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一群守衛嚴陣以待。


    他們手中的武器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無聲地捍衛著城主府的威嚴。


    阮軟麵不改色,衝著大門高聲叫道:“季城主可在,在下有要事求見。”


    聲音如同驚雷綻放,在高大的門樓中回響。


    兩旁的守衛圍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地砍向了少年。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大膽妄為之人,敢在城主府門前大聲喧嘩。


    金輝城中雖然不是清修之地,也無法容忍有人如此撒野。


    這些守衛均有著三級初期血脈的修為,能夠受到城主府的錄用,無不適百裏挑一的好手。


    數十柄武器朝著少年落下,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阮軟不慌不忙,身體一轉,手指連連彈出,敲擊在守衛的兵器上,發出一陣悅耳動聽的聲音。


    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蘊含了空間之力地運用。


    阮軟的身體經脈經過了空間之力的洗禮,早就變得堅韌無比,釋放出來的力量極其驚人。


    僅僅是血肉之軀,對抗對方的武器,依然顯得遊刃有餘。


    一連串的脆響過後,眾守衛的武器紛紛失去了方向。


    手中的兵刃變得無比沉重,似乎灌注了山川之影,揮動起來都十分困難。


    守衛們無奈丟掉了武器,衝著阮軟合身撲上。


    他們猛烈的拳腳,落在阮軟身上,如擊敗革,全然失去了力道。


    阮軟任由他們攻擊,含笑屹立不動。


    眾守衛團團包圍了少年,想要將他按倒拿下。


    阮軟的身體如同紮根在大地之上,這些守衛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都無法撼動分毫。


    袁浩明與宋江煙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少年的出手,可麵對如此眾多的高手,少年顯示出來的實力,還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守衛們麵孔掙得通紅,少年依然神清氣爽,仿佛是一座大山,巍峨挺拔。


    門前的動靜,驚動了城主府內。


    終於有人出來,朝著眾人高聲叫道:“快快停手,城主有請。”


    袁浩明與宋江煙心中充滿了驚奇,沒想到這樣的方式取得了奇效。


    守衛們慌忙散開,回到了自己堅守的崗位。


    從方才地較量中,他們真正地感受到了差距。


    高手,絕對的高手。


    金輝城中無人能望其項背。


    幸好對方無意傷人,要不他們這些守衛非要大大出醜不可。


    阮軟朝著袁浩明和宋江煙一招手,兩個人快步跟上。


    城主府比起宋家和袁家規模要大了許多,三人無心瀏覽風景,隨著帶路之人一路來到議事廳中。


    雄偉的大廳中,一名老者高高在上,正是金輝城的城主季卷淘。


    季卷淘麵滿紅光,體格健壯,手背上青筋凸起,一看就是血脈之力大成的表現。


    “來者何人,為何擅自闖入城主府。”季卷淘中氣十足,故作不解地問道。


    他早就看出其中兩人正是宋家與袁家之後,隻是為首的白衣少年有些麵生。


    阮軟拱手說道:“在下與宋袁兩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素來關係不錯。今日求見城主,正是為了成全一樁美事。”


    季卷淘的態度,通過方才阮軟早已有所了解。


    對於宋家與苦竹寨的恩怨,季卷淘肯定有所風聞。他不願意涉及其中,也有著難言之隱。


    畢竟銀耀城的影響,關係著金輝城的局勢動蕩,做為城主不好太過直接表露立場。


    索性兩不相幫,這樣也不會得罪隱藏在苦竹寨身後的銀耀城。


    自己管轄區域內的勢力都保護不了,說起來這個城主也有些窩囊。


    “什麽美事,需要我這個城主出麵主持。”


    季卷淘沒想到少年上來就提出這個要求,原先的一番托辭都沒排上用場。


    正如阮軟推斷得一樣,季卷淘早就聽說了宋家的事情,也在暗暗發愁。


    他並不是不知道苦竹寨的打算,苦於沒有辦法阻止對方的行動。


    苦竹寨敢於動手打傷宋茯清,也是在試探城主府的態度。


    如果季卷淘出麵幹預,苦竹寨就可以大做文章,挑起爭端。


    再利用銀耀城施加壓力,到時候不光是一個宋家,連城主府都脫不了幹係。


    所以季卷淘也是有所顧忌,遲遲沒有發表意見。


    “宋家小姐與袁家公子情投意合,兩家也早有聯姻之意,所以我想請城主做為見證,早早促成這段姻緣。”


    阮軟早就想好了這個計策,實際上是給城主府一個出麵的機會。


    隻要季卷淘應允了兩家的聯姻,那苦竹寨就沒有了發飆的借口,他們精心策劃的布局也就隻能胎死腹中。


    季卷淘眉頭一皺,他明白少年的意思,就是想要斷絕了苦竹寨的念頭。


    這也算的上是一個辦法,不過也將城主府推向了風口浪尖。


    “宋家嫁女,袁家擇媳,這是一件好事啊。不過這是兩家的私事,又何必讓城主府大張旗鼓。”季卷淘不動聲色地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了回去。


    關係到苦竹寨的參與,季卷淘不敢輕舉妄動。


    主持兩家的婚事,無疑與直接得罪了苦竹寨,城主府完全沒有必要惹禍上身。


    “城主是擔心苦竹寨懷恨在心,伺機針對金輝城吧。”


    阮軟直接挑明了季卷淘的心思,就是不想他推諉了事。


    季卷淘老臉一紅,麵上有些尷尬。


    “你們年輕人做事不計後果,我這個城主當然要從大局出發。”季卷淘搬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拉起了官腔。


    “依我看來,苦竹寨就算是不以宋家做為突破口,也不會打消針對金輝城的心思。”阮軟認真地剖析著形勢,隱隱有著提醒之意。


    季卷淘並不糊塗,他當然能夠明了局勢。


    不到萬不得已,季卷淘不會直接與苦竹寨站在對立的一麵。


    金輝城勢力混雜,城主府都無法一一理順。


    再加上外部的勢力虎視眈眈,季卷淘這個城主坐得也並不安穩。


    凡事都不能隻憑意氣用事,有的時候隻能權衡利弊。


    “金輝城目前還算是穩定,我老了,也不想事事都親自過問。”


    季卷淘倒也不是妄自菲薄,確實到了一定年紀,不像年輕時候那般勵精圖治,對未來充滿了向往。


    人的壽命短暫,誰不想安度晚年。


    苦竹寨的野心就算是暴露出來,也需要時間的沉澱,能拖得一時就是一時。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季城主身為金輝城的掌管者,如果不能福澤一方,必然讓各方勢力心寒。”


    阮軟見到季卷淘不願意參與其中,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客氣。


    “放肆,你什麽身份,敢這樣對城主說話。”


    說話之人正是方才帶領阮軟幾人前來的管家,見到阮軟肆意地評論城主,忍不住出聲嗬斥。


    季卷淘擺了擺手,蔚然歎道:“季某年紀老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實在是情非得已。”


    袁浩明與宋江煙跪了下來,關係到兩家的利益,兩個人也顧不得顏麵。


    “求季城主救救宋家。”宋江煙輕聲地抽泣道。


    “袁家也求季城主成全。”袁浩明望著宋江煙,心頭一陣顫抖。


    兩個人隨著阮軟前來,並不知道阮軟的安排。


    聽到阮軟與季卷淘的對話,才知道是真心地想要撮合自己。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化解宋家的危機。


    季卷淘怔怔地望著一對青年男女,眼中也露出了深深地無奈。


    “不是老夫不願,實則是......”


    “季城主,事情並非沒有轉機。”


    阮軟沒有等待季卷淘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語。


    季卷淘疑惑不解,自己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苦竹寨的勢力還不是城主府現在可以抗衡。


    “首先,苦竹寨並不可怕,聯合金輝城的勢力絕對可以匹敵。”阮軟從容不迫地說道。


    “應允了宋家和袁家的婚事,苦竹寨如果還打宋家的主意,純屬無理取鬧。他們敢上門挑釁,我就可以擔保他們有來無回。”


    阮軟胸膛一挺,宛如一把利劍出鞘,頓時散發出淩然之威。


    季卷淘感受到少年身上傳來的磅礴之力,比他全力激發血脈還要強大。


    三品巔峰血脈已經是金輝城中最頂尖的存在,苦竹寨的寨主也徘徊在這個境界,這個少年說得如此有把握,看來擁有著絕對的自信。


    “既然是師出無名,就算是銀耀城想要染指金輝城,也不敢借題發揮。”


    阮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展露實力,才能消除季卷淘的顧慮。


    況且阮軟還有所保留,不怕季卷淘出爾反爾。


    果然季卷淘有些心動,不過仍未放下謹慎。


    “城主府要麵對得可不是一般的勢力,勢必要承受太多的壓力。”季卷淘眼中精光閃動,對於這個提議不置可否。


    沒有足夠的利益,肯定無法打動這隻老狐狸。


    阮軟當然沒有想著季卷淘會輕易地答應,從懷中摸出了一截不死樹枝。


    “我手中之物,可以增長壽元。善加利用,延長城主百餘年壽命不成問題。”


    阮軟揮動著手中的不死樹枝,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氣。


    季卷淘呼吸急促,看著阮軟手中的不死樹枝,聲音都有些發顫。


    “宋家與袁家,即日完婚。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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