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的表情一僵,顯得很是尷尬,轉過身看著店鋪背對著我說:“我本來是打算出來吃中午飯的,半路上接到了朋友的電話,就這麽一邊打電話一邊走,誰知不知不覺走到你店鋪門前來了,嗬嗬,嗬嗬嗬。”


    對此我很是無語,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中午也沒怎麽吃,正好咱們一起去前麵的小飯館吃點,那裏的羊雜和燒餅味道不錯。”


    在去往小飯館的路上,我發現蔣天時不時的回頭看,於是就問他‘怎麽了’,他把頭湊到我耳邊,回答說,‘後麵有人跟著’。


    我回頭瞥了一眼,笑道:“肯定是韓家的人,這些天一直跟著我,我早就習慣了,不用理會他們。”


    蔣天歎了口氣,說:“你心還真是大,成天被人跟著還能這麽安心,換我的話,我早就受不了了,你就不怕那些人半夜敲你家房門嗎?”


    “要敲他們早就敲了,何必等到現在,在我還沒找到五牛圖之前,他們肯定不會動我的,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


    “你能這麽想就好。”


    到了小飯館,我點了兩碗羊雜和四個燒餅,在羊雜還沒端上來之前,我把褲兜裏的大哥大拿了出來,蔣天看到後,拿過去看了看,說:“行啊四海,都用上大哥大了啊。”


    “你就別打趣我了,你身上的大哥大可比我這個值錢多了。”我說道這不等蔣天開口,又說:“你可別說大哥大也是租來的,我知道你是看哥們窮之前才那麽說的,放心我沒事,有你這麽一個有錢的兄弟,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自卑呢,我心大著呢。”


    “你是心大,成天被人跟蹤還能睡得著,換別人早瘋了。不過我也沒騙你,這大哥大確實不是我自己的,這是那位姓姬的老板送我的,是為了和他聯係用的。”


    我們倆正在聊著,小飯館的老板就把兩碗羊雜和四個燒餅端了過來,我就著燒餅喝了一大口羊雜湯,說:“那你說的姓姬的老板可真大方,我還真想見見。”蔣天聽我這麽一說,立刻笑道:“這麽說你問過了,是不是姬家和葉家不對付?相信姬家不是和韓家一路的了吧。”


    “相信倒是談不上。”我搖搖頭說:“我隻不過想見見姬家的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裏套出些有用的消息,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和韓家是一路的,隻要還沒找到五牛圖,那我就還有用處,他們也不會拿我怎麽樣。”


    我雖然打聽清楚了,姬家確實在和葉家為了一件名畫鬥的不可開交,但這並不能說明姬家和韓家就不是一路的。至於葉梓萱說我爸被姬家的人抓了,這一點無論真假,我都有必要去見見蔣天口中的那位姬老板。


    吃完飯之後,蔣天告訴我說,那位姓姬的老板明天就會到沈陽道來,於是我把電話號給他,讓他到時候打電話通知我。


    分開之後,我就回到了店裏,今天花了一萬塊錢買了大哥大,一下子從萬元戶又回到了解放前,日子還得過,生意還得照常開。


    不知是不是我的好運來了,這店門剛開不久,就來了一位買主,進門一眼就看中了店裏的一副駿馬圖。這副駿馬圖年代不久,是民國時期的一位畫家的作品,雖然年代不久,但卻畫的非常傳神,上麵的駿馬栩栩如生,非常具有收藏價值,現在也許算不上十分珍貴的畫作,可保不齊過些年價格就能翻上幾倍,這都是有可能的。


    這幅畫是我爸在鄉下花五十塊錢收的,算是撿了個小漏,賣給懂行的差不多五百塊錢左右,賣給不懂行的,一千兩千也是它,超過兩千那就是宰人了。我爸不止一次交代過我,宰人的事情千萬做不得,千萬不能把價錢抬的過高,就算是賣給不懂行的買家,也絕對不能把畫賣到超過畫作本身五倍的價格。


    這位買家誠信想要,我呢,則謹記老爸的教誨,所以剛好賣了這幅畫的五倍價格,將那副駿馬圖兩千塊賣了出去。


    買家也是爽快人,直接取了兩千塊給了我,完事拿著畫美滋滋的就走了。


    “這樣的買家多來幾個就好了,這樣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買小汽車了,嘿嘿嘿。”我正美美的想著,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一位身穿皮衣皮褲,將身材完美襯托出來的絕美女子。


    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歲,一頭長發披散在背後,身材凹凸有致,尤其穿著一身緊身的皮衣皮褲,讓人一看就挪不開視線,我見女子一直在觀察店裏的畫,於是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說,老爸說屁股大的女人生兒子,我要是能娶這麽一個大美女當媳婦的話,我老李家祖墳那都得冒青煙才行,而且得冒倆月。


    那女子好像發現了我在偷看她一眼,於是扭頭對著我啐了一口,說了句三字真言‘不要臉’,之後就扭頭往店外走去。


    這女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我又怎麽可能放著這麽一個大主顧在麵前溜走?


    於是我就急急忙忙追了上去,直接堵在了門口,笑嘻嘻的說:“小姐,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我這開門做生意,觀察客人是我的職業,我不就多看了您幾眼麽,怎麽在小姐眼中就成了不要臉了?”


    “哼。”女子冷哼了一聲,然後指著我身後的方向,說:“一個賣字畫的店鋪,牆上竟然掛著一副衣著暴露的仕女圖,你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麽?”


    感情人家不是因我多看了幾眼,而是因為我這店裏那一副唐宮仕女圖。聽她這麽說,我頓時就樂了:“嗬嗬嗬,我說小姐,這唐宮仕女圖可是唐代的大畫家畫的,要說不要臉,也該是這作者不要臉才對,這跟我這小店有什麽關係?書店還有賣春宮圖的呢,您總不能說書店的人也都不要臉吧?”


    我說的頭頭是道,女子似乎也無話反駁,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之後,以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對我說:“你是不是這家古今字畫的老板?”


    “是啊。”我點頭回答道。之後女子又問我,我是不是姓李,我說是。然後又問我是不是叫李四海,我一聽到這頓時就無語了,怎麽來我這裏的女客人,哪一個都知道我叫什麽?


    “這女子該不會也是三古其中一家的人吧?”我心裏正嘀咕著,女子又不耐煩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叫李四海?”


    找人還這麽理直氣壯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再說我又不認識你,你憑什麽對我呼來喝去的,我又不欠你什麽。


    最近的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我的火也被這女子給勾上來了,伸手指著店門口說:“這位小姐,如果您是來買畫的,我歡迎,可如果您是來找人的,那麽我勸您去警察局,慢走不送。”


    “你……!”女子顯然被我這話氣的不輕,伸手指著我你了半天,最後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管她,拿起雞毛撣子就開始打掃屋子,而那女子也沒離開,就一直站在原地拿眼睛瞪著我,就好像要把我生吃活剝了似的。


    打掃完屋子,見那女子還沒離開,於是我就泡了壺茶,坐在椅子上一邊喝一邊偷偷觀察她。十多分鍾後,當我喝下一口茶之後,那女子忽然不停的開始吸氣吐氣,隨著她吸氣吐氣的動作,胸前的飽滿也跟著上下跳動著,我看到後撲哧一聲,將喝進嘴裏的茶水全給吐了出來。


    女子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我見她麵色稍緩了一些,於是就主動開口問她:“小姐,你應該也是三古當中的人吧?”


    女子一挑眉,說:“什麽叫也是三古的人,難不成你還見過其他三古家的人?”


    “還真讓您說對了。”我嗤笑一聲,先是伸出了兩根手指,而後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淡淡的說:“加上小姐你,三古已經有兩家來過我這裏了,韓家和葉家都來過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我應該稱呼您一聲姬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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