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青年氣焰囂張,俯視著眾人,眼中露出一絲輕蔑。


    那股無形的壓力,猶如大山一般沉重地壓迫下來。


    聚集在此的龍族與修士,都已經是這片天地頂尖的力量,在對方麵前卻如螻蟻一般卑微。


    這就是來自上界的實力。


    阮軟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星辰閃耀。


    敵人再強大又如何,想要帶走自己的同伴,沒有那麽容易。


    “你說他是真龍後裔?此話當真?”阮軟抬起頭,昂聲說道。


    金袍青年嗤笑道:“我的眼光可不會錯,他體內的血脈還未完全覺醒,你們當然看不出來。我們輕侯府正缺一條真龍拉輦,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能夠得到輕侯府的賞識,可比待在這窮鄉僻壤,要榮耀許多。”


    竟然是要讓摩索斯成為一名拉車的工具,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摩索斯身具真龍血脈,倒是讓一眾龍族都吃了一驚。


    奧蘭奇多挺身上前道:“他是我們的龍族的一員,豈能由你隨意差遣。閣下私入我龍族聖地,還想抓走我們的族人,真是不把我們龍族放在眼裏。”


    金袍青年隨手一拂,一股大力襲來。


    奧蘭奇多飛出去了數丈,摔落在地,口中噴出一道血箭。


    “就你們這些低等生物,還敢自不量力,再有忤逆者,休怪我手下無情。”


    金袍青年拍了拍手,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眾人。


    “大膽狂徒,欺人太甚。”


    尼奧庫薩直接化身龍形,數十丈長的身體,就像一座巍峨的山脈。


    雙爪一揚,淩空拍過。


    變身龍形,這一下足有數萬斤的力道,猶如在平地刮起了一陣狂風。


    “滾!”


    金袍青年口中發出一聲大喝。


    音浪滾滾,如同實質。


    尼奧庫薩耳中如天雷轟鳴,巨大的身體為之一震。


    金袍青年一拳擊出,正中尼奧庫薩的龍頭。


    轟。


    尼奧庫薩小山一般的身體,蜷成了一團。


    他頭頂兩隻龍角之間的額頭,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頭骨都深深地陷了下去,顯出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龍族的身體堅固無比,就算是朱梓新的血雲寒槍都很難留下痕跡,在金袍青年的拳頭下就像紙片一樣脆弱不堪。


    尼奧庫薩悲鳴了一聲,身體轟然撲倒。


    他無力地癱倒在地,眼中露出深深的不甘。


    金袍青年大手一張,摩索斯就被無形的吸力牽引,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邁出。


    一道劍光亮起。


    如同繁星鋪滿了天際,巨大的星辰呼嘯奔騰,衝向了金袍青年的手掌。


    嗤。


    冰冷的劍鋒在金袍青年的手掌中,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口子。


    一滴金色的血液,落在堅硬的地麵上。


    金袍青年眼睛一眯,看到阮軟正提著一把暗紅色的巨劍,遙遙地一指。


    “閣下如此強人所難,就是所謂上界的做派。”阮軟目光清澈,眼神傲然不屈。


    “你好大的膽子,挑釁上位者的尊嚴,便是死罪。”


    金袍青年眼中似乎有電芒閃過,腳下一跺,一拳擊向了阮軟。


    拳風威猛,帶起一股氣流的漩渦。


    空間宛如被撕裂,發出刺耳的呼嘯。


    阮軟元神世界飛快旋轉,星辰巨樹上的樹葉綻放出星辰倒影,手中的星航劍幻化為鎮魂星辰塔的模樣,青灰色的塔身上奧妙晦澀的符文亮起。


    鎮魂星辰塔全力催動,如一艘滿載星辰的巨輪,破空前行。


    這一瞬間,阮軟就展露出了最強的姿態。


    麵對超級強大的對手,不能再有所保留。


    拳頭重重地擊在鎮魂星辰塔上,空間猶如蛛網一般裂開,肆虐的風暴從裂縫中傾瀉而出。


    金袍青年倒退了幾步,拳頭上隱隱有血跡滲出。


    阮軟巍然不動,鎮魂星辰塔吸收了對方大部分的力量,看起來稍稍占了上風。


    “要不是這片空間限製了我的修為,小子,我一定要讓你挫骨揚灰。”


    金袍青年麵色陰冷,死死地盯著阮軟手中的鎮魂星辰塔。


    “這不是你的地盤,你那一套在這裏行不通。我們這個位麵雖然弱小,也不是誰都可以在此撒野。有我在,你休想帶走一草一木。”


    阮軟緊緊握著鎮魂星辰塔,毫不示弱地揮動了一下。


    “哈哈哈,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如此狂妄的聲音,你確定要與輕侯府為敵。”


    金袍青年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金色令牌。


    “隻要我一聲令下,上界的高手就會蜂擁而至,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到時候連這個破島都會夷為平地。”


    阮軟搖了搖頭,輕輕笑道:“即使你們下界,修為也受到了影響,我就不信你們敢傾巢而出,到時候大不了決一死戰,我這劍下也不在乎多幾個亡魂。”


    守護這片土地的清淨,是阮軟一直以來的誌願。


    隨著修為的提升,這份責任也更加重大。


    金袍青年盯著阮軟看了許久,低聲說道:“以你的身手,上界之後也許還有所做為,加入我們輕侯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要你獻上這條小龍,輕侯府的大門便為你敞開。”


    這是威逼不成,換成了利誘。


    阮軟仰頭大笑:“用我的兄弟去換取前程,這不是我的作風。倒是輕侯府,我日後一定會上門領教。”


    還沒有晉升上界,就樹立了強大的敵人,有些事情果然是無法逃避。


    金袍青年目中一寒,金色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霧氣。


    “像你這樣的少年,隻身上界,沒有依靠,估計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我勸你還是聽從我的建議,不要不知好歹,斷送了來之不易的修行。”


    阮軟目光堅定,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修行的道路,本就是坎坷不平。若是連做人的根本都忘記了,還修什麽道,不過是冷血的屠夫而已。”


    這番話針鋒相對,讓周圍的眾人都暗自點頭。


    金袍青年收起了金色令牌,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阮軟的麵容,似乎要將他牢牢地印入腦海。


    “小子,我記住你了,待你登臨昊天,我必取你首級。”


    金袍青年撂下一句狠話,身形一動,直接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阮軟手握著鎮魂星辰塔,沉思不語。


    “軟哥哥,就這麽讓他走了。”雨晴忿忿不平地叫道。


    阮軟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摸著雨晴的腦袋。


    “他從上界而來,修為被壓製,我想勝過他不難,留下他卻也不容易。”


    對方隻是赤手空拳,表麵上是在阮軟手中吃了點小虧,但阮軟知道,真要動起手,勝負還真得難以預料。


    朱梓新施展著療傷的手段,為尼奧庫薩恢複著傷口。


    步入元嬰大圓滿之後,朱梓新的治療能力也大幅提高。


    綠色的木係元素,溫和地拂過尼奧庫薩的創傷之處,片刻就完全愈合。


    尼奧庫薩領教了金袍青年的一拳,此時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自大之念。


    龍族引以為傲的軀體,都無法抵禦對方隨意地一擊,他心中早就沒有了輕視,隻有一絲恐懼揮之不去。


    對於阮軟方才所說的那些話,他終於知道不是聳人聽聞,危機正是來自上界。


    “多謝公子出手,否則龍族必遭大難。”尼奧庫薩拱手謝道。


    阮軟擺了擺手,對這位金龍族族長也沒有橫加指責。


    層次不同,見識亦有差別。


    阮軟一把拉過了摩索斯,在他身上拍了幾下。


    “原來你還有這樣的身份,倒不枉我苦心帶你回歸龍族。我倒是很期待,你實力增長以後,會變成什麽模樣。”


    傳說中的真龍就在麵前,讓大家也暗呼看走了眼。


    “龍族都視我為異類,我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摩索斯有些茫然,突然之間他就有了真龍的血脈,巨大的轉變讓他還無法適應。


    “既然是真龍後代,就是我們龍族未來的領袖,請摩索斯大人原諒我們的冒犯。”


    尼奧庫薩率先跪了下來,他身邊的龍族子弟也都跟著跪拜行禮。


    奧蘭奇多和銀龍族的族員,也都拜倒在摩索斯的腳下,齊聲叫道:“恭迎真龍回歸龍族!”


    數十名龍族圍在摩索斯身邊,眼中都含著敬意。


    真龍是龍族中的血脈最精純的象征,身份就如皇城中的帝王一般尊貴。


    金龍族與銀龍族皆是龍族的分支,血脈都傳自真龍一脈。


    摩索斯突然遇到這樣的場麵,有些手足無措。


    他帶著求救的眼光,看向阮軟。


    “你身具真龍血脈,受到龍族的認可,這是天大的喜事。你也不想看龍族再起爭鬥,變成散沙一片吧,接受他們,因為你們血脈相連。”


    阮軟點了點頭,對著摩索斯輕輕一笑。


    不再有紛爭,不再有矛盾,成為龍族的一員,正是摩索斯一直以來的向往。


    摩索斯口幹舌燥,他調整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看著四周那些龍族的族人,塵封已久的心門悄悄打開。


    “我願意加入龍族,但是並不是因為我血脈尊貴,而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朋友,就是人族!他們是我們最堅實的戰友,我們要團結在一起,應對未來的危機和挑戰。你們準備好了嗎?我的族人,讓我們共同攜手,度過這次危機!”


    摩索斯激昂的聲音,在龍神島的上空久久回蕩。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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