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普離開之後,葛立威心中惱怒,連麵前的桌子都掀翻了。


    他召喚了三大長老前來一起商議。


    金劍門中本來有四大長老,趙丙乾不知所蹤,隻剩下了周二員、王破圖、汪讚三人。


    這四大長老一直跟隨著葛立威,也是他的死黨。


    “歸一宗抓了天行學院弟子送到我們這裏,大家看應該如何處置。”葛立威對三人極為放心,所以直奔主題。


    四大長老之中,本身就以趙丙乾多謀善慮,雖然修為在四人之中最低,但深受葛立威的賞識。


    其他三人均是金丹初期,對於趙丙乾說不上討厭,也談不上喜歡。


    “我等謹遵宗主的意思。”汪讚顯然更為圓滑,首先表露忠心。


    其他兩人也沒什麽主意,隻能跟著連聲稱是。


    葛立威看著三人,心頭一陣煩躁。


    這個趙丙乾什麽情況,這麽久不見人影,自己身邊連個出謀劃策之人都沒有。


    “我隻是擔心,天行學院會前來要人。”葛立威的念叨並不是多餘的,一想到要麵對著天行學院這個超強的勢力,他就一陣頭痛。


    “怕什麽,反正我們不承認,他們還能進來搜查不成。”周二員是一個粗豪的漢子,嗓門洪亮,說話有如跟人吵架。


    “除非是那幾個老家夥來,派一些毛頭小子來能成什麽氣候。”王破圖也跟著附和著。


    “不如我們稟報劍盟?”汪讚試探著看向葛立威。


    “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劍盟才不會管我們這邊,畢竟還沒有到跟天行學院撕破麵皮的時候。”葛立威對三人的意見一點都不滿意,他知道金劍門在劍盟眼中是個什麽樣的處境。


    雖然金劍門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劍盟的高層下達的意思。但若是關鍵時刻,他們也隻能當做棄卒,劍盟才不會引火燒身。


    最害怕的就是這次人質放在這裏,不會真的是上麵要放棄金劍門了吧。


    難道是因為之前一直出師不利,主上一時動怒,就要讓金劍門成為炮灰。


    劍盟大可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金劍門身上,這樣一來,金劍門就麵臨著滅頂之災。


    他想到關鍵之處,出了一身冷汗。


    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事情也許還有回旋的餘地。


    自己為了主上賣力多年,如今竟然落到如此下場,他不禁感到心灰意冷。


    他揮手遣散了三大長老,在房子裏麵走來走去。


    一連幾天,他都坐立不安。


    也許是自己多慮了,他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膽小起來。


    門外有弟子跑來傳訊。


    “天行學院有弟子前來拜見宗主。”


    這麽快就來了!


    那個許盈普不是說行事隱秘嗎?怎麽才幾天功夫,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躲著不見,反而顯得心虛,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山門之前。


    阮軟看著熟悉的景色,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


    上一次來這裏,他們幾個人還隻是剛入學院。除了他途中有了頓悟,進入金丹之境以外,朱梓新與秋寐離還都是築基境界。就在這裏遇到的趙丙乾,還被他挾持著探訪了虛穀一趟。


    此時的陣容已經今非昔比。


    若說是滅了金劍門怕也不是難事。


    實力果然決定了話語權。


    夏院長對此行的目的雖然沒有明說,但阮軟知道這次行動,本身就是來削減敵人實力。


    他並非自大,而是對自己以及隊友有著無比的信心。


    金劍門不過是一個小卒子罷了,在它的身後還有著劍盟以及魔主的影子。


    夏院長應該已經算到了金劍門的處境,不管發生什麽,劍盟都無法插手此間。


    葛立威帶著三大長老已經來到了山門之前。


    前方的四名少年,他當然是一個都不認識。


    他隻能帶著一臉茫然的神色,假裝上前熱情的招呼。


    “不知道天行學院門下高徒前來,有何指教。”


    “你快點放了我的家人。”杜小白早就急不可耐,自然看不慣他的假惺惺。


    “你是?”葛立威確實沒見過杜小白,畢竟他隻負責發號施令,無須自己動手。


    “我就是杜家之後,你們金劍門毀滅了杜家,還將我家人關在這裏。”杜小白心中的怒火積攢了很久,終於爆發了出來。


    “誤會,誤會啊。”在不了解對方目的之前,葛立威還有所顧忌,他假裝看向三大長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杜家不服管教,以下犯上,所以關押在此贖罪。”周二員本身就參與其中,知道也抵賴不了,粗聲粗氣的大聲嗬斥。


    杜小白當日被關押過一段時間,認得他的模樣,見他言語蠻橫,火氣更大。


    “金劍門助紂為虐,殘殺無辜,今日我們便是來討個說法。”阮軟示意杜小白先不要衝動,看對方什麽反應。


    葛立威反而放下心來,看來他們並不知道,天行學院弟子被關押此處之事。


    “其實我也早有化解此段恩怨之意,剛好你今日前來,不如將此事就此了結吧。”


    阮軟幾人看到對方如此好說話,覺得有些意外。


    既然能幹出滅人家族的事情,怎麽會如此容易妥協。


    “你說的倒是很輕鬆,不如金劍門的門人,都隨我們回天行學院一起贖罪吧。”吳常理總是能口出驚人之語。


    “不要以為是天行學院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周二員顯然中了吳常理的激將,立刻沉不住氣。


    葛立威恨恨的瞪了周二員一眼,這個沒腦子的貨,還怕事情鬧的不夠大。


    “這樣吧,我即刻放人,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高抬貴手,就此兩不相欠。”


    他自認為已經足夠的客氣,畢竟隻是幾個毛頭小子罷了,打發他們離開便是。


    他一刻都不想跟天行學院繼續糾纏,免得又出意外。


    “好一個兩不相欠。”阮軟神色漸冷。“那虛穀的帳又該怎麽算。”


    “什麽?你到底是誰?”


    葛立威吃了一驚,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有人提起。


    當日將虛穀一網打盡,隻有荊長天出逃,眼前這個少年怎麽知道這些隱秘。


    “我便是虛穀的少穀主,阮軟。”


    葛立威腦中一陣空白。


    怎麽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少穀主,還加入了天行學院,這件事看來難以善了。


    “原來還有漏網之魚,也好,今日就隻能將你拿下了。”葛立威偽善的麵具終於撕破。


    既然這少年自稱是虛穀的少穀主,若是將他拿下,就算得到不了什麽消息,也可以將他上繳主上,相信也算是奇功一件。


    朱梓新之前就聽秋寐離分析過阮軟的身世,不過聽他此時將身份公開,也是大感意外。


    原來阮軟還有這樣的一個身份,那金劍門與他之間的積怨是無法化解了。


    或許秋寐離早就猜出了阮軟的身份,一直沒有挑明而已。


    他將前後的事情回憶了一番,才體會到眼前這個少年為什麽老成持重,原來他還背負著如此的血海深仇。


    吳常理對虛穀的恩怨不太了解,不過聽到阮軟這個身份也是為之動容。


    他與幾人相處,已經如同兄弟一般,兄弟有難,自當兩肋插刀。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會堅定的站在阮軟這邊。雨石也好,阮軟也罷,都是自己的兄弟。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少年,能有今天的成就,與他的堅毅隱忍自然分不開。


    杜小白終於明白了阮軟跟他同樣的遭遇,對於金劍門自然是恨之入骨。或許隻有以血還血,才能真正的釋放心中的怒火。


    葛立威開始召集手下,他知道金劍門與天行學院,今日已經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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