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房間裏,圓桌,籃子,一件長白衫。


    “這衣服,朕可從來沒穿過”在呂雉房間裏的朱元璋麵對呂素送來的衣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穿還是不穿?穿了也太不矜持,不穿怕有失呂素所望,畢竟這是二小姐親手製作。


    朱元璋權衡左右最後還是決定換上新衣,畢竟原來的那件已經有股怪味道。穿上長衫寄上腰帶,朱元璋挺了挺腰肩頓時捶胸頓足,就是渾身環繞著淡淡的清香讓朱元璋有點不自在。


    “竟還有香味?”朱元璋說罷打開房門已經去往大堂的路上,而李善長已經等候多時。


    “善長?”


    “皇上,微臣恭迎皇上”李善長還是行著君臣之禮。


    “怎麽樣,呂公對香兒一事有何看法”朱元璋問。


    “皇上盡管放心,依臣之觀察呂公並無介意,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真的盡力尋找過”李善長說。


    “那就好,看來你我二人要長居於此咯”


    “皇上的意思是?”李善長不解,把語調上揚顯得話中有話。朱元璋一看李善長的眼睛就明白了:“你想哪兒去了?我指的是定會找到香兒,跟其他人無關”。


    “是是是”李善長一邊回應一邊讓朱元璋走在前麵,細心的大明朝丞相同樣發現了呂家兩位小姐的異端。此時已經豔陽高照朗朗乾坤,陽光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還是那條走廊,還是各種迂回出入各色各樣的分屏,撥開一道又一道簾子快要到大堂。隨之而來有股煙熏之香,書簡之味,呂公的呂府不愧為書香門第。


    “善長啊”朱元璋問。


    “臣在”


    “你說朕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顆天星?”朱元璋走著走著心生奇異,把玩胸前的虎形墜。突然在異界裏超脫於現實,並不甘於此,他現在所說全世界隻有一人能懂,那就是明朝之相李善長。


    “皇上您也說過有因必有果。既然始皇帝死而地分不假,那麽那顆天星自然不假”


    “哎,秦雖好但畢竟不屬於我,朕的江山和美人們啊”


    “皇上眼前分明就有,生的傾國傾城隻是皇上視而不見罷了”李善長麵露笑容,在朱元璋耳邊進言。


    “放肆!如果你還想回大明就不要多此一舉!”


    “皇上,微臣都是為了您著想啊,身為一國之君竟無人陪侍左右...”李善長不死心。


    “夠了善長!別忘了這裏是大秦,朕也不是皇帝,不準你褻瀆呂家二位小姐”


    “臣罪該萬死!”李善長鬥膽頂撞了朱元璋兩次,一時間找不到地方磕隻好連聲謝罪,要是在以前這君臣關係將會蒙上一層陰影。可這恰恰是在大秦,朱元璋和李善長隻有緊緊抱在一起才有出路:那條找到天星,一條通往大明國的路。


    李善長至始自終跟在朱元璋身後,已是到了最後一塊簾幕,朱元璋掀開那串珠子終於來到大堂。止一刻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敞亮,因為坐北朝南陽光很容易能照射進來,他看見一眾人都已席地而坐。


    “公子快快入座,飯菜都已經涼了”呂公一邊說一邊招呼著朱元璋。


    “呂公言重了,小生還得多謝呂公款待,是我二人姍姍來遲,還請兩位小姐莫見怪”朱元璋也一邊說一邊入座,他發現呂素還是低頭嬌羞,但難掩其美麗麵容。而呂雉則有一股淩然風範,正生生地看著自己直到入座,朱元璋心想不愧為女中豪傑。


    “來,福伯快給公子滿上”


    呂公示意福伯倒酒,福伯則有些不情願地手拿酒壇給朱元璋乘一碗米酒,朱元璋看看福伯沒放在心上。一樣的香氣一樣的味道還有一樣的地方,酒不醉人人自醉。


    “呂公你實在太客氣了!你昨天送來的還有兩壇沒喝完”朱元璋說。


    “一事歸一事,這飯桌上的老夫自然也有招待,公子請”呂公說完先幹為敬,朱元璋見狀也不好推辭同樣一飲而盡。而在這時呂雉也拿起酒杯對朱元璋說:“朱公子,小女也敬你一杯”。


    朱元璋看了看呂雉螓首蛾眉,又看了看呂公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呂大小姐也會喝酒?”


    “略會”


    “這...可為難小生了,小生沒有找到香兒已是無能,還承蒙呂大小姐的關照”朱元璋說著表示為難,香兒的事還讓他耿耿於懷,隻見呂公低頭喝酒還未抬頭。


    呂雉笑笑:“公子不必介懷”。


    “哎...”朱元璋借著酒勁輕聲歎道,對於此事他的確毫無辦法,大明皇帝換了時空什麽也不是。他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肴胃口大增,雖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也能入得了朱元璋的肚子。


    其中兩道讓朱元璋很是垂涎,尤其那道鹿肉酥脆無比又離呂素小姐特別近,朱元璋每一次動筷幾乎要站起身來挺直腰板。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害羞的呂素也主動道:“朱公子,小女...也敬你一杯”。


    這一幕讓呂公頗感意外,原本低頭夾菜的他不太淡定,她的這一舉動更讓朱元璋受寵若驚。


    “素素,你可從來沒喝過酒,今日怎麽?”呂雉說。


    “可...可是人家朱公子在,隻是想敬一杯”呂素說的很牽強,兩眼淚汪汪地看向朱元璋。


    “那好,你不可以喝太多,隻允許你喝一口,福伯給素素倒一點吧”呂雉說。


    “大小姐,怎麽連你也醉了?”福伯不滿意道。


    “給她來一點吧,就一點點”,呂公突然的插話讓福伯頓時沒了底氣,而他始終隻是低頭嚼食。朱元璋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不該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答應她。


    “是”福伯於是端著壇子在呂素酒杯裏倒了少許,呂素當著朱元璋麵紅著臉一口幹完,辣得她直吐香舌。


    呂公見了哈哈大笑,朱元璋看了有些無奈。沒想到呂府上下都不是等閑之輩,唯一看似柔弱的呂素都有如此魄力,要知道她可隻有十七歲的年紀。


    酒對於她來說既是第一次,也是艱難的一步,呂素麵容掙紮得厲害,但依舊難擋其貌美。


    朱元璋趕緊賠不是:“小姐慢些喝,是小生喝快了做了錯誤示範!”


    “不不不...不是朱公子的錯,是小女過於心急了...在朱公子麵前...”呂素說著仍舊吐氣香蘭。


    朱元璋看到呂二小姐生得傾國傾城哪裏會怪罪她?他恨不得那一口酒由他替代,活生生讓呂素獻出了寶貴的第一次。


    “咳咳”朱元璋咳嗽了兩聲繼續喝酒吃菜。


    兩位小姐各有千秋,呂公待客如己,沒想到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大秦朱元璋還能有歸屬感。借著酒意的朱元璋也給李善長敬了一杯,嚇得李善長正襟危坐,在朱元璋耳邊輕聲提醒:“皇上,您喝多了”。


    “善長你也不用這麽謹小慎心,大家都是自己人”朱元璋說著又是幹了一口,雖無皇宮的舒坦也無家天下的堂皇,朱元璋對呂公和兩位小姐的招待已十分滿意。


    就在此時,從堂外進來一個下人,此人貌不驚人身穿麻衣。當著還在吃飯的呂公和朱元璋麵沉沉叫道:“老爺”。


    “什麽事?沒看到我和公子正在用飯嗎”呂公有些不滿。


    “薛家的人來了”


    “薛家?你是說薛公子?”呂公突然站起來。


    “正是”


    呂公看了一眼呂雉,呂雉則在悶頭吃飯不管不問,他於是對朱元璋說:“兩位公子先行慢用,老夫去去就來”。


    “老爺,薛公子攔都攔不住已經進來了!”下人說。


    “哎,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呂公聞罷放下筷子歎口氣道,大堂外的庭院突然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眼看幾個夥計就要站在堂外,朱元璋一看就知不是呂府之人。


    隨著開道夥計們的站立且一個個氣態神定,遠在天邊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庭院內,朱元璋和李善長定睛一看。此時的呂公慌忙站起身來雙手稱賀:“原來是薛公子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呂老頭兒你還在吃飯啊?我打擾了,你倒是接著吃啊!”


    迎麵走來的人便是薛銀,身穿綾羅綢緞右手持一把折扇,走路瘋瘋癲癲的樣子一看就是紈絝子弟。朱元璋又仔細一瞧,發現在他的後腦勺還留有一小辮子甚是可愛。


    在大秦這都是富家子弟酷愛的發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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