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雲裳帶著我們三個離開了鬼市,出去之後開車往家走。她的家就在這潘家園附近,所以車並沒有開多長時間,也就十幾分鍾就到了。


    下車之後,我發現曆雲裳的父親厲無常就在大門前站著,身邊還站著不知什麽時候提前回來的心腹方大。


    厲無常遠遠的朝我擺了擺手,等我走到進前後,分別看了看我身後的姬如霜和葉梓萱,問我:“這兩位小姐是?”


    還沒等我回答,姬如霜便上前一步恭聲說:“曆爺爺好,我是姬報國的孫女,二十年前您去湖南見我爺爺的時候,我記得您還抱過我呢。”


    厲無常點點頭,微笑說:“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叫如霜吧,想不到一晃二十年過去了,以前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都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


    姬如霜兒時的糗事被揭,俏臉不禁一紅。


    葉梓萱這時候也不甘示弱,上前自我介紹:“曆爺爺好,我是葉非然的孫女葉梓萱,小時候您還給我買過糖吃呢。”


    “哈哈哈,好,好,想不到今天你們四古的後輩都到齊了,真是難得啊。”


    我聽到這話,很不合適宜的說:“曆老爺子,四古韓家的後人沒到,怎麽能說是到齊了呢。”厲無常拍了拍額頭,自嘲道:“你看我,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連幾個人都分不清,嗬嗬嗬。”他笑笑,忽然看著我問:“不對啊,我聽方大說,韓戰的孫女韓君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怎麽她沒來?”


    姬如霜,葉梓萱,曆雲裳,見厲無常是看著我問的,就好像我知道韓君的下落一樣,於是都把目光轉向了我。


    韓君被日本人鬆本二郎抓走,這件事根本是瞞不住姬家,葉家,厲無常包括韓家的,所以我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包括鬆本二郎威脅我,讓我拿線索去救韓家的事情。


    姬如霜聽完之後,忍不住問我,那你在五牛圖上究竟查出線索沒?我‘恩’了一聲,剛想開口把我發現的那幾個字說出來,厲無常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這裏說話不方便,進去之後再說,於是我們就一起去了他的書房。


    厲無常的書房很整潔,除了四周擺放的七八個書櫃之外,就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書架上的書大多數古代曆史和野史,另外還有一個書架上擺放的全是竹簡書,竹簡大多有磨損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有年頭了,就是不知裏麵記載的是什麽。


    眾人落座以後,再一次把視線集中到了我身上,我還是多少有些壓力的,於是從懷裏摸出一支煙和火柴,看向厲無常問,“曆老爺子,我抽支煙,您不介意吧?”


    “沒事,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肯定很亂。”厲無常點點頭道。


    茨喇,我那火柴把煙點上,左手拿著煙連續抽了幾口,然後用右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筆,在麵前的一張白紙上,將我從五牛圖上麵摸出來的那幾個字寫在了上麵。


    那幾個字按照順序是這樣的,去,墮落,山,藏。


    厲無常不愧是喜歡研究書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來這幾個字內涵的意思,他說:“這幾個字應該是指向一個地名,去一個叫墮落什麽的山裏,古董藏在那裏,你們看這樣讀起來是不是就好理解了些。”


    姬如霜,葉梓萱和曆雲裳,三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確實,厲無常說的和我想的一樣,我也是認為古董就藏在墮落什麽的山裏,隻不過以墮落為名的地方,我還真想不到時哪兒,我就連聽都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奇怪的地名。


    姬如霜她們三個同樣也是一籌莫展,我們幾個左思右想的半個多小時,都沒想出線索到底指向的是個什麽地方。


    厲無常是我們幾個當中學問和學識最高的,所以我就一直盯著他看,忽然我發現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就開始在桌子上的一堆報紙裏不停的翻找,最後從裏麵翻出來一張報紙,他反複看了看那報紙,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意,“我想,我知道是哪兒了。”


    “是哪兒?”我們四個幾乎同時問道。


    厲無常笑著將報紙的反麵攤平放在了桌麵上,然後指了指其中一篇報道。


    這報紙是1998年,也就是今年的中國青年報,厲無常指的那個地方,寫著這樣一篇報道;


    2月15日,一個叫羅旭輝的記者,因為女友成績不好經常犯一些雞毛蒜皮的校規被學校處分,於是就對牌樓口進行編造,因為牌樓口屬於鬧市區,羅旭輝認為他女友是在這裏學壞的,於是就故意將牌樓口編造成了一墮落街,來表達心中的憤恨。


    “墮落街,牌樓口……”姬如霜念叨了幾遍,忽然一拍桌子說:“墮落街我雖然不知道,但牌樓口我知道,就位於湖南長沙師範大學附近。”她頓了頓,拿手指著我在白紙上寫的那個‘山’字,又說:“而且這山也有,嶽麓山就在師範大學那裏。”


    姬如霜就是地地道道的湖南人,對於湖南的一些地理位置是我們當中最為了解的。而厲無常顯然也疏漏了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時間,因為時間根本對不上。


    我爺爺李三泉在五牛圖上麵用特殊手法留下來的字,時間至少是在二十五年前,而厲無常拿出來的那份報紙,和姬如霜說的那個牌樓口,是今年才改為墮落街的,除非我爺爺能未卜先知,否則這個墮落根本不可能是長沙的墮落街。


    不過當我說出心中疑惑之後,厲無常卻搖頭笑說:“小海啊,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我不明白他這話到底什麽意思,於是就繼續聽了下去,當我聽完他所講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報紙上編排牌樓口為墮落街的這個人,並不是第一個認為牌樓口這條街應當改為墮落街的,其實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有不少人私下把那裏稱為墮落街了。


    牌樓口緊挨著長沙師範大學,天南地北來這裏讀書的年輕男女很多,也正因為如此,牌樓口這裏擺地攤賣小吃的非常多,而且隨著年代的變遷,那裏出現了不少酒吧,網吧,這樣燈紅酒綠的場所。。


    人多就亂,整條街晚上隨處可見喝的爛醉的男女,街麵上擺地攤賣小吃遺留下的垃圾也非常的多,來此的人不少整天花天酒地自甘墮落的,當地人這樣的例子見到的太多了,所以私下就說什麽,這裏都快成為墮落街了。


    隻不過二十多年前傳言的速度沒有現在快,所以知道牌樓口早就被稱為墮落街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現在那裏當地生活的年輕人,知道這個的也沒幾個,隻有那些五十歲以上,二十多年以前去過那裏的人,才可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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