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巨人將那數千名弟子已經完全聚集到身前,一片金光將他們完全籠罩。


    那些弟子無力掙紮,猶如大海中的樹葉,不斷的顛簸浮沉。


    葛立威的麵貌都模糊不清,他全身金光閃閃,耀眼的金色光芒將他巨大的體型襯托的格外凶猛。


    數千名弟子在金光的照耀下,也開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隨著金色巨人身上的金光大盛,體型已經無比巨大。


    那些金劍門的弟子,被金色光芒籠罩,血肉都開始融化,漸漸凝聚成一體,形成了一柄巨大的金色之劍。


    金色巨人將這柄凝結了數千人生命的巨型金色大劍扛在肩頭,如同一座金色的大山,佇立在幾人的麵前。


    “這是什麽東西。”朱梓新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膽戰心驚。


    “這要是真的金山,我們就發財了。”吳常理的思路總是那麽清奇。


    “這怎麽玩,我們在他麵前就跟螞蟻一樣。”杜小白抬頭看著那金光閃閃的巨人。


    金色的巨人,抬起一條腿,在地上沉重的踩踏。


    整個地麵都開始震動,他落腳之地都開始龜裂出一片片的裂痕。


    “去死!”


    巨大的怒吼聲,在半空之中如同炸雷。


    凝結了數千人生命的金色巨劍,從空中劃過,帶著無數的詛咒哀怨之意,沉沉指向麵前的白衣少年。


    在金色巨劍之下,少年如同一顆塵埃一般渺小。


    “海上升明月,劍氣衝雲霄。”


    星航劍上星光閃爍,無數的繁星開始被點亮。


    阮軟體內的金丹也開始綻發出四色的光華。隨著進入金丹後期,他之前的江河劍意,也通過戰鬥晉級為海潮劍意。


    大海無量,深邃無盡。


    四色金丹,在體內的氣海之中,迸發著瑰麗的色彩,四係液態真氣在金丹的周圍有若汪洋。


    “嘩啦嘩啦。”


    那些液態真氣奔湧咆哮,混合著四種斑斕的色彩,襯托著四色金丹,光彩奪目,晶瑩華麗。


    天地之間的金、木、水、土四種元素,圍繞著星航劍的四周,隨著他海潮一般澎湃洶湧的真氣引導,使得星航劍上的星光更為明亮。


    星航劍帶著蒙蒙星光,璀璨奪目組成了一副美麗的星圖。星圖變幻,構成了無盡的銀河。


    金色巨劍帶著毀滅無前的氣勢,與瑰麗多彩的銀河相遇。


    “轟。”


    無數的哀嚎,帶著生者的殘暴,死者的咒怨,要將這無盡的銀河湮沒。


    光從巨劍之上傳來的死亡氣息,就可以讓人瘋癲狂亂。


    少年的眼中明亮無暇,一顆道心纖塵不染。


    紅塵煉心,早已經將這一切虛妄洞穿。


    銀河壯闊,將那些生靈的哀怨都吞噬其中。


    星光璀璨,驅散了鬼哭神號的亡魂意念。


    金色巨劍與星光凝結的銀河不斷的在空中碰撞。


    整個金劍門的山穀都在震顫,巨大的山門不堪重壓,轟然倒塌。


    周圍的天地元素激烈的摩擦,朱梓新三人不斷後退,驚駭的躲避著天地的撞擊。


    樹木大片的倒下,巨大的石塊都化為粉末。


    山穀之中已經完全被破壞,失去了本來的麵目,大地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這已經超出了人力的範圍,完全就是天地大道的對拚。


    “哢嚓嚓。”


    金色的巨劍竟然開始產生裂紋,凝聚了數千人血肉的巨劍,終於無法與天地之間,最為神秘的星辰之力抗衡。


    巨劍終於開始崩潰,散落成千萬道碎片,隱沒入大地之中。


    塵歸塵,土歸土。


    金色的巨人也開始慢慢散去了光芒,恢複成了葛立威的樣子。


    “你已經脫離了劍道,深陷魔道之中,為天地不容。”阮軟對他這種千人的血祭之道嗤之以鼻。


    “那又如何,你以為你掌握的道便是真正的道。”


    葛立威已經無力再戰,犧牲了金劍門的全部弟子,還是不能將對方擊敗,他也處於崩潰的邊緣。


    “我心中的道,便是我對這片天地之愛,不容魔族染指。”阮軟將星航劍背負在身後,看著被毀壞的四周,心中隱隱作痛。


    “你根本不知道魔主的手段。”葛立威已經神情恍惚,他的身上沒有傷痕,但內心的創傷讓他無法平靜。


    他瘋狂的大叫,“我們根本不能抗衡魔主的力量,與其冥頑不靈,不如乖乖的順從。”


    “如此卑微的存活,便是你的道?”阮軟冷冷的看著他。


    “我不懂什麽道,我知道活著便是道。”葛立威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你與家人分別便是痛苦,我又何嚐不是。”


    “我苦心經營這金劍門,為的便是能在這裏闖出一片立足之地。”葛立威目光迷離,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可惜一直被所謂的正道宗門打壓,若不順從,便有滅門之災。”


    “你說的是劍盟?”阮軟不知道他意欲所指。


    “劍盟,哼,不過是表麵光鮮罷了。魔主的勢力遠非你能想象,這天蒼大陸已經都在魔主控製之下,我們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小卒罷了。”葛立威心中已經猜測到了,金劍門今日的劫難實際上都是魔主的安排。


    “你們當年血洗虛穀也是魔主的授意?”阮軟還在印證心中的想法。


    “哈哈哈,虛穀埋藏著魔族的重要秘密。否則也不會被魔主多年來,不遺餘力的惦記。”葛立威知道金劍門覆滅的結果不能改變,也不再顧忌太多。


    “我們與虛穀本來毫無交集,大舉進犯,也是迫不得已。為了魔主的計劃,我們損失慘重。可是他們隻當我們辦事不利,將我的妻子兒女都抓了起來。”葛立威的神情又開始激動起來,他雙眼通紅,頭發蓬亂,雙手在胸前的衣服上撕扯著。


    “我本來隻想隱居在此,安靜的做個隱世宗門。但劍盟逼迫我成為他的附屬,然後幫他們實現魔主的計劃。”


    “其實你的父母一直未死,還關在金劍門的地牢之中。”葛立威的這個消息讓阮軟如同晴空霹靂。


    關係到自己的親人,他即使在心性堅定,也免不了激動起來。


    “什麽?我的父母尚在人世。”


    “是的,開啟虛穀的通道,需要血脈之力才行。所以你的父母一直被關押,也是為了能夠順利的進入虛穀。”葛立威緩緩的道出了這段秘密。


    阮軟不由的回想起當日,趙長老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滴紅色的液體,滴在土包前的一塊石碑之上。石碑發出淡淡的光芒,土包慢慢裂開一條通道的情形。


    原來都是憑借父親的血液!


    “可惜還是讓荊長天帶著虛穀的秘密跑掉了。”葛立威不斷的捶胸頓足,狀似瘋狂。


    “你們來此,看來也是魔主的計劃。他讓歸一宗將天行學院的弟子抓來,交由我看管,便是想放棄了這裏,也毀滅了之前的一切聯係。”葛立威已經明白了自己成為棄卒的結果。


    “金劍門幫助劍盟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現在他們已經怕惹火燒身所以借你們天行學院之手,將我們除去,可以更好的掩藏他們的勢力。”


    “你說王大成也被送來了這裏?”阮軟對於這個消息更加意外。


    “是個高高大大粗豪的小子,應該便是你所說的王大成吧。”葛立威也無意隱瞞。


    “金劍門已經完了,我這個宗主也隻剩下了孤家寡人,你動手吧,好讓我去見那些門下的弟子。”葛立威雙眼都閉了起來,對於死在阮軟手中,他也是毫無悔意。


    “你確實該死,那些無辜的弟子被你作為犧牲的手段,天地之間都容你不得。”


    阮軟抽出長劍,劍指葛立威。


    “死在我的劍下,也算是對你一代劍門宗主的尊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遊四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夢之憂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夢之憂傷並收藏仙遊四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