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宗的山門之前,匯集了兩股頂尖的勢力。這場戰鬥一旦打響,必然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


    “對皇城不利的,應該是二皇子殿下。”阮軟走了出來,微微笑道。


    秦墨舞見到眼前之人十分陌生,年紀輕輕竟然出言不遜,皇城之中何時有人,敢這樣公然指責於他。


    “哪裏來的黃毛小兒,敢對二皇子無禮。”趙家的老祖趙新元大聲斥責道。


    他身形似電,一掌就向著少年抓了過來。


    阮軟微一側步,躲開了他勢在必得的一爪。


    “天下人自有評判是非的權利,你又是何人,敢對我無禮。”阮軟氣定神閑地說道。


    趙新元元嬰大圓滿的境界,竟然一招之下沒有碰到少年的衣角,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揮掌便拍了過去,卻看到少年手中拿著一條銀色的發帶,笑嘻嘻地看著他。


    那銀色的發帶上,赫然竟是皇室的標記。


    他並非魯莽之輩,看到對方手中持有皇室的信物,身體及時地控製住沒有發出攻擊。不過由於力道過猛,讓他收勢的同時,麵上浮起了一層紅暈。


    “你到底是何人。”秦墨舞眉頭皺起,對這個少年的來曆也大為驚疑。


    鄧臨通與少年曾經交手,知道這個家夥不是泛泛之輩。


    “就是這名少年,當日從靈丹妙藥堂救走了呼邦前。”鄧臨通對著秦墨舞附耳說道。


    靈丹妙藥堂正是二皇子秦墨舞當日授意一舉拿下,雖然少了呼邦前這位前主管,也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


    此時聽鄧臨通提起,秦墨舞心中為之一凜。


    鄧臨通元嬰後期的境界,都沒能阻攔這名少年,可見少年的實力深不可測。


    能在皇城之中,安然地救人脫困,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位便是皇城的特使,阮大人。”李城峰目中帶著欣賞之色,傲然說道。


    少年當日出手,化解了血雲之危,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時在對戰與自己境界相同的趙新元,都同樣地不落下風,實在讓他刮目相看。


    這位皇城的特使大人,處處都透著與眾不同。


    “皇城特使?”秦墨舞大吃一驚,同樣不能相信這個消息。


    少年手中所持的確實是皇室的信物,但僅憑這個還不足以讓他相信。


    秦墨舞所依仗的便是身邊這兩位高手,想著對和天宗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對方同樣也擁有了兩名元嬰大圓滿修士,如果算上這個少年,這場戰鬥的勝算還未可知。


    關鍵是對方的這個身份,讓他更加無法接受。


    什麽時候冒出來這樣的一名特使,他在這裏又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秦墨舞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像是落入了圈套。


    三皇子所傳的消息,已經使他有些被動,現在又加上這名來曆不明的少年,場麵上的形勢變得微妙起來。


    “我本不想表露身份,不過有些事情無法置身在外。”阮軟淡淡說道。


    他這番話模棱兩可,讓秦墨舞有些無從分辨。


    “從未聽說,皇城有這樣的職位,你到底有何目的。”


    秦墨舞心頭紛亂雜陳,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身為皇室子弟,擅自動用手中的勢力,意圖吞並其他勢力,你是何居心。”


    阮軟目光如電,在秦墨舞身上掃過,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秦墨舞被他一問,頓時一陣氣結。


    他本就是懷著私心,想渾水摸魚。旁人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不會如此當麵揭穿。


    “我聽說和天宗要對皇城不利,特此前來一探虛實。”秦墨舞強行分辨道。


    他這般口氣,實際上已經落在了下風。


    方才他還口口聲聲,要仗著武力,對和天宗落實罪名,此時反而變成了查探。


    趙家的老祖趙新元,張家的老祖張久旱兩人也僵在當場,他們隻是聽命行事,根本不敢參和到這種皇室的爭鬥之中。


    皇子之間,所有的爭鬥都是在暗中進行。在羽翼未豐之前,誰都不會主動撕破臉皮。這意味著不給自己留後路,並不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


    阮軟正是抓住了他們的這種心理,才展開了一係列的計劃。


    現在明顯獲得了他想要的結果。


    阮軟並不怕與皇室開戰,麵對這種人族內部的爭鬥,他實在是沒有興趣參與。


    人族發展到如今的這個局麵,是經曆了多少的沉澱,才形成的規模。


    他不想看到這種勾心鬥角,隻能利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平息這場風波。


    三皇子隻是計劃的第一步,想調和這場紛爭,隻有先行削弱這些人手中的砝碼。


    任何的欲望和野心,都建立在一定的勢力之上。


    隻要他們失去了現有的支持,便會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何等渺小。


    “這兩位也是皇城之內的勢力?你們跟隨二皇子又意欲何為?”阮軟不緊不慢地問道。


    趙新元跟張久旱兩人有些茫然,他們隻是前來助陣,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場麵。


    皇室之間的勢力糾葛,他們當然十分清楚。但也僅僅是助陣而已,他們從沒有想過將整個家族搭進去。


    他們跟鄧臨通並肩作戰,打下了江山,也獲得了顯赫的地位。此番出手,一方麵是看在二皇子的麵上,另一方麵也因為麵對的是皇城之外的勢力。


    真的要讓他們公然支持三皇子與皇室做對,他們可沒有那麽大的膽量。


    眼前這名少年,器宇不凡,舉手投足都非同常人。況且手中還持有皇室的信物,讓他們更加有些心驚肉跳。


    若是少年的身份落實,他們就等於是二皇子的幫凶,這等對皇城不敬的行動,會讓他們和自己的家族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從少年方才展現出來的身手,即使他們想強行拿下對方,都有些力不從心。


    現在必須是選擇陣營的時刻。


    一旦站錯了隊伍,帶來的是整個家族的危機。


    “特使大人,我們僅僅是保證二皇子的平安,並未有其他的想法。”


    張久旱懂得見風使舵,這名少年能逼的二皇子都改口否認,不管是身份還是修為都高人一等。目前隻有先洗淨自己,才是上策。


    “二皇子的身份何等尊貴,怎麽敢有人對他不軌。你們如此聲勢浩大,是不是二皇子許諾了你們什麽好處。”


    阮軟咄咄逼人,語氣之中透出不容抗拒的威嚴。


    趙新元跟張久旱兩人額頭汗如雨下。


    兩名元嬰大圓滿的修士,竟然在一名低階修士的麵前,惶恐萬分,著實讓人無法想象。


    “特使大人,我們真的隻是受二皇子之托,前來考察,並無異心。”趙新元硬著頭皮說道。


    他心頭最為不安,因為他不僅當麵嗬斥,還曾動手欲對這名特使無禮。


    眼前隻能一口咬定,自己隻是忠人之托,至於二皇子那邊如何交代,留待日後再行解釋。


    兩個人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距離二皇子的身邊拉開了距離。


    秦墨舞看到兩人如此的態度,心中也涼了大片。


    少年隻是一席話,就讓自己身邊的高手,產生了恐慌之意,不敢再與自己走的太近。


    如果不是身份使然,那這少年的心機真的可怕無比。


    他才不相信,有人在兩名高階修士麵前,能夠如此從容淡定。對少年的身份,也重新有了認識。


    阮軟看到兩人的神情,心底一陣好笑,不過他麵上依然一片嚴肅。


    “做為皇城中的名門望族,一切事情均應從皇城的利益出發,而不是一味地受人蒙蔽,做出有損皇城聲譽之事。”阮軟鄭重地說道。


    趙新元跟張久旱兩人,完全相信了對方的身份,連連點頭稱是。


    他們看著二皇子的目光,也隱隱發生了變化。帶著一種哀怨之意,顯然是責怪二皇子陷他們淪入不仁不義之舉。


    “我等做為皇城的勢力,定然以皇城的利益至高無上,絕無二心。”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表著忠心。


    他們兩人信誓旦旦,畢竟這皇城的江山也有他們的一份力量。此時說了出來,帶著一股忠貞不渝的熱情。


    阮軟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兩人的態度表示滿意。


    “既然如此,你們現在送二皇子回宮,一定要注意安全。說不定還有煩勞二位之處,還望多多支持。”阮軟大笑聲中,揮了揮手。


    趙新元跟張久旱心中大喜,這名特使寬厚待人,今後若能和他多多接觸,必然不會少了好處。


    眾人陸續登上戰船,緩緩朝著皇城的方向駛去。


    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他們知道從今天開始,和天宗已經成為了一處禁地,無人再敢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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