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趕到婆婆家,婆婆的那件紅色旗袍還正在,高興的她抱起婆婆轉了好幾圈。


    “青,這旗袍還是你爺爺做給我的呢。當時候你成家,你爺爺高興,分別給你奶奶、你老媽和我去老裁縫那裏做了三件旗袍。”


    “我媽那件是不是綠色的呀”


    “你媽一直不喜歡穿的太豔,所以選了綠色。”


    “那我奶奶的那一件是不是黃色的呢”


    “你奶奶的那一件顏色確實是黃色,她本來說什麽也不肯做也不肯穿。你爺爺說,這一輩子苦了她,他們兩個的一生快到頭了,你也成家了,該喜氣一回。你爸爸給你奶奶選了黃色,說以前黃色是皇上的顏色,你成家,你奶奶就是祖奶奶。”


    “好好好,太好啦太好啦,三個色齊全!”


    唐青興奮得又抱起婆婆轉了好幾圈,嚇的公公在下麵樓梯邊張開雙手不敢動,怕唐青一失手,自己的老太婆摔下樓來。


    “旗袍我拿去穿了,謝謝你。”


    唐青手拿婆婆的那件紅色旗袍,衝下樓梯衝出婆婆家,衝到自己老媽家。


    “老媽,你的那件綠色旗袍在哪裏”


    唐青直接奔上小院二樓,翻箱倒櫃,尋找老媽的那件綠色旗袍和奶奶的那件黃色旗袍。


    等唐青老媽和老爸上樓,衣櫃裏的衣服已經全部在地上。


    “青,你這是要做什麽”


    “土匪打家劫舍也要比你文明一點呀。”


    唐青老媽老爸一見這個場麵,差點高血壓和心髒病發作,暈過去。


    “旗袍,旗袍呢”


    “什麽旗袍”


    “你和奶奶的那兩件旗袍呢”


    “我和你奶奶有旗袍嗎”


    “我成家的時候,爺爺給你們做的那兩件旗袍呢”


    “哦,那兩件旗袍呀,應該不在了吧”


    “什麽不在啦嗚嗚嗚……”


    唐青停止翻找,一屁股坐在衣服堆上哭起來。


    “青,你怎麽哭了呢我找找,我找找看。”


    唐青老媽急的手忙腳亂,在衣服堆裏不停翻尋。


    “不要找了,你這樣找也是白找,找到天亮也不可能找到。”


    唐青老爸倒是顯得很冷靜,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青他爸,青都急成這個樣子你還說風涼話。”


    “我倒是想風涼,隻是有些人總是火燒火燎地熱屁股去貼人家的冷麵孔,值當嗎”


    “老爸,你還是那個人民理發店的大經理嗎你還是剡城唐剃頭的兒子嗎”


    唐青噌地從衣服堆裏站起身,也不擦一下臉上的淚水,氣勢洶洶走到老爸麵前興師問罪。


    “人民理發店的經理我早已經不是,現在的經理是九斤師傅,但我永遠是剡城唐剃頭的兒子,九斤師傅的老爸。”


    “好,你給我背唐家的剃頭祖訓!”


    “背就背,我還怕你忘記呢。九斤師傅,你給我聽好嘍。”


    “你如果背錯一個字,我立馬將你趕出唐家門。”


    “唐家剃頭祖訓:頭頂大事,馬虎不得,理發理的是人的心、人的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再背一遍!”


    “頭頂大事,馬虎不得,理發理的是人的心、人的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再背一遍!”


    “頭頂大事,馬虎不得,理發理的是人的心、人的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再背一遍!”


    ……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不要再吵啦。青他爸,孩子她做的都是好事,這不是青她爺爺所希望的嗎這衣服平時都是你在收拾,快把那兩件旗袍找出來吧。”


    唐青老媽打圓場。


    “今天她必須先告訴我找這旗袍做什麽如果去送人家,絕對不允許!”


    唐青老爸餘怒未消。


    “青,你快告訴你老爸,你要那兩件旗袍做什麽你如果想要去送人家,那真的不可以。你要知道,這是你爺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花大錢做衣服。”


    “老媽,我怎麽可能會把這麽珍貴的旗袍去送別人我是自己要穿。”


    “你自己穿真的假的呀”


    “哼,你自己穿這樣的謊話小強也不會相信,還來騙我們,真當以為我們兩個老年癡呆了呀”


    “老爸老媽,真的是我自己穿。”


    “你自己怎麽突然想到要穿旗袍了呀”


    “你自己穿旗袍可能嗎現實嗎”


    唐青老爸老媽說什麽也不相信唐青自己要穿旗袍。


    “老爸,怎麽不可能怎麽不現實了呀”


    唐青急的直跺腳。


    “你說,你連裙子也不穿怎麽突然想起穿旗袍再說,你這身段是穿旗袍的料嗎你能穿的了嗎”


    唐青老爸還是不相信。


    “我身段怎麽啦我這身段還不是你給我生的呀我不怪你,你倒埋汰起我來了你自己如果玉樹臨風,我能這樣水桶腰嗎”


    唐青雙手叉腰,走到她老爸麵前。


    “好啦好啦,青,你快說,你怎麽想到要穿旗袍了呀”


    唐青老媽過來拉唐青,生怕自己女兒火氣上來,不管不顧打自己的老頭子一拳。


    “老媽,其實我也是不想穿,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得已而為之青,你遇到什麽事情了呀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逼你穿旗袍給他看”


    “老媽,你想哪裏去了呀是心潔明天高考,班主任要家長穿旗袍。王木匠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哪有人會穿旗袍陪她進考場”


    “唉,心潔這孩子也真難。”


    “她今天一回家就哭個不停,你說這個樣子她還能考好嗎所以我才決定穿旗袍陪她進考場。”


    “可我和你奶奶的那兩件旗袍也太老氣了吧你能穿上嗎要不老媽給你錢你去服裝店裏買一件新的吧。”


    “老媽,反正也就隻穿一下,花那冤枉錢做什麽”


    “那我再幫你找找看,這衣服呀平時都是你老爸在收拾,我隻管廚房,不知道他放在哪裏了呢”


    唐青老媽重新在衣服堆裏翻找。


    “拿去,早點不說要旗袍做什麽早說的話,我也用不著背那麽多遍祖訓。”


    唐青老爸不知從哪裏找出了兩件旗袍,過來遞過唐青。


    “老爸,你真好!”


    唐青接過那兩件旗袍,迫不及待地走到穿衣鏡前試起來。


    “現在說我好啦剛才可是把我生吞活剝的心都有吧”


    唐青老爸整理被唐青翻得亂七八糟的衣服。


    “老爸,你這麽好我怎麽可能生吞活剝你呢如果我真的想生吞活剝你,那也是因為你好,所以我想吃掉你。”


    唐青一邊試旗袍一邊不停說好話給老爸聽。


    “你呀,還是悠著點吧,千萬不要好心辦壞事。”


    “我怎麽好心辦壞事”


    “我擔心你穿上旗袍出去嚇死心潔和她的同學們,那樣不但沒幫到心潔,還新添一個綽號。”


    “是不是剡城唐雜婆嘻嘻!”


    “你還笑,啊!”


    “怎麽啦啊!”


    唐青老爸和老媽本來低頭在整理衣服,一聽唐青笑出聲來,抬起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隻見唐青身穿她奶奶的那件黃色旗袍,站在穿衣鏡前要多高貴就有多高貴。


    “青,是你嗎”


    “像,太像了!”


    “老媽,當然是我呀。老爸,我是不是很像年輕時候的奶奶”


    唐青在穿衣鏡前優雅地走了一圈。


    “青,沒想到你穿上旗袍這麽好看!”


    “人靠衣裝馬靠鞍,三分長相七分打扮,誰說我家青兒難看呀那是以前沒穿對衣服呀!”


    兩位老人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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