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著迷離笑容的顏小籽聽著耳邊如意溫婉的說道:“爺,你看你剛才多不小心,灑了我好姐妹一身的酒,現在還沒幹。”顏小籽拍了拍如意的臉笑道:“好好好,給我取棉布來我替他擦幹。”如意笑道:“這酒是糧,擦掉多浪費啊,再說花了銀子了,就這麽扔了,我都替爺可惜。”顏小籽看著道:“那你想個主意。”如意嬌柔的在他耳邊道:“爺潑上去的,吃幹淨了不就行了。”說著咯咯咯的捂著嘴笑,這邊如玉乖巧的躺了下去,如意拿起酒壺在如玉身上又澆了好多,顏小籽把嘴湊了上去。


    各種情景如鴛見的並不少,知道現在沒有自己的事了,就到榻前蹲萬福,道:“爺盡興,奴婢告退。”誰知顏小籽突然暴起,猛的將如鴛撲倒,動手就撕扯起如鴛的衣服,事起突然沒有一點征兆,連如鴛都沒有來的及反抗,上衣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眼見顏小籽的嘴就要拱上去,如鴛用手死死的頂住顏小籽的頭,哭喊道:“爺,我是如鴛啊,是如鴛啊。”如意和如玉見狀都過去幫忙,可是看著顏小籽惡狠狠的眼神,誰也不敢下死力氣拉他,顏小籽嘴拱不上去,兩隻手就抓了上去,如鴛大驚,騰出一隻手,就甩了顏小籽一記耳光,怒喝道:“柏銳不是你兄弟嗎”顏小籽停了下來,看了看如鴛,接著反手也甩了如鴛一記耳光,直接將她打暈過去,見她嘴角流血,猛的低頭將血舔道自己嘴裏,發狂大喝道:“狗屁兄弟,狗屁兄弟。”上下其手,不消一會兒上衣下裳都已經是破破爛爛,如意又嚐試性的拉了顏小籽一下,沒拉動,見顏小籽撕去自己衣服後,露出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隻好轉過頭去,抹了抹眼淚。


    接下來的幾日,顏小籽沒去找柏銳,柏銳忙鋪子裏的事情也沒理會,隻是請人就顏小籽的煙毒開了幾副藥,讓曾在石抓了給他送去,但沒見著人,顏小籽也沒有回音。夜間下值之時也曾想到綴霞館聽那錚錚琵琶之聲,但老鴇推說如鴛不舒服,並沒有見到,問緣故老鴇又說沒有大礙,柏銳雖說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再來時依然沒有見到,隻好留下些思念的詞,托老鴇送與她知道。


    這日還有約莫一個時辰打烊時,來了一位頭戴花鬥笠,罩著麵紗的女子,並不理會鋪子裏夥計的問詢,點名道姓的要見柏銳,夥計見她衣著華美不敢怠慢也就通報了,柏銳下樓來,問道:“我們可識得,找在下何事”那女子聲音十分動聽,道:“公子好記性,可就不認識了”柏銳一聽原來是如意,還以為顏小籽派她來請自己赴宴,正在奇怪。如意道:“不請我喝杯茶麽”


    柏銳道:“嗯,請。”說著將她引導到二樓,曾在石上了茶就下去了。


    如意卸下鬥笠,解下披風,喝了一口道:“好香。”看著柏銳看自己,知他正在揣摩自己的來意,道:“不是顏爺叫我來的,也不是請公子赴宴的。”


    柏銳一驚,歎道此人心思當真靈動,‘哦’了一聲。


    如意姑娘道:“公子如何看待我們這等人”


    “哪等人”柏銳道。


    “公子陰知故問,苦命的人唄。”如意姑娘看著手中的茶杯。


    柏銳不知她是什麽意思,道:“並無任何歧視。”


    如意捂著嘴咯咯笑了兩聲:“想不到在典當行赫赫有名的柏掌櫃也有失言的時候,什麽叫沒有歧視,這不恰恰證陰心存鄙夷麽要不何來歧視這一說辭。”


    柏銳被她搶白,臉上一紅,道:“姑娘是何來意煩勞告知。”


    如意道:“我說我看上你了,我願意從良,你願意娶我麽”


    柏銳大驚,愕然的看著如意。


    如意道:“看把你嚇的,剛才不是說沒有歧視麽怎麽難道我不美麽”


    柏銳道:“姑娘美豔不可方物,怎能不美,隻不過五倫之內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兄弟情誼,我怎可對兄弟心儀之人動心。”


    如意哼了一聲,輕蔑苦笑道:“聖人之言有如狗屁。”


    柏銳見她神色有異,正要詢問,如意從袖兜裏拿出一張信箋,柏銳打開,上麵娟秀字體寫到:


    ‘柏兄萬安,


    滾滾江水長,無一瓢之用,悠悠湖水遠,無泛舟之地。


    妾乃無德之人,為兄前程計,兄萬不可失誌於此,世間美好請兄放開心懷俱覽。


    下麵是一首詞


    四方天,炊煙嫋嫋欲飄飛。


    不勝寒,遇雪凝結落回還。


    觀蒼穹,茫茫瓊樓難窺探。


    披銀裝,未掩世間惡陋難。


    如鴛,字’。


    柏銳看著這信箋,隱隱約約感到有事情發生,問道:“如鴛姑娘出了什麽事”


    如意低著頭,喝著茶,並沒有答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春來又來倒春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橋賣蒸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橋賣蒸饃並收藏春來又來倒春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