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叔,你還是沒說,你為什麽會被人追著,甚至被逼到藏在池子裏。”


    第二天一早在書房裏,聽著昨晚救起的大叔,講他的故事,感覺都不在重點。


    “丫頭,不要打斷我,我正要說。”


    然後燕大叔又繼續講起他的故事,是一個結尾很悲傷的故事:


    “在六個月前,江湖上突然流傳著,我有師傅傳下來的絕世劍經,可以讓人成為一品高手。


    而我經過數年的積累,也順水推舟般的突破了,成為一品高手。


    這本來是一個好消息,可沒幾天江湖上就出現了各種傳言,我的突破卻極大的佐證了這個謠言。


    當我正準備安排妻女去好友家避難,不料卻被人殺上門來。


    “各位,我已經退隱江湖了,請莫要壞了規矩。”


    想要退隱江湖,得擺上了一個擂台,邀請昔日的仇敵們輪番上場,打過了一場,恩怨也算了結了,以後不得再出手,而我也不得再幹涉江湖的事。


    “瘋劍燕然,你怎麽還像個初出茅廬的熱血少年,居然還這麽天真,這江湖的規矩從來都是弱肉強食,難道你忘了嗎?”


    對麵那人十分張狂的說。


    我冷冷的說:“你們來我府上幹什麽,夜深了就恕我不接客了。”


    “廢話少說,交出劍經,可以饒你一命。”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一個三品領著一群四品的居然敢來威脅我。”


    “是我,而且你要將夫人小姐送走的消息,也是我傳出去的。”


    說話是我府上的一個家仆,好像叫張北,是當初雅兒看他可憐,便帶回府給了他一份差事。


    當他說完了,又有兩個黑衣人抓我雅兒和詩兒到了我麵前,但始終隔了十多步的距離,而且刀就架在她們的脖子上,讓我不敢妄動。


    詩兒是我的女兒,今年才十六,而幾天前過了她的生辰。


    我恕視張北,說:“為什麽,府上何曾虧待於你。”


    “沒有,但那是你們應該做的,是你殺了我爹,又間接的害死我娘,你說我該怎麽做。”


    然後又指著雅兒說:“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寨主就不會帶人下山,我爹也不會死,後來我娘也不可能死。”


    我心情很複雜,有後悔當初沒有斬草除根,有愧疚殺了人父母,更多的是對雅兒和詩兒的擔憂。


    “所以,我才幫著他們下毒,給他們引路,不信你可以試一下,看你有沒有中毒。”


    我試著運行一下真氣,結果吐一囗黑血,而且全身能調出的真氣也不足三成。


    黑衣人頭目冷笑著說:“這就是我一個小小的三品,敢在你一個一品麵前放肆的理由,交出劍經,我就放了你妻女。”


    我心裏苦悶啊,去哪裏找什麽劍經,可妻女都落在別人手裏,而我也中了毒,一身的實力又能發揮幾分。


    突然間,雅兒和詩兒都雙雙吐了一口黑血,麵色逐漸開始發紫。


    是時候該拚命了,這一次不是為了我,雅兒我來了。


    我殺了三四個,真氣就快要見底了,身上的毒也逐漸深入內髒。


    雅兒,還是溫柔的看著我,她通過眼神,示意讓我走,這是她第一次讓我走。


    最後勉強殺出重圍,一邊排毒,一邊逃命。


    黑衣人頭目一臉不善的看著張北,開口說:“我好像沒讓你,向他的妻女下毒吧。”


    頭目身後的嘍囉說:“大人,已經毒發身亡,救不過來了。”


    一道白光閃過,張北失去了一隻臂膀。


    “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代價,其他人趕緊去追,留下三個人收尾。”


    最後,張北一個人捂著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語道。


    “爹,娘,我給終於你們報仇了,他們都以為自己很聰明,還不是被我騙了,幫我報仇,雖然失去了一隻手臂。”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逃,追殺我的,有黑獄司,也就是昨晚的黑衣人,有江湖上的人,有蠻人,有夷人,也有那一夜的黑衣人,都是為了我身上不存在的劍經。”


    我十分同情的說:“燕大叔,你好慘啊!”


    燕然:…


    柳明思索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燕叔,你現在作何打算。”


    “當然是養好傷,再治好身上的毒,然後查清楚是誰在陷害我,再把那一夜參與的人全都殺掉,以祭愛妻愛女的在天之靈。”


    燕然說到殺時,身上的煞氣都湧了出來,讓人心顫。


    當他提到自己的妻女,先是收斂了一些,卻又再一次迸發。


    “對不起,剛才沒有收住,嚇到你們了。”


    柳明抹去自己頭上的汗水,然後說沒事。


    大黃:偶都差點嚇尿了,真的好可怕,以後絕對不能惹他。


    柳明又繼續說:“燕叔,關於陷害你的人,我猜和那張北脫不了關係。”


    “怎麽說?”


    “燕叔,是你先突破一品,還是先有謠言。”


    “是我先突破,然後江湖上就有我得了絕世劍經的傳聞。”


    柳明又緊接著問:“燕叔你突破的消息,可告訴了其他人。”


    “我都退隱了,就沒有四處張揚,隻是當日在飯桌上和雅兒她們說了一下。”


    “在場可有其他人?”


    燕然猛的一下子,全想明白了。


    是張北陷害的他,是張北讓自己失去了一切。


    燕然十分感激的說:“謝謝公子解惑,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將讓公子無償驅使三年。”


    說完,便準備離開了。


    “燕叔且慢,你如今還有多少實力,可有幫手。就算燕叔你殺了那張北,可能找出那夜的一夥黑衣人?”


    聽完,燕然苦澀的說:“是啊,因為中毒的原因,我已經跌落到三品,就算僥幸把毒徹底的清理出去,也隻是一個偽二品。


    我哪有什麽幫手,師傅早就仙逝了,認識的朋友修為更不及我,怎麽可以忍心拖他們下水,而且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柳明在心裏想道,這燕然很明顯就是個純粹的劍客,沒有心機。


    有一身的實力,沒有去開宗立派,反而是守著自己的妻女,雖然是一個好男人,但是容易遭人暗算。


    然後就是他開始套路了,讓燕然留下來,不是去白白送死了。


    “燕叔,我這有上下兩策。”


    燕然盯著柳明,滿懷希望的盯著。


    “上策,燕叔你去抓到了張北,盤問那夥黑衣人是誰,然後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說誰滅了他們,你就把劍經雙手送上。”


    “可是,我沒有什麽劍經。”


    “因為上策在於騙,你得讓人相信你真的有,而且隻有你知道在哪裏,隻是這個有很大的風險,但見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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