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可以使人沉淪,也可以磨練人的意誌。


    這種積壓已久的憤怒,釋放出來就會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


    堅固的牢門很快地打開,門前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名守衛,還沒來得及反抗,就淹沒在洶湧的人群之中。


    幾名守衛被人眾人拿下,禁錮了修為,還縛上了繩索。


    關押這些低階修士的地牢,並沒有做為重點的防護。


    眾人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生命如此美好。


    安府的景物依舊,隻是少了原本熱鬧的繁華。那些熟悉的亭台樓閣,此時已是人去樓空。


    眾人心中均不是滋味,泛起了一陣傷感。


    “安府的人都去了哪裏?”阮軟衝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守衛問道。


    那名守衛隻是冷冷地瞅了阮軟一眼,就轉過頭去,不願搭理於他。


    “原來還是個硬骨頭。”


    人群中早有人看不順眼,一腳就踹在那名守衛的身上。


    那名守衛在地上翻滾了幾下,眼中露出凶狠之色,依然一言不發。


    “你不說,就去死吧。”一名安府的修士拔出了武器,朝著那名守衛就要砍下。


    阮軟抬手製止了他,反而解開了那名守衛身上的繩索。


    “金府的人擄掠了安府的修士,關押到了哪裏。”阮軟聲音平淡,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還想從金府中救人。”那名守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安府的修士在金府守衛的眼中不值一提,若不是上麵特意安排他們駐守在此,他們才不願意在這裏無所事事。


    “金府對寧府動手,可是南臨郡的意思?”


    阮軟微微一笑,對付這樣的角色他有很多種辦法,他隻是選擇了最為巧妙的一種。


    “也不怕你知道,金府有南臨郡做為依靠,偏偏安府不識時務。若不是金大人有好生之德,這裏的人早就化為了枯骨。”


    那名守衛看到阮軟解除了他的束縛,以為是顧忌到了金府的勢力,有些洋洋自得。


    “也不知道金府招人有什麽要求啊。”阮軟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名守衛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用意,狐疑地瞧了他一眼。


    “隻要願意為金府做事,我家金大人自然歡迎。”守衛不無得意地說道。


    能夠帶領眾人從地牢脫困,看來這個小子有一些手段。


    府主關押這些人,就是因為這些人不願聽從指揮。若是真的能夠讓這些人歸於府主屬下,倒也是大功一件。


    “如此說來,金大人也是個愛才之人啊。”阮軟笑道。


    那名守衛一怔,沒有聽出來阮軟話中的揶揄之意。


    這些人壓根掀不起什麽風浪,也不擔心他們有什麽動作。


    金府之中高手如雲,就算是安府全盛時期也不是對手,何況這些老弱病殘。


    “你若是想加入金府,我可以代為引薦一下。”守衛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意,以為阮軟真得是有心投誠。


    “少府主,不可聽他胡言亂語。”安府的一名老者急忙說道。


    這個稱呼傳入守衛耳中,不由地對阮軟重新打量了一番。


    阮軟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能為南臨郡效力,也是安府的福氣。老莊主就是死腦筋,我若是早早地回來,雙方也不用搞出這般陣勢。”


    這是在地牢中就商定好的計策,阮軟利用這個虛有的身份,就是為了迷惑守衛。


    原來這位是安府的少府主,難怪能統領眾人。


    守衛心中一定,安府的人質還落在金府的手中。


    這個少府主看來是遊曆歸來,發現了家中的變故,才找到了眾人,尋思著化解的辦法。


    “哈哈,安府要是早有如此通情達理之人,也可少了一番誤會。”


    守衛心情大好,能夠收編安府的勢力,本就是金府的目的。


    他對阮軟的身份不再懷疑,還有著一種立功領賞的期待。


    “不知家父在金府可還安好,我等若是加入金府,是不是可以將功贖罪。”


    阮軟露出一副關切之情,聲音都有些激動。


    阮軟的打算,就是渾水摸魚。


    能夠兵不血刃打入敵人的內部,才能出其不意地聯合安府的勢力。


    “安普樂老......府主,就在金府內,你能說動他的話,相信金大人一定會不計前嫌。”守衛一聲老狗險些脫口而出,連忙改換了稱呼。


    阮軟假裝沒聽出他話中的無禮,微微笑道:“我一回來,就聽聞了家中的變故,此番就是想說服家父,這些府中的人也願意聽從我的吩咐。”


    阮軟抬手示意,眾人將剩下的幾名守衛也一一鬆綁。


    “方才無意冒犯,還請各位擔待。”阮軟拱了拱手,對著幾名守衛笑道。


    幾名守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有些提防地看著眾人。


    阮軟摸出了幾塊晶瑩的域晶,交於幾人之手,顯得十分熱情。


    雲洲修士用來修煉的正是域晶,是比域石更為精純的礦石。其中蘊含的能量更為巨大,是雲洲修士之間廣為使用的流通之物。


    這些域晶都是從安府中的修士手中湊集而來,數量不多,用來打點倒是足夠。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個方法到哪裏都行之有效。


    幾名守衛眼看危機解除,又拿到了好處,頓時眉開眼笑。


    “這位少府主真是不可多得人物,安府有你在,未來必然發揚光大。”


    守衛見他態度和藹,辦事得體,心中大為滿意。


    拿人手軟。


    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讚美之言,也便於雙方搞好關係。


    阮軟客套了一番,姿態放得很低,隱隱之間與幾人打得火熱。


    “我叫錢有財,日後少府主在金府中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我這個小小護衛。”


    錢有財人如其名,真的有幾分愛財如命的模樣。幾顆域晶拿到手裏,全然忘記了方才還刀劍加身的待遇。


    “錢護衛過謙了,我不過是惦記家父的安全,特地向金府領罪。還望錢護衛在金大人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安車欠感激不盡。”


    這個名字也是阮軟將自己的軟字拆了開來,捏造的一個化名。


    阮軟拍了拍錢有財的肩膀,如同闊別多年的老友一般,讓錢有財大為受用。


    人和人區別真大。


    錢有財心裏不由地嘀咕著。


    當日金府打上門來,安普樂那個老家夥還敢負隅頑抗,害的金府折損了不少的人手。


    早早像這名少年一樣,何苦淪為了別人的俘虜。


    “好說好說,不如我等就此同行前往金府。有了你們的加入,我們也省的在這裏逗留。”


    錢有財一心回去複命,催促著眾人動身。


    阮軟正中下懷,率領眾人隨著錢有財幾人,朝著金府的方向行去。


    萬裏之遙,對於眾人來說不過半個時辰就已抵達。


    燕雀湖畔風景秀麗,一座巍峨挺拔的庭院屹立在秀水之邊,占地千畝,蔚為壯觀。。


    有著錢有財的帶路,一行人沒有受到什麽阻礙,一路來到了金府的門前。


    門口的守衛對錢有財頗為熟稔,見到他帶著一眾人前來,也沒有太過在意。


    “錢隊長,不是駐守安府麽,怎麽有空回來。”


    “快去稟報金大人,我有要事相商。”錢有財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次從安府帶來了一股新鮮力量,必然能得到府主的嘉賞。說不定又可以獎勵幾顆域晶,實在是一筆好買賣。


    守衛轉身進去,不多時就出來笑道:“金大人在裏麵等候,錢隊長可以自行前往。”


    錢有財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意氣風發地對著阮軟說道:“你們就在此稍事休息,我去去就來。”


    阮軟帶著眾人退到了大門一側,朝著錢有財拱手笑道:“全都依仗錢隊長,我等恭候佳音。”


    錢有財哈哈一笑,背著雙手,大步流星地向著大門瀟灑地走去。


    他滿心歡喜,卻忘記了腳下的門檻,一腳踩空,整個身子向前撲倒。


    幸好他反應迅速,及時地雙掌虛虛一按,穩住了身形,才避免了跌個狗吃屎的窘態。


    看到無人注意到自己,錢有財連忙邁開大步,朝著府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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