相信你……嗯,就是這樣……”向日嶽人合上手機,非常諂媚地對著自家搭檔笑了笑:“智哉說侑士你認得的女生多,所以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在場的其它人除了跡部之外,沒有不捂臉悶笑的。忍足侑士名聲在外,花心的大名居然連五歲的小孩都知道了,這實在是令人驚歎啊!


    忍足侑士無奈地撫額,明明這事怎麽看都跟自己是完全沒有關係的,怎麽莫名其妙地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呢?


    還不待他歎息完,向日嶽人的手機便連續地響了起來,原來那邊已經將照片傳過來了。


    忍足侑士接過向日嶽人遞過來的手機,歎息著點擊翻閱起照片來。然而,目光才一落到手機屏幕上,他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嗯,向日家的教育工作做得不錯,知恩圖報是項美德!這樣的美女恩人,的確是很值得要尋找,好好地來報報恩啊!


    看這家夥一臉猥瑣的樣子,對方應該是個美人吧!


    正處於無聊狀態的人們都高度關注著某狼的舉動,一看到忍足侑士笑得一臉春風的樣子,立刻得到了這樣的判斷。


    知好色則慕少艾,欣賞美女,這是正常少年的喜好,就算是網球少年也是一樣!


    於是,“呼啦”一下子,忍足侑士身邊頓時擠滿了圍觀者。


    “喂,喂,你們都散開,我把照片群發好了!”被擠得不能正常欣賞照片的忍足侑士無奈投降,對眾人許以重利。


    於是,半分鍾後,在場的所有人的手機都同時震動起來。


    跡部景吾瞪了忍足侑士一眼,打開自己的手機,正想要將這個多事的家夥發過來的照片刪除掉。結果,當他的目光移到手機屏幕上的那張熟悉的俏臉上時,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求證般地將手中的照片放大,看清了女子那白得沒有血色的俏臉,跡部景吾的臉色已經無法再保持以往的平靜了。


    努力平複心中的慌亂,跡部景吾開口道:“向日,立刻打你弟弟的電話,問清楚事情的具體過程。本大爺要知道,她這所謂的受傷,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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