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的寒冬漸漸遠去,轉眼又到了陽春三月。


    蒼酈山脈之中春草無邊,到處充滿了林木的清香,泥土受到了春雨的滋潤,山花彌漫四野,處處春意盎然。


    和天宗的山門之前,阮軟帶著雨晴跟水韻曦,躺在草地上。仰望著白雲悠悠,身邊美人如玉,襯著春日的秀麗景色,宛如畫中仙境。


    距離仙墓歸來,過去了數月時光,中洲皇城在秦朝陽地整頓下,一切井井有條。


    和天宗此時成為了中洲最引人矚目的宗門,完全是因為中洲的修士都聽說了阮軟的事跡,許多人不遠萬裏前來投奔。一時間和天宗門庭若市,空前得繁榮昌盛。


    一名少年單槍匹馬在中洲叱吒風雲,挫敗了各方勢力豪強,還成功化解了仙墓的危機。這段故事成了一段佳話,在修士之間廣為流傳。


    修行者的世界,實力為尊,成長的路上充滿了坎坷。


    和天宗地勢優越,環境雅致,這些到並不足以引起修士的青睞。


    但是和天宗擁有能讓人境界提升的破境丹,足以引起修士的瘋狂。


    許多人一方麵是衝著阮軟的名聲而來,他們知道和天宗從一個普通的宗門崛起,都是有了這名皇城特使的背後支持。連老皇主都對這位少年敬如上賓,更是令人為之側目。


    更多的人還是為了得到傳說中的丹藥,提升自己的境界。特別是那些修行到了瓶頸的修士,更是趨勢若騖。


    沈和天對於這樣的景象,自然是高興地合不攏嘴。


    不過宗門的資源有限,總不能照單全收。和天宗的發展得到了皇城的默許,也不敢良莠不齊。挑選德才兼備的人才,才能不負眾望。


    深受宗門祖訓的影響,沈和天當然知道選拔可靠之人,對未來的發展意義重大。


    從前是人員奇缺,導致和天宗默默無聞。


    現在突然有了這麽多人前來投奔,也讓沈和天慌了手腳。


    阮軟對於管理宗門方麵並沒有什麽經驗,修行的路上,他比常人經曆了太多艱難,才有了如今的境界。


    沈和天也不好意思去打擾阮軟,隻能召集宗門之內的長老進行會談。


    “今日召集各位前來,就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關於和天宗的發展,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


    沈和天首先發言,在座的均是和天宗內的高層骨幹。在流仙宗與試劍閣先後加入和天宗之後,方歌闕和李城峰都成為了宗門的長老,分別執掌功德堂和刑罰堂。


    “目前和天宗隱隱成為了皇城周圍勢力最大的仙門,我們自當繼續擴大影響,廣收門徒,穩固根基。”方歌闕傲然說道。


    流仙宗的覆滅,給方歌闕心裏留下了一段難忘的回憶。


    東臨仙城各方勢力割據,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修行資源,導致了因為幾顆妖丹就搶的頭破血流。


    方歌闕所在的流仙宗也在搶奪妖丹的過程中,引起了阮軟的不滿,縱然用出了不可控製的仙之畫卷,也給自己的宗門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


    和天宗目前的情況十分樂觀,有靈丹妙藥堂的支持,各種修行的丹藥源源不斷,正是一展宏圖,大展身手的時機。


    有著阮軟這層身份,皇城對和天宗也另眼相看。沒有了皇城各方勢力的打壓,和天宗勢必要一飛衝天,再也不是原來那種任人宰割的局麵。


    方歌闕信心滿滿,不過有人卻持反對意見。


    “兵貴精不貴多,我們要打造最強的宗門,就要精挑細選。”李城峰巍然說道。


    李城峰身為試劍閣閣主,本身就是皇城中的一流勢力。能獲得三皇子的垂青,極盡拉攏,也是看中了試劍閣的武力超絕。


    李城峰自問在劍道上的修為不在任何人之下,這其中當然不包括阮軟。那個古怪的小子,現在晉升到了元嬰大圓滿,即使李城峰全力以赴,也無法在他手中討得便宜。


    原本李城峰隻是聽從了三皇子的安排,假意與和天宗聯盟,其實是被阮軟算計,綁在了一條船上。


    經過了一係列的變故,李城峰再也沒有原來的傲氣,他現在死心塌地的與和天宗榮辱與共,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求仙問道之上。


    李城峰與阮軟多次交手,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少年。當時少年還隻是元嬰中期,轉眼之間就與自己平起平坐。


    從少年手中獲得了不死樹枝,讓他增加數百年的壽元,無疑讓他產生了諸多想法。


    修行的道路永無止境,誰又甘心停步不前。


    李城峰十分期待,少年能夠成長到什麽樣的程度。他處處透露出與眾不同,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中洲大陸實力的巔峰。


    這片天地遠遠不會阻止少年的腳步,他一定會前往更為廣闊的世界,去探索更高的生命層次。


    難保在阮軟離開之後,這裏的格局不會發生變化,所以打造一支精銳的力量才是宗門的立足之本。


    沈和天也正有此意,否則也不會召集眾人前來商議。


    在與試劍閣發生衝突的一戰之中,和天宗與試劍閣傷亡慘重。宗門之中最為頂尖的弟子陳平之隕落,剩下的弟子有些青黃不接。難得有了這樣一個補充人手的機會,他不想放過。


    但對於選拔人才方麵,沈和天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並非天資卓越,實力超群就可以重點培養。隻有心性和人品過關,才能委以重任。


    “為何不邀請阮特使前來,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孫長老提議道。


    孫長老曾經親眼目睹,阮軟與陳平之的生死台賭約。當日他維護陳平之,導致了和天宗輸掉了百萬靈晶。不過最終陳平之並沒有死在生死台上,還通過這件事情,洗心革麵。在宗門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為了宗門的尊嚴不受侵犯,陳平之用生命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阮公子對宗門的貢獻不用多說,我真得不想什麽事情都讓他操心,不知道還有什麽好的建議。”


    沈和天擺了擺手,否定了孫長老的意見。


    其實他心裏倒是蠻渴望去征求阮軟的意見,不過自己做為和天宗的掌門,連這些瑣事都要假手於人,有些顯得太不稱職。


    眾人深以為然,在座均是中洲皇城成名已久的前輩高人,若是凡事都要去麻煩一名少年,確實有點有失風範。


    眾人意見無法統一,場麵上有些冷清。


    宗門需要發展,吸收新鮮血液勢在必行,但如何執行,成為了一件難題。


    “能不能從水韻曦那邊做做工作,讓她吹吹枕邊風,也不算是有失顏麵。”孫長老嘿嘿一笑,慫恿著說道。


    孫長老因為陳平之的事情,虧空了和天宗的金庫,被方歌闕代替了功德堂的職位。他有點想將功補過的意思,也是想為了和天宗的發展出謀劃策。


    “恩,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沈和天有些無奈地說道。


    一場會議沒有討論出來結果,眾人紛紛離去。


    沈和天從議事廳出來,並沒有直接去找水韻曦,他知道水韻曦正跟阮軟如膠似漆,體會著難得的清靜。


    沈和天一路思前想後,滿懷心事地順著宗門內小路,走到了平時弟子相互的切磋的練武場上。


    “小白,你別攔著我,今天我勢必與他決個高下。”


    沈和天尋聲望去,見到吳常理正與朱梓新拉拉扯扯,兩個人劍拔弩張,氣勢洶洶地望著對方。


    沈和天知道他們都是阮軟帶來的好友,心生好奇,躲在一旁偷偷觀看。


    “比就比,你那個烏龜殼還能勝得過我手中的寶貝不成。”朱梓新一臉鄙夷,對吳常理不屑一顧。


    朱梓新得到了血雲寒槍,一直沒有好好施展過。以前他就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手段,多是以治療傷勢為主。現在有了這柄凶兵,當然一時技癢,想找人練練手。


    和天宗內也就是吳常理跟杜小白與他境界相仿,雨晴跟阮軟在一起,肯定無暇顧及,他隻好在吳常理麵前耀武揚威一番。


    誰知道吳常理才不甘心被他橫壓一頭,才造成了兩人的口角之爭。


    吳常理才不會傻到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他本就擅長布陣,與人正麵交鋒不是他的風格。


    “嘿嘿,我們今天要比就是文比。”吳常理眼珠一轉,猥瑣地笑道。


    何謂文比。


    連沈和天都不由地產生了興趣,他十分期待眼前的這對活寶能搞出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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