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繼續在鹿山路李家老院子審問惡人,一聽李忠、李誠回到了剡城,黑無常身子一震,厲聲問道:


    “他們什麽時候回的剡城現在何處”


    “回無常大人的話,李忠、李誠今天傍晚剛剛趕回剡城,他們現在應該等在小人的寓所裏聽音訊。”


    惡人如實回答。


    “聽音訊什麽音訊”


    “小人和他們約好,等今晚無人之時,逼李雜婆交出李家老宅的鑰匙。”


    “他們要李家老宅的鑰匙做什麽”


    “要運走李家老宅裏麵的所有物品。”


    “休想!”


    黑無常一拍八仙桌,跪在八仙桌前的惡人身體不由自主一哆嗦,整個人癱在地上。


    老院子廳堂裏陷入靜寂之中,過了好一會,黑無常又一拍八仙桌,厲聲喝問:


    “惡人,是不是你又想夥同李忠、李誠給李家小女下套”


    “無常大人,小人的套子確實已經準備好,可還未等發套,那個唐胖婆設計將小人痛打了一頓。害小人一時失去理智,被李雜婆騙到這裏,讓你拿下。”


    “活該,老實交代,你和李忠、李誠準備對她下怎麽樣的套”


    “無常大人,李忠、李誠這兩個行將朽木之人,滿嘴仁義道德,卻是視錢如命,無恥之極,完全沒有一點知識分子的樣子。”


    “他們本來就配不上稱什麽知識分子,說,準備下怎麽樣的套”


    “無常大人,小人和李忠、李誠商量好,今天晚上趁無人之時,潛入這李家老院,裝扮成妖魔鬼怪,嚇唬李雜婆交出李家老宅的鑰匙給李忠、李誠,交出小咩給小人。咦,伱們也不會是裝神弄鬼嚇唬小人的吧”


    跪在地上的那個人一躍而起,想要衝出廳堂。


    “殺豬佬,拿下!”


    隨著唐青一聲大喊,老院子所有的燈全部打開,亮如白晝。殺豬佬將那個人牢牢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唐青走到那個人麵前,俯下身子問道:


    “沒想到吧我們裝神弄鬼裝在了你之前。喂,你本來想裝什麽鬼呀難不成也和我一樣裝黑無常”


    “你,你,你……”


    那個人使勁掙紮,無奈殺豬佬力氣大,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隻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頭發上、臉上、衣服上全是血跡,還有鼻涕之類的汙穢物。


    那個人一進老院就摔了一跤,跌了個鼻青眼腫。加上之前因上海阿姨和傻姑說他騷擾,在市心街上被殺豬佬和大毛揍了一頓。院門口又和十八尿吵了一架,神誌本已混沌到極致。


    進了老院子,以為李麗一定等他等得望眼欲穿,那知唐青設下障礙,他被絆了一腳後摔了個人仰馬翻,混混沌沌中被兩個人拖到廳堂八仙桌前。


    剛想穩穩心神,八仙桌後白布中閃出一位白衣女子,水袖一甩他的頭,斥責他欺負自己的女兒。


    他混沌的神誌瞬間魂飛魄散,真的以為李麗的親生母親來向他索命。


    當唐青和李麗假扮的黑、白無常替下李雅打扮的李姨,上前審問他的時候,他完全六神無主,問什麽答什麽。


    現在懊悔莫及,一切全已招供,掙脫也是徒勞,幹脆癱在地上裝死。


    唐青不再理那個人,直起身子喊道:


    “帶他們上來!”


    大毛和小光頭等一幹年輕人押解李忠、李誠走進廳堂。


    那個人招供李忠、李誠在他的寓所等消息,唐青當即暗中指令大毛帶領小光頭等人前去請他們過來老院子。


    至於當時候大毛和小光頭那些人是怎麽請的李忠、李誠,唐青無暇過問,知道大毛做過治安協管員,自有分寸。


    李忠、李誠站在八仙桌前麵昂首挺胸,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樣。


    唐青走到李忠、李誠麵前,上下打量他們一陣後,問候他們道:


    “二位大城市來的大教授、大研究員,別來無恙否”


    “哼,算你狠!”


    “要殺便殺,廢什麽話”


    李忠、李誠兩人已是滿頭白發,比李爺去世回來爭家產的時候要蒼老許多,看來想李家老宅的寶貝想得不輕。


    “呦嗬,還想當英雄呀王師傅,材腳師傅,拿大剪子上來!”


    唐青話音剛落,王木匠和材腳頭頭各各手持一把紅通通的大剪子來到李忠、李誠麵前。


    剛才那兩個小鬼原來是王木匠和材腳頭頭所扮,手上拿的那兩把大剪子隻不過是用紅紙片糊成,用手電筒從裏往外一照,紅通通的以為火燒一般。


    李忠、李誠並不知曉大剪子是用紅紙片糊成,一見王木匠、材腳頭頭作勢要剪他們的那裏,嚇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很好,你們三個惡人是該好好跪跪李姨。祭奠儀式現在開始,孝女捧父母骨灰入中堂!”


    唐青指責幾句李忠、李誠和那個人後,指引李麗、李雅分別手捧李姨、她們爸爸的骨灰盒到廳堂設靈。


    擺放好骨灰盒後,李麗、李雅點蠟上香,跪地磕頭,放聲痛哭。


    等她們姐妹哭過一陣後,唐青示意上海阿姨和傻姑拉李麗、李雅起來到一邊坐下,自己走到靈位前問那個人和李忠、李誠道:


    “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三個人全耷拉著腦袋,一聲不響。


    “好,既然你們沒有什麽要說,那我就拿你們的人頭祭奠李姨。殺豬佬,你身上帶殺豬刀了嗎”


    “帶著呢!”


    殺豬佬大步走到唐青麵前。


    “這樣,我們做一下分工。王師傅,你的大剪子負責剪一個,我的剃頭刀剃一個,殺豬佬,你的殺豬刀負責殺一個。我們來個比賽,看誰手腳快,他們三個誰先人頭落地!”


    “九斤師傅,你放心,我殺一頭大肥豬也就秒秒鍾的事情,殺個人頂多一分鍾。”


    “哎,殺豬佬,那你得等我一會,我這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東西,這一剪子下去,不一定能立馬結果他的性命。”


    “王師傅,那你就多剪幾下唄,要不先剪那裏,然後再剪這裏,等他不會動了,再剪脖子,保證人頭落地。”


    殺豬佬在那個人身上向王木匠比劃。


    “殺豬佬,我還是有點不踏實,幹脆我閉上眼睛亂剪一通吧,多剪幾下肯定能剪死他。”


    王木匠手持大剪子要動手。


    “喂喂喂,王木匠,你還是到一邊去吧,把大剪子交給我,我來剪,我保證三個人三剪子人頭落地。”


    大毛奪過王木匠手中的大剪子走到那個人和李忠、李誠麵前。


    “不不不……”


    “別別別……”


    “no,no,no……”


    三個人麵如土灰,嘴上哆嗦個不停,身體卻僵硬成一塊木頭,動彈不得。


    剛才唐青、殺豬佬、王木匠的一番對話和表演,已經嚇的他們魄蕩魂搖,心驚肉跳。現在大毛手持大剪子站在他們麵前,隻剩下哀嚎的份。


    “害怕了剛才不是什麽都不肯說嗎想要保持你們的人頭,自己去向李姨懺悔吧。隻要你們真心實意悔過,可以不剪下你們的人頭。當然不剪下你們的人頭,不表示不會剪你們其他地方,這要看你們的態度。”


    “我懺悔,我懺悔,我先懺悔!”


    “我先,我先,我先……”


    李忠和李誠忙不迭爬向李姨的骨灰盒,邊爬邊你推我搡,爭著要做第一,生怕懺悔晚了自己身上的哪個零部件被大剪子給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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