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愚站在屋子之中思考著荊虹的動向.


    “會去哪裏呢?去找我了。”僅僅隻是一瞬間,李若愚就想到了答案。一如李若愚一般,在這遭逢大變的恒九宗,自知不能以以一己之力扭轉大局的情況下,定然是先去尋找在恒九宗就近最親近的人一般。荊虹定然是去尋找自身了。


    毫不猶豫,李若愚禦出遁光向著自己在恒九宗的小院遁去。李若愚不怕一去撲空,也不怕荊虹已然離開恒九宗。李若愚唯一怕的是荊虹犯傻,苦守在自身小院之中。李若愚是荊虹看著一點點長高的,由低了她一個頭的少年,成為如今高了其一頭的成年人。一如荊虹闖入李若愚的生命之中一般。李若愚對於荊虹也是懂的。荊虹看似平時吊兒郎當,不著調,若一個女流氓一般時常調戲李若愚。


    但是荊虹卻若其一身紅衣一般,內心充斥著一股火熱,是典型的外柔內剛,對於其認定的事兒,即使隕落,定然也隻進不退。


    一如李若愚對荊虹的了解一般,此時的荊虹果真在李若愚小院的積雪之上,與之一同的還有身旁的胖子王博。但是二人境況卻不是很好,荊虹嘴角溢血,身上紅衣多處被浸成暗紅色,而王博此時的氣息亦是變得相較正常之時弱了太多。


    再看二人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年齡似乎已達古稀的白發老人,老人體型瘦弱,似乎哪怕一陣風吹來,都能將其吹倒一般,胡子若那腦後長發一般,雪白而筆直。即使帶著一股垂垂老態,但其眼神卻是淩厲異常。一如其手中青鋒劍般,雖僅有三尺,但青鋒之處泛出的劍光,卻顯示出這劍的鋒利。


    身著花衣的白發蠻國老者手中三尺青鋒染血,血是王博的,也有荊虹的,細看二人,王博胸前似乎有著一劍劍痕,荊虹手臂之上也有一道貫穿整個右手臂的傷口。


    “胖子,你先走,你死了,小蘿卜頭會傷心的,小蘿卜頭兒欠你一命,我就替他還你一命,我能拖住這大能老者一時三刻,想兩個都走,注定不可能的,快走。”荊虹剛將話語傳入王博耳中,白發老者手持三尺青鋒,劍上神能湧動威能暴漲,帶著一股子道蘊於其中,向著荊虹和王博斬來。荊虹不弱,王博也是極為妖孽,但是卻沒有成長起來,而再觀老者,境界高了二人一個大境還要多,能支撐到此時,王博和荊虹已是殊為難得了。


    一擊過後,王博和荊虹的氣息更顯微弱,正當老者想要痛下殺手,手中三尺青鋒,再次清光湧動,揚起的風將老者白發吹得散亂之時。天空之中,一柄骨劍若天雷降世,在電光火石之間和清光湧動的三尺青鋒激烈碰撞,可以看到,骨劍明顯不敵老者手中的三尺青鋒。


    感知著此時荊虹和王博虛弱的氣息,看著眼前的白發老者,李若愚清楚,即使自身想要從老者身上啃下一口肉,恐怕都不可能,這老者太過強大了,已然越過了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坎,有了質的變化。已然可以與各峰峰主並論。


    “你們先走,我擋住他,不會有事,相信我。”李若愚分別和荊虹、王博對視一眼之後說道。李若愚眼中帶著自信與肯定。


    “荊仙子,走,在這裏會讓若愚分心”。王博對視著李若愚的眼睛,眼中帶著一股遲疑,但看著李若愚眼中的堅定,轉瞬之間也轉化為了堅定和果決。


    “走”王博再次對著荊虹說完之後,立馬向著恒九宗之外遁去。眼看王博瞬間遁去,荊虹也清楚此地不能久留,老者的強悍,自身本就深有體會,此時定然不可以讓李若愚分心,因而也是瞬間跟上了王博的遁光。


    從李若愚骨劍與老者手中三尺青鋒相互爭鋒,再到李若愚與荊虹、王博的對視。以及王博對李若愚的對視,看似很久,實則時間極短,僅僅隻有一個呼吸的瞬間。


    看著王博和荊虹安然遁走,李若愚內心總算是一鬆。與眼前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已然有著一股子返璞歸真意味於身上的老者的對視一眼。李若愚明白,自身僅能稍加阻攔,且等待王博、荊虹遁遠之後,定要立馬遁走。否則必定隕落。這一切都是由於這白發老者太過強大了,強大的可怕,讓人心驚膽顫。


    “道真是築道境之後的一個境界,又稱為大能之境,這一境界主要是悟道,且將自身道圖演化與武器合二為一,因而這世界的本命武器才不可被剝奪,人死器滅,器毀道亡。”、白發老者手持三尺青鋒,顯然是一個專修劍道的修士。在修界,劍修,通常攻擊力最是恐怖。更為其在道真境的戰力增添幾成。


    李若愚清楚,自身沒有逃跑的把握,甚至可以說難有活下去的把握。對上這修為高了一個大境還多、且跨過修士第一道坎的白發老者。李若愚能做的僅有拖延住他的步伐,使其一時三刻不能追殺荊虹和王博。


    李若愚先前和王博、荊虹說的話也是在騙二人,準確的說是沒騙過王博,而是騙過了荊虹。這一點李若愚內心清楚,從先前王博眼中那一瞬間的遲疑,李若愚就明白王博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圖。兄弟之間,有的東西,即使不需要明說,僅僅隻是一個眼神的對視,就已然明白於心。王博看似憨厚,實則精明,但是精明之中卻是極為看重兄弟之間的感情,這從其毫不猶豫替自身擋刀那一瞬間,就看得出來。


    而隻有將荊虹的安全托付在其手上,李若愚才能夠和這老者進行這場九死一生的拖延與追逐。即使這個決定是九死一生的,但是李若愚依舊沒有絲毫的後悔。李若愚修了十幾載的道,很短,但是修道,為何修道?不就是為了將手心的溫暖緊握掌心嗎?


    有時候,人之所以為人,不是仙,就是因為有的事兒,明知不可為,卻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那一條底線,那麽一個禁地,沒有人可以越過,也沒有人能夠可以侵犯絲毫。若那世俗之中的話語“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一般。匹夫尚且敢向世俗天子下殺手,李若愚又何惜手中古劍與老人手中三尺青鋒相爭。


    所謂先下手為強,李若愚手持古劍,“始終”一劍向著白發老者斬去。


    看著這一劍,老者神情依舊,平平淡淡,似乎其眼中隻有手中青鋒,而在其青鋒之下都隻是亡魂一般。


    骨劍和三尺青鋒始一接觸,李若愚後退十步,嘴角溢血。


    三尺青鋒再次清光暴起,才一接觸,李若愚蘊含道意的一劍,威力已然達到了築道之境。但這次後退步數卻是前一劍的十倍,整整一百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威力提升了整整十倍,且李若愚能夠感受到自身五髒在這股衝擊之下全部都有了不同的震傷。小院之中李若愚原來所住的小屋在這碰撞的餘波之中轟然倒塌。


    這種威力,李若愚雖然吃驚,但真正讓李若愚心寒的是這白發老者對於力量掌控的細致入微,那是一種能夠將自身力量完美控製的境界,不少一分一毫,不多一絲一厘。這時的李若愚才明白,先前老者是在和荊虹王博鬧著玩,根本沒有真正動用真功夫。這使得李若愚內心更加一凜。


    但這卻使得李若愚堅定了將其拖延更久一些的心,白發老者眼看這荊虹和王博遠遁,不進行阻止,定然是自信,能夠在擊殺自身之後,還能以極快的速度解決掉王博和荊虹。眼看無法,李若愚取出了一物,一個灰黑色的小球,正是李若愚在黃山遭遇詭變的蜻蜓點水的地勢處遭遇不詳,從而得到的屍斑小珠。這屍斑小珠異常恐怖,李若愚極為清楚。


    想必就算白發老者是大能境界的高手,若是中招,也定然不會好受。李若愚手持骨劍向著白發老者攻去。


    “道化”


    這一劍想來隻有道化二字能夠形容,這是來自靈魂層麵的一擊,帶著意誌之力,若處在兩個時空之中,尋常攻擊不可接觸。李若愚清楚,想要讓白發老者這個層次的人受到這屍斑小球的傷害,自身定然不能用尋常手段,機會隻有一次,一次不中,就再也沒有機會。雖然道化一劍,自身定然會遭受到反噬,但是若成功的話,無疑勝算更高一分,因此,李若愚沒有半分猶豫。


    果然,道化一劍作用於老者身上之時,反噬立馬到來,李若愚腦袋宛若被萬斤大錘敲擊一般,一股劇烈的疼痛深入靈魂深處。但是這痛,卻被李若愚強行壓下。而與此同時,白衣老者側身躲過骨劍,手持三尺青鋒已然刺穿李若愚胸部的身子也出現一刹那的踉蹌,李若愚抓住其被道化一劍直接攻擊的一瞬間,將屍斑小球打到了白發老者身上。


    在屍斑小球打到白發老者的身上,白發老者瞬間出現一股枯敗的氣息,更是開始出現一股似要腐朽天地,腐朽萬物的腐朽氣息。


    “啊!小子,老夫今天必殺你”白衣老者怒急的聲音傳來。


    而此時李若愚,僅僅隻是接觸屍斑小球的瞬間,接觸的手,瞬間也有了枯敗的氣息,但是卻被李若愚手腕之上佛珠手串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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